武魂城城外十几里,坐落于山林之间的长老殿灯火依旧,点点灯火在黑暗的山林里宛若幽夜中的萤火虫,星星点点。
夜幕之下,零星的鸟鸣兽行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偶尔在夜里独行的野兽眼瞳中闪烁的幽幽荧光也显得格外诡异。
今夜,部分原本就生活临近长老殿的禽兽发现了一些异样,一间在晚间从未点亮过灯火的房间此刻照亮如同白昼。
耀眼但并不刺目的光亮透过那扇巨大的琉璃落地窗照耀到外界,将所有隐藏与黑暗中的动物逼退远方。
与往常不同,今夜长老殿的会议厅的灯光亮了,照亮了其间宽敞的空间。
作为武魂殿的最高决策空间,会议厅一般是汇集了教皇和众多长老共同决议的,而且为了配合各位的时间,避免影响休息,会议的时间大多也都安排在日光充沛的白日。
所以虽然长老殿会议厅里安装了灯火照明,但往常也很少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今夜却显然十分特殊,会议厅里充当摆设许久的灯终于用到了。
而且,除此之外,今夜的特殊还不止体现在这里,平日里凡开必破十五人的会议厅里竟然只有两人!
“你想要调动武魂殿的军队,去围困杀戮之都。比比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金发耀眼如同烈阳一般的老者穿着白金的长袍,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手而立,看着窗外的一片漆黑没有回头,冷声质问着背后的那个女人。
仿佛她并非执掌大陆最高权力的教皇,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性一般。
千道流的身后,身着白色打底伴着淡紫色镶边长裙的比比东坐在椅子上,因为没有配戴冠冕而散落下来的美丽秀发随意地披散下来,绕过她纤细白皙且散发着无穷魅力的脖颈。
比比东一手随意地搭在会议桌上,另一只手则放在搭在左腿上的圆润右腿大腿上,琼首靠在椅背上,轻轻点了点头。
她知道,即便千道流并没有回头看自己,但凭借他强悍的实力和感知,自己的点头他是一定知道的。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大长老,我所要求的,并非攻陷杀戮之都,而只是派军围守住而已,避免出现一些难以处理的意外。”
比比东的话音是一如既往的如春风般可以抚慰人心,有一种让人情不自禁相信她的魔力。
比比东也听出来千道流言语中的质疑与抗拒,但此刻她的话语中却满是坚定和不妥协。
似乎是有什么必须要坚持的理由一样。
“呵~”千道流冷笑了一声,似乎是被比比东的话语逗笑了一般。
“杀戮之都是什么样的地方,妄图攻陷它……比比东,你应该也清楚,杀戮之都自有它运转的一套规则,不受我们的干涉,即便就算实力在这片大陆上抵达了顶点,也不足以干涉它。”
“你想要派兵围守,还会导致那些流窜大陆走投无路的恶人失去最后的逃难地,最终丧心病狂失去理智,破坏更甚。”
转身冷眼看着那个坐在会议桌另一端的美丽女人,千道流一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
“而且……杀戮之都维系了数千年以上也没有出现过意外,你又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别告诉我,你今夜约我出来,就只是为了让我满足你的无理要求。”
“我没心情陪你在这里消耗时间。”
皱着眉头看着神情自若的比比东,千道流不觉得这个城府极深的女人会做毫无道理的举动。
她此番安排一定有她的理由。
“要么告诉我真正的原因说服我,要么你别想调动武魂殿的军队。”
“别忘了,你之所以能成为在大陆上呼风唤雨的教皇,离不开我的支持。如果我真心不想助你,你的政令甚至难走出武魂城。”
说完了这一段话,视线从比比东的身上挪开,千道流迈开脚步,准备离开会议厅,他不想浪费时间了。
“过几天,杀戮之都可能会发生一些难以预料的变化,藏匿其中的堕落者有可能会借此机会从中逃出来。为了避免对大陆造成过多的破坏,我们要在危险刚萌发的时候便扼杀它。”
在千道流离开会议厅之前,比比东不紧不慢地继续补充说道。
千道流的脚步止住了,眼里锋锐的利光闪烁,这位傲绝大陆百年的绝世斗罗从不需要遮掩自己的锋芒。
转身直视着比比东的背影,千道流的语气严肃了不少,逼问道:
“要发生什么变化?你怎么知道的?”
杀戮之都里“关押”着众多穷凶极恶的罪犯,是整个斗罗大陆最为恶劣残忍的地方,其中蕴含的罪恶远超常人的想象。
即便是曾经轰动大陆一时的时年犯下的罪行摆在杀戮之都中也未必算得上什么东西。
而且,杀戮之都里还困着一位千道流的老朋友。
千道流可不希望杀戮之都这个“天然囚笼”出现任何的疏漏。
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比比东优雅地理了理自己的长裙,然后淡粉色的眼瞳直视着千道流:
“因为范云要进去寻找一个东西。”
下一刻,会议厅内的圆桌发出一阵爆响,由万年龙岩木制成的结实桌椅在强大的魂力对冲下瞬间被碾为齑粉。厅顶的灯烛也发出一阵巨响,然后灯光熄灭,会议厅内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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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道流与比比东面对面而立,恐怖的魂力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内不断对峙冲撞,眨眼的顷刻间,将便屋内的所有物件都撕扯碎裂。
“比比东,你说什么?”
……
杀戮之都。
巨大的石桥自联通外界只进不出的大门,不断蔓延,跨越了底下不断流淌似血般猩红的流淌赤河。
明明进入了一座外观如同古堡一样的建筑之中,但迈入了大门后却宛若进入了一番新的世界天地一般,猩红的血月悬挂赤红不变的天际,和底下流淌的赤河一起,侵蚀感染着每一个进入进入其中的来者。
“吱!”
沉重的声音响起,许久未开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身着白衣、肩飘长羽的俊逸青年从外面走进杀戮之都。
而随着白衣青年的进入,那个从来只进不出的大门也在莫名力量的作用下迅速闭合,似乎断阻青年的退路。
皱着眉头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空气中的血腥味让范云十分厌恶,那无处不在的堕落气息更是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迈步走在石桥上,观察环境的范云感应到似乎有一个坚固的“枷锁”正在试图突破自己的防御,锁固在自己的身上,行踪隐秘,暗藏这某种常人难以抵抗的力量。
眉头一皱,范云身体轻轻一颤,撞在了这个“枷锁”上面,坚固的“枷锁”竟然在范云的碰撞下直接支离破碎,溢散消失在杀戮之都的空气里,没有侵入范云体内半分。
范云的头颅微微扬起,看着天上悬挂的血月,嘴角划起一分不屑,在石桥上继续行走。
“我的力量和生命层次不在尔等之下,你们无法用贯往独断的强权压服我。”
“而且,我也并非所谓神明,不遵神明律法,你们的法,管不到我身上。”
“我倒要看看,所谓诸神的本质,与我所想的,是否一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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