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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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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行世界

    06年京北,在溫黎升初一的暑假,秦秀英突犯心髒病,她一個人醫院,家,兩點一線地跑。

    他們家離醫院很遠,溫黎早上四點半起床給奶奶熬粥,将熬好的小米粥和小炒菜放進保溫盒裏搭公交,下了車小跑着走了二十多分鐘才抵達目的地。

    到了醫院,溫黎照例給秦秀英擦臉擦身子,吃過早餐,她帶着奶奶在醫院後花園轉圈。

    “黎黎,奶奶沒事了,已經住了一周,該出院了。”秦秀英說。

    溫黎知道奶奶舍不得住院費和醫藥費,她挽着秦秀英的胳膊:“那明天下午我再給奶奶辦理出院手續。”

    “馬上要開學了,黎黎在家準備開學的資料,奶奶一個人能回家。”

    溫黎不願意的話還未說出口,不遠處傳來一陣動靜。

    她循聲望過去,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面帶怒意:“我告訴你,老子能來醫院看你媽已經夠數了!”

    而中年男人對面站着滿身充滿戾氣的少年。

    他戴着黑色鴨舌帽,個子極高,身型瘦削颀長,暴露在外的下半張臉棱角分明。

    “夠數?”

    少年冷笑,他擡起下颌,那張臉徹底暴露在她的視野裏。

    眼皮很薄,壓着與生俱來的痞氣與嚣張,他嘴角微揚,扯出一道嘲諷的弧度。

    “夠你媽的數!”他足夠的輕狂,又足夠的野蠻生長,他哂笑,“不是你們,她能住院?”

    他指着堵在醫院的狗仔:“記者不是你們喊來的?”

    一句又一句的緊逼,中年男人面上的不堪再也無法掩蓋,一巴掌甩他臉上。

    清脆的響聲在花園裏回蕩。

    溫黎聽到聲音,心猛地一顫,她看到少年被打得偏過頭,側臉巴掌印明顯,而他表情似是怪異,空氣裏蕩着的只有少年的笑聲。

    “賀嶺,你的人生也就這樣了。”少年收斂笑意,嗤道。

    中年男人盯着他,看着他那張與另外一張輪廓相仿的面龐,再也忍不下去,伸手就要打,卻在半空中被阻擋。

    少年掀起眼皮,輕松握着男人的拳頭,眼眸裏還藏着陰翳,他輕笑:“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打第二次?”

    周圍圍觀的人愈發多,賀嶺臉面挂不住,他憤憤地甩手離開,不料轉身正撞上溫黎和秦秀英。

    賀嶺被人擋着,火氣直冒,他伸手推她們:“給老子滾遠點!”

    溫黎連忙将奶奶往身後扯,她沒來得及躲,被賀嶺撞倒在地上。

    摔得她有點懵。

    沒等溫黎站起來,眼前掠過一道黑影,原本在一旁的少年大步走過來,徑直踹在賀嶺身上。

    “你有毛病我不介意提前送你去精神病院,少他媽在外面欺負人。”

    賀嶺踉跄幾步才穩住身子,胸腔壓着火,剛想說什麽,卻發現記者朝他們跑來,他冷着臉:“賀郗禮,你給老子等着,回家收拾不死你!”

    說完,賀嶺匆匆離開。

    眼前忽地出現一雙名牌鞋,溫黎愣了下,視線上移,少年伫立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随後修長的手落在半空。

    “抱歉。”少年嗓音清冽又帶着點啞。

    溫黎輕輕搖了搖頭,她沒有伸手,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裙子:“沒事。”

    賀郗禮淡淡瞥她眼:“嗯。”

    少年雙手抄兜,無視衆人的目光,散漫地往前走。

    溫黎的視線落在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像是被什麽打的,血痕還是新的。

    秦秀英:“黎黎沒事吧,疼不疼?”

    “什麽人啊,哪兒有這樣的家長。”

    溫黎回過神:“我沒事的。”

    将秦秀英送到病房,溫黎走到窗戶前将窗戶打開,餘光無意間掠到站在樓下的賀郗禮。

    少年蹲在地上,一條胳膊自然垂下,另一手夾着煙緩緩地抽着,即便帽檐遮掩他大半張臉,也能在他身上看出來落寂來。

    溫黎看了會兒,她對秦秀英道:“奶奶,我出去一趟。”

    “不要亂跑,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溫黎:“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護士走進來聽到她的話,忍不住笑:“怎麽不是小孩子啊,不是你奶奶提,我還以為你還上小學呢。”

    溫黎伸出指頭:“我今年已經12歲了,馬上要升初一。”

    “好好好。”護士笑着對秦秀英說,“現在的小孩子啊總想着要長大,等長大成年又想要回到過去。”

    溫黎見說不通鼓了鼓腮,随後走出病房跑到醫院門口附近的藥店,買了幾條創可貼,猶豫了下,将幾條創可貼放下來,最終買了一盒。

    跑到後花園時,他不見了。

    溫黎莫名有些失落,正要離開時,她突然看到少年正倚靠在樹旁接電話,他嘴角懶洋洋勾起,少了戾氣,多了幾分野痞勁兒。

    她慢吞吞地朝他走過去,每走一步,心跳也愈發劇烈,直至四目相對。

    賀郗禮撩眼,看到比他矮兩個頭的溫黎,挑眉:“有事?”

    她壓着狂跳的心髒:“這個,給你。”

    “什麽。”

    溫黎将創可貼遞給他,指了指他的胳膊,又指了指他的嘴角。

    賀郗禮歪頭笑了下,桀骜不馴的面龐透着戲谑:“這點小傷,沒必要。”

    溫黎杏眸輕顫,也不知道哪裏升出來的勇氣,她将這一盒創可貼塞在他手裏,小聲說“剛才謝謝你”,而後倉皇跑掉。

    賀郗禮看着她遠去的身影,這才低頭,他手裏的盒子還殘留着餘溫。

    他打開,在看到裏面放着百變小櫻的創可貼圖案,他漫不經心地合上,不料一樣東西掉落在地上。

    而後滾到他腳邊。

    是一顆鳳梨果糖。

    當天下午,京北大暴雨。

    “黎黎,晚上和奶奶擠一張床吧,看這雨得下一晚。”秦秀英聽着窗外噼裏啪啦的雨聲說。

    病房裏的病床只能容納一個人,也沒有多餘的床。

    “哎呀,奶奶不要擔心我了,我可以買把傘啊,回家還要預習功課呢。”

    溫黎再三保證她一個人沒有問題,秦秀英才放她離開。

    直到沒有遮擋物,溫黎才停下,她站在醫院門口,看着淅瀝暴雨,又看了眼旁邊的商店門口的木桶裏放着的傘,标着二十塊錢。

    她猶豫幾分鐘,最終還是沒買。

    正想着往外沖,腦袋上忽地一沉。

    溫黎擡頭,賀郗禮将他的鴨舌帽戴在她頭上。

    “你父母呢?”他漫不經心地看向在地面砸了一個個坑的雨滴,“還在醫院看望病人?”

    溫黎斂下眼睫:“我父母去世了。”

    “不是看望病人,我奶奶住院。”她說,“白天我來醫院照顧奶奶,晚上回家。”

    賀郗禮垂眸,眼前的女孩看上去大約八九歲那年,瘦小纖細,可她擡眸不由一笑:“我奶奶對我很好,小時候也是奶奶帶我長大的,我不需要父母。”

    天色漸暗,雨愈發大。

    “一個人在家不怕?”良久,賀郗禮問。

    溫黎怔愣在原地,說不怕是假的,她們家所在地方是京北最亂的一條街頭小巷的盡頭。

    所有貧窮人口都在那裏住,房子都是蓋了幾十年的瓦房,據說政府要拆遷,将那邊打造成商圈。

    “不怕。”

    賀郗禮看着她閃躲的杏眸,眉梢微揚,他沒再說什麽,走了。

    溫黎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商店裏,她後知後覺才想起來他的鴨舌帽還在她頭上。

    剛往前走一步,賀郗禮從商店裏走出來,他手裏還拿着套嶄新的雨衣,對上她的視線,他懶洋洋地道:“小孩,跟哥哥走。”

    溫黎下意識問:“去哪兒?”

    賀郗禮将雨衣展開,随意地披在她身上,漫不經心道:“把你拐走,怕不怕?”

    溫黎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緩緩搖頭:“不怕。”

    少年玩味地低睨着她:“伸手啊。”

    溫黎擡起胳膊,雨衣被套在她身上,她愣愣地看着賀郗禮将她拉鏈拉上:“雨衣比創可貼貴好多。”

    半晌,賀郗禮才明白她的意思。

    她以為他是在還創可貼的錢,才給她買了雨衣。

    頭頂落下少年清冽肆意的笑聲。

    溫黎不明所以。

    雨衣買的成人款,穿在她身上能拖地,袖子垂在褲腿,看起來像是偷穿大人的衣服,小小一只。

    賀郗禮挑眉:“小孩,你幾歲了?”

    還未開口,溫黎整個人被提起來,眨眼的瞬間,她被少年抱在懷裏,擡眼看到他黑漆挾着壞意的瞳仁,她耳尖莫名熱了下。

    從來沒有人這樣抱過她。

    “小學幾年級了。”賀郗禮問,“學加減乘除了沒?”

    溫黎沒想到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被當成“小學生”,她忍不住道:“我不是小孩子,我只是看着小。”

    賀郗禮瞥她眼,看她義正嚴辭的表情,嘴角勾起戲谑的弧度:“成。”

    溫黎見狀也不再解釋。

    她被少年抱到出租車後座,賀郗禮坐在她身旁,對司機師傅說了地址,車子在雨幕中飛馳。

    出租車行駛到半道,溫黎才緊張起來:“我們要去哪兒啊,我該回家了。”

    賀郗禮笑得又痞又壞:“現在才發現不對啊,晚了。”

    出租車停在一幢別墅前,溫黎認出來這裏是她們家前面街道的富人區。

    僅僅相隔兩公裏,卻大相徑庭。

    賀郗禮渾身被雨水浸透,他也毫不在乎,打開門,看向溫黎:“進來吧,今晚在這兒住,明天我送你去醫院。”

    溫黎攥着指尖,睫毛輕眨:“我家就在隔壁街。”

    賀郗禮似是沒想到這麽近,他眉骨輕揚,他将她身上的雨衣脫掉挂在門前的架子上,淡道:“我家沒人,房間也多,你放心住。”

    “你一個小孩,暴雨天家裏又沒人,萬一出點事你奶奶會擔心。”

    平行世界的青梅竹馬,阿黎阿車都在京北,出場年齡也變了,總體來講就是,賀郗禮将自家太太養大成人的小故事,大概兩三章完結。

    小說只是小說奧,現實生活中遇到帶你回家的,一定要報.警!

    本來還有好多,但真的寫不完了,明天早上還要六點起床當社.畜,再不睡明天要完,周二周三會努力多寫點的,晚安啦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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