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佣人上前来,将穆南祁安排的事情转述给郁樱樱。
“郁小姐,这是锄头,你可以拿着这个去除草,干完活了你就可以吃饭了。”
郁樱樱面无表情,无视。
佣人将工具放在花坛边,并未多说,转身下去了。
郁樱樱坐了一会儿,太阳晒地她脑袋晕,她又起身,慢慢走到阴凉的地方坐着。
身畔是一棵参天的梧桐树,郁樱樱靠在树干上,伸出手去接阳光,过了半晌,她饿了。
此时,几个佣人在那边聊天的声音传来。
“听说这花园里种的都是名贵的品种,是章小姐点名要的,穆先生专门找来给章小姐的,穆先生可真疼爱章小姐啊。”
“那可不吗?我听管家说,穆先生和章小姐即将要订婚了。”
“真的?”
郁樱樱饿的难受,腹部一抽一抽地疼,她起身,视线落到花园里,那些五颜六色映入眼帘。
她慢慢走过去,转悠一圈,最后拿了花坛边的锄头,将这一片花拔了干净。
别墅二楼落地窗前,男人眯起眼,静静地观察着郁樱樱的动作。
郁樱樱拔秃了一小区域花海,刚要放下锄头,身后传来章柔儿的尖叫声。
“郁樱樱!”
章柔儿大步而来,瞪大眼,似乎不敢置信自己看见了什么,指着郁樱樱的鼻子大骂:“你疯了!你拔我的花做什么!”
“哦。”郁樱樱冷着眼,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这是花?”
章柔儿大叫:“你瞎了?!”
郁樱樱指着这一片,平静开口:“我们郁家后花园里,这种,属于杂草。”
话一出,章柔儿被气得一张脸涨红,她下意识觉得郁樱樱在羞辱她,但……
从前她也在郁家当佣人,郁家的规模与配置,与城堡无异,如此一想,章柔儿竟无法反驳。
但,章柔儿很快反应过来,这些花都是她点名要的,可郁樱樱这番话,无异在暗指她章柔儿只配得上这些,说她是杂草。
“郁樱樱,你还在做梦呢!你现在已经不是郁家大小姐了!郁家已经倒了!你那个爸爸也快要死了!像你们这种人,你们一家人都死得好,就应该……啊!”
章柔儿惨叫出声。
她捂着额头,血流不止,猩红的血液染了一只手,不敢置信盯着眼前的郁樱樱。
郁樱樱手里的锄头直接砸到她,疼地章柔儿双手发抖。
“章小姐受伤了!快去请医生!”
“送章小姐进去!”
一刹那,所有佣人们再一次一窝蜂涌上,将准备和郁樱樱同归于尽的章柔儿给拉住,劝说着,并将人带着走入别墅。
“郁小姐,你不该和她动手的。”张齐也在其中,他瞧着那些人匆忙离去的身影,担忧郁樱樱的处境,“她……”
郁樱樱转过头,丢下手里的工具,似回忆起昨天的事情,她冷眼,排斥着:“滚。”
稍一思索,郁樱樱便能知晓,张齐是穆南祁的人,所做的事,无一例外,是听了穆南祁的吩咐。
看她昨天像个傻子一样逃跑,又被捉住,穆南祁肆意羞辱她,让她变成一个小丑,供人取乐。
而张齐,是帮凶。
郁樱樱并不恨张齐,但她也不想和他有交流。
“郁小姐。”张齐见郁樱樱要走,登时解释,“昨天,我也是被迫……”
郁樱樱的去路被挡,她退后,正要换个方向走,结果张齐情急之下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郁樱樱!”
就在郁樱樱欲要甩手时,一道阴沉可怖的男声传来,带着狠戾的滋味,叫人无法猜测其中情绪!
张齐下意识的,松开郁樱樱,并与郁樱樱保持距离。
只见穆南祁大步而来,男人的视线落到她的胳膊上,神色晦暗,凶狠的目光扫过张齐,出口却是:“我让你离柔儿远一点,你听不懂?!”
穆南祁心口怒气翻涌,如此情绪,让他不由得剖析深思。
对比郁樱樱伤了章柔儿带来的愤怒,他更在意的,应该是她恬不知耻地靠近张齐。
郁樱樱被吼地浑身一颤,她退后,一言不发。
男人动作粗暴,拽着郁樱樱便朝着远处车辆而去。
见状,郁樱樱心口发凉,不明白穆南祁要做什么,大叫道:“章柔儿她活该!”
郁樱樱见他暴怒,他言语间袒护章柔儿的话,让她明白,他再一次,要为章柔儿出气。
男人闻言,一把将郁樱樱甩了出去。
郁樱樱又撞到腿,疼得一抽,同时觉得自己腹部也疼地厉害,但她咬着牙,硬是不吭声,只道:“该死的是你们,你们才应该去死!”
穆南祁一把掐了她的下颚,神色阴狠,戾气丛生,似被郁樱樱惹恼:“郁樱樱,我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知天高地厚。”
经过昨晚后,郁樱樱已然对这个男人有了阴影,许多的事情,她若按照从前的性格,必然不会如此收敛,可如今,他的任何一个动作与一句话,都能给她带来颤栗。
郁樱樱抖着手,再次被他拖拽着,径自走去了那辆迈巴赫,他把人塞进车里,带着她一路疾驰。
“你要带我去哪?”
郁樱樱握紧发抖的手,颤声询问:“穆南祁。”
无人回应。
狭窄的空间,唯有这清晰的阴沉与戾气升腾而起,如烟如雾,紧紧包裹着她,让她无法呼吸。
最后,车辆在一处停下。
穆南祁径自伸了手,将人猛然拖了出来!
郁樱樱没站稳,崴了脚,跌在一旁的地上。
腹部又疼了。
郁樱樱脸色难看,死咬着唇,固执地不愿出声,穆南祁也未曾发现异常,动作粗暴,拉着她便走入了这处高档会所。
“我看郁小姐根本不挑男人,什么样的都能吃下,我带郁小姐来找找乐子。”
穆南祁的话阴冷,让郁樱樱后知后觉明白其中深意,脸色煞白。
最后,他在一处包厢门口停下步伐,一脚踹开门,将她丢了进去!
郁樱樱疼得腹部发抽,冷汗直冒,跌坐在地,好半晌未曾回神。
包厢内,所有人恭敬站起身,足足十八位,不多不少,刚刚好。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们面色复杂,定定望着郁樱樱,想讨好地伸手扶一把,可又考虑到穆南祁这阎罗爷的性格,纷纷踌躇不动。
“穆总,我们已经在这等候多时了。”
为首的一名中年男人,朝着穆南祁的方向微微垂首,恭敬之中携卷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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