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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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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風

    溫黎鎖上商店門,拉卷簾門時個子原因,她需要踮腳才能夠到把手。

    一只手越過她的腦袋,溫黎擡頭,賀郗禮下颌抵在她眼前,他握着把手輕輕一拉,彎腰将卷簾門拉下,上了鎖。

    溫黎跟在他身後,賀郗禮人高腿長,他雙手抄兜散漫地往前走,走幾步,停下,側眸看她眼,放緩步伐。

    水果店離商店并不遠,走路五分鐘的路程,走到店內,溫黎發現老板準備下班,她連忙從攤位裏挑了一顆又大又紅的蘋果。

    “是送人的吧?”老板笑着說,“今天平安夜,不少學生來買蘋果,閨女你要裝飾紙嗎?”

    溫黎點頭:“要的。”

    老板遞給她一疊:“随便選。”

    賀郗禮看着溫黎垂眼在裏面挑選包裝紙的模樣,心裏劃過一陣他也說不清的情緒。

    在溫黎挑選過後,賀郗禮在她擡眼瞬間淡淡地移走視線。

    走出水果店,溫黎将平安果遞給賀郗禮。

    賀郗禮沒接,他低眼,嘴角斜斜勾着,笑得有點壞:“就沒了啊?”

    溫黎眼睫抖了下,臉頰的溫度被他灼熱的眼神盯得有些發燙,她想說的話在舌尖含了許久,她沒開口,他就耐心地等着她。

    頓了好久,溫黎擡起眼,認真地道:“賀郗禮,希望你平安喜樂,未來前途光明,你會站在頂峰的。”

    賀郗禮單手握住平安果,挑眉:“你呢?”

    溫黎愣了下:“我?”

    “嗯。”賀郗禮狀似随意地問,“那你在哪兒。”

    溫黎幾乎一瞬明白他的意思。

    -你會站在頂峰的。

    -那你在哪兒。

    沒等她開口,賀郗禮視線落在她身上,懶懶地道:“你也會。”

    你也會站在頂峰。

    溫黎擡頭,抿着唇問他:“如果沒有呢?”

    賀郗禮黑眸盛着惡劣,語氣不容置喙:“那就把你綁過來,或者——”

    他那張桀骜驕傲的臉龐劃過輕笑:“我來陪你。”

    溫黎心尖顫動,腦中的那根弦仿佛繃緊又斷開。

    她将他的話過了一遍又一遍,猜不透賀郗禮到底是什麽意思。

    像是根羽毛,在她心尖撓啊撓,癢癢的。

    一路無言。冬日裏的南潭街道極安靜,只餘下他們兩人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賀郗禮。”溫黎低頭看着她的腳,“你怎麽勸張川拿出來錄像,他又是為什麽會同意上電視臺作澄清啊。”

    “他良心發現了呗。”賀郗禮把玩着手裏的蘋果,扔一下接住,懶散地道。

    溫黎不相信,如果張川良心發現,為什麽不早點将錄像拿出來。

    “想那麽多做什麽。”賀郗禮薄薄的眼皮垂下,散漫道,“總之,溫叔趙姨已經清白,你應該為他們高興才對。”

    溫黎望着他,少年站在這裏,是任何人都不會擁有的熱烈與赤誠。

    她臉上漾着笑意,重重地點頭:“嗯!”

    走到半道,溫黎突然道:“賀郗禮。”

    賀郗禮側眸,一側眉毛高挑,這個動作在他身上看起來又痞又帥:“在呢,怎麽了。”

    溫黎小走兩步,腳尖抵在他的,仰頭,以這個角度,能看到他突出的喉結,那顆黑痣随着喉結滑動顯得格外的欲。

    她眨了下眼,輕聲問:“我,我能抱抱你嗎?”

    賀郗禮似是愣在原地。

    溫黎說完這句話脖子在一剎那被溫度熨貼地發熱,她懊惱地偷偷捏自己的大腿。

    她怎麽把心裏話給說出來了。

    頭頂傳來低啞的笑聲,飄入耳中,蘇得人軟了半邊身體。

    “那不行。”他淡道。

    溫黎擡起頭,倏地與賀郗禮四目相對。

    他輕挑下眉,目光直白露骨又放肆,又挾着邪野勁兒,見她看過來,散漫道:“只有我女人才能碰我。”

    溫黎臉頰有些發燙,也有些失落。

    她簡單收拾下情緒,想了下說:“那你還挺守男德。”

    賀郗禮啊了聲,擡眉骨的動作看起來有點痞:“我們賀家從我這代開始,初吻初.夜都得留給自己心愛的女人。”

    溫黎根本沒反應過來他竟然當面對她說這些事,雖然從绫蘇冉那裏聽過同樣的話,可說的人不一樣,給她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她飛快移走視線,忍不住小聲道:“你……你臉皮好厚。”

    賀郗禮瞥到她一點一點紅透的耳尖,嘴角牽動,笑着扯着她帽子:“欸,你害什麽羞。”

    “問你呢。”他懶洋洋地問。

    溫黎力氣不抵賀郗禮,整個人被他扯着撞到少年胸膛,她抓住自己的帽子戴上掩飾她發燙的臉頰,否認:“我才沒有,你看錯了。”

    “老子兩只眼視力可是5.2。”他嗤笑,“能看錯?”

    溫黎燥着臉,沒理他。

    其實她很想問賀郗禮,能看出來她對他的喜歡嗎?

    走到樓棟門口,賀郗禮沒走,而是跟在她身後上樓,送她回家。

    白熾燈乍亮,溫暖地照着前方的路。

    溫黎看着牆壁上兩人的影子,賀郗禮高大的身影和她離得好近,她微微仰頭,牆壁上的影子也跟着動。下一秒,賀郗禮的影子忽地向前傾,兩道影子親密地交疊,像是接了個吻。

    溫黎心尖一跳,她連忙回過神,手捧着臉頰降溫。

    到了六樓,賀郗禮和上次一樣,撂下一句:“走了。”

    溫黎在他下到休息平臺時,指尖抓着鑰匙,突然開口:“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發條消息。”

    賀郗禮仰頭看她,嘴角勾着壞壞的笑:“成。”

    等人離開,溫黎拿鑰匙開門,剛進門,她聽到裏面電視傳來新聞主持人的聲音,和她剛才在店裏聽到的一模一樣,她心裏猛地一跳,沒用脫鞋走進客廳,發現奶奶躺在地上,她吓得渾身發冷:“奶奶!”

    溫黎頭腦一片空白,連忙撥打救護電話,她小心翼翼探了下鼻息,一遍又一遍喊:“奶奶你醒醒啊,我是溫黎。”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腳步聲,溫黎下意識回頭,看到賀郗禮跑過來,眼淚順着眼眶落下來。

    “電話打了嗎?”

    溫黎看着賀郗禮小心翼翼地将秦秀英抱到沙發上,不知所措地道:“打了,沒有通。”

    賀郗禮只停留半秒,對溫黎說:“幫我把奶奶扶我背上,你下去叫出租。”

    溫黎看着奶奶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模樣,她抹掉眼淚,她托着奶奶的上半身。

    賀郗禮半蹲在沙發前,安穩地握着秦秀英的腿挪至他背上,起身,堅定地看向溫黎:“信我嗎。”

    溫黎眼眶還泛着紅。

    賀郗禮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身上:“二十分鐘。我會比救護車還要快地将你奶奶送到醫院。”

    溫黎和他對視,內心深處依舊被恐慌害怕填滿:“我信。”

    “好,你幫我叫出租車。”賀郗禮說,“冷靜點溫黎,奶奶不會有事的。”

    溫黎鎖上門,率先跑下樓,賀郗禮下颌緊繃,不敢分心一毫,背着秦秀英下樓。

    冬天夜裏的出租并不好叫,溫黎跑了一條街都沒看到一輛車。

    她急得眼淚再次流下來。

    賀郗禮就這麽背着奶奶往醫院跑,溫黎托着秦秀英的後背穿梭在南潭的街道。

    跑到前面十字路口,終于攔到一輛空車。

    到了醫院,秦秀英被送進急救室,溫黎站在門口焦慮地等待着,不同的是,這次身邊有賀郗禮陪伴。

    “奶奶會沒事的。”賀郗禮問護士要了一次性水杯接了杯熱水遞給溫黎,沉聲道,“別怕。”

    溫黎手捧着水杯,仍然沒有底,她沒想到奶奶還是看到了新聞。

    “都怪我,如果我提前将電視線拔掉藏起來,奶奶也不會看到新聞,也不會再次犯病。”溫黎忍着哭腔。

    賀郗禮:“不是你的錯,溫黎,別這樣想。”

    秦秀英被推到病房,溫黎跑過去找主治醫師:“張醫生,我奶奶她怎麽樣?”

    張醫生摘下醫用口罩,他說:“你奶奶已經醒了。”

    溫黎松了口氣:“張醫生,謝謝您。”

    “你奶奶這次心髒病犯的原因可能是激動,受了刺激引起的。”張醫生猶豫了下,盡管不忍心,他還是說,“你奶奶可能熬不住多久了。”

    “怎麽可能呢。”溫黎急忙說,“有什麽辦法能救奶奶嗎?”

    張醫生:“腦梗是無法救治的,你奶奶心髒只有一個辦法,做心髒搭橋手術,但你奶奶年紀你也知道,年齡大做這個手術也有一定的風險,即便是手術成功,誰也不知道你奶奶能熬多久。”

    溫黎擡起頭,抿唇:“張醫生,能不能晚點做?我現在的錢還不夠。”

    “幾十萬可不是小數目,何況,你還要上大學,術後你奶奶還要住院,檢查費用,醫藥費……等等一系列的費用都是無底洞。”

    溫黎透過病房的窗戶看向躺在床上的秦秀英,輕聲說:“小時候,是我奶奶帶我長大的,我生病,奶奶背我去看病,喂我吃藥,小時候給我洗衣服給我做飯,擔任了爸爸媽媽的角色,如今奶奶生病了,我也長大了,若有那麽一丁點的生機,我都不會放棄給奶奶治病。”

    只要奶奶能治好,能安享晚年,她再累點也無所謂。

    賀郗禮走過來,将買來的燒麥和熱豆奶遞給她:“吃點。”

    溫黎搖搖頭:“不想吃。”

    被強硬塞進她懷裏,賀郗禮淡道:“不吃哪有力氣照看奶奶,快吃。”

    溫黎:“你呢?”

    “不餓。”他随意說。

    溫黎将袋子裏的燒麥分成兩半,他兩個,她兩個,“一起吃。”

    賀郗禮看她幾眼,只拿了一個。

    吃完,溫黎起身準備去交費,耳邊傳來賀郗禮聲音:“別去了,錢我付過了。”

    溫黎啊了聲,她連忙問:“多少錢啊,我現在給你。”

    賀郗禮啧了聲,他道:“用不着,你的錢拿着,你奶奶未來還要用錢。”

    溫黎還是覺得不好意思,她剛将錢掏出來,賀郗禮淡道:“給我就扔了。”

    “老子不缺錢,真覺得不好意思,就請我吃頓飯。”

    溫黎見他拒絕的果斷,想着将這次的花銷記在本子上,下次找時間還給賀郗禮。

    晚上,溫黎要在醫院陪房,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她道:“太晚了,你——”

    話被手機鈴聲中斷,賀郗禮皺眉看着手機,他說:“晚上照顧好自己。”

    溫黎還未開口,賀郗禮接了電話離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他情緒不太好。

    接下來幾天,溫黎請假沒有去學校。

    秦秀英已經清醒,外面的飯不幹淨也沒營養,溫黎去菜市場買了三天的菜,一天來回醫院跑幾回,做了飯将飯盒給奶奶帶到醫院。

    溫黎坐在病床前,端着飯盒,舀了一勺小米粥送到奶奶嘴邊。

    “哎喲,奶奶又不是沒手,給奶奶吧。”秦秀英說。

    “我喂您吧。”

    秦秀英嘆了口氣,硬不過她,只好張嘴。

    吃過飯,秦秀英想起昨晚看到的新聞,眼也紅了,溫黎看到抿唇,握着她的手:“奶奶您別想了,現在已經還了他們的清白,他們在天上一定會高興的,您想點別的,這樣身體才不會受影響。”

    秦秀英心疼地看着她:“好,奶奶知道了。”

    “我們黎黎長大了,有什麽事都開始瞞着奶奶了。”秦秀英摸着她的頭發,“前段日子不讓奶奶看電視,是不是遇到譚家人,又找你了?”

    溫黎沒說話,過了會兒,她道:“奶奶,您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多鍛煉身體,其他的事情都別上心。”

    “為了我們黎黎,奶奶也會好好努力的。”

    下午,溫黎接到岑溪的電話,她激動地道:“黎黎,譚家終于遭報應了!”

    溫黎愣了下,看了眼奶奶,走出病房接電話:“怎麽了?”

    “譚燕石的事啊譚家不僅包庇還讓你們家背黑鍋,全都拉進警局了,據說要坐牢呢。”

    “可恨的是譚清還是因為未成年,警方也無法鑒定他是否知曉自己的父親的事,放了他一馬。”岑溪氣得拍桌子。

    “不過告訴你件好事!”

    “什麽好事?”

    岑溪說:“譚清因為家裏的事保送資格被取消了,啊啊啊開心死我了!”

    溫黎被岑溪一提,也想起今天京大,清大給她打了電話表示歡迎她的到來,也就是說保送資格沒有取消。

    “你怎麽跟賀郗禮都請假了,該不會私奔了吧?”岑溪問。

    溫黎沒有将奶奶生病的事告訴岑溪,“賀郗禮也沒去學校?”

    “對啊,好幾天了。”岑溪說,“該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溫黎想起那晚他接了電話便不見了蹤影。

    “我也不知道。”

    “啊,他也沒給你說啊。”

    溫黎斂眉:“嗯。”

    “我還以為他去哪兒都會給你報備呢,害,不用管他了,黎黎你什麽時候來學校啊,我好想你。”

    溫黎回過神:“明天吧。”

    秦秀英不想住院,一則她現在已經清醒,也能夠自理,二是覺得住院花錢多,她在前天便提了出院的事,溫黎好說歹說才往後推了兩天。

    溫黎和秦秀英于當天下午出院,回到家,溫黎将家裏衛生打掃了一遍,等洗完澡回到卧室已經晚上九點半。

    她吹完頭發坐在桌前,看着和賀郗禮的聊天記錄,心裏空空的。

    這幾天他不在學校,偶爾會問她奶奶怎麽樣。

    溫黎埋在桌子上,想了會兒,沒忍住問他:【聽岑溪說你這幾天沒有去學校?】

    【是因為那晚的電話嗎】

    溫黎猶豫了會兒,又将後面的一句話撤回。

    看到手機屏幕“正在輸入中……”,她莫名地緊張起來。

    【L:回了趟京北】

    原來是回了京北。

    賀郗禮又發來一條消息:【想我了?】

    溫黎看到這三個字,如同沉甸甸的石頭砸在她臉上,身體瞬間發燙,被戳中心思,她慌亂地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回複他的消息。

    下一秒,他回:【下來】

    溫黎怔愣在原地,而後跳在地上,甚至忘記穿鞋,跑到陽臺推開窗戶,腦袋往下探——

    一個人影站在煤棚,手機屏幕隐隐的弱光映照在少年棱角分明的面上。

    是賀郗禮。

    “黎黎,你怎麽光腳,冷不冷啊。”奶奶聽到腳板走在地板的聲音,從卧室裏出來。

    溫黎臉紅紅的,她穿上棉拖,裹上羽絨服:“奶奶,我出去一趟。”

    “這麽晚了,去哪啊。”

    溫黎心跳得飛快,含糊道:“去商店買樣東西。”

    “好,快點回家。”

    “知道了。”

    溫黎一路跑下樓。

    她沒想到上一秒賀郗禮還在說他在京北,下一秒,他就這麽出現在她面前。

    下到一樓,溫黎發現賀郗禮已經站在在門洞裏。

    幾天未見,他的寸頭好像長長了些,眉眼漆黑,輪廓利落分明,散漫地靠在牆上,雙手自然垂下,青筋脈絡清晰。

    深棕色羊羔夾克,黑褲将他的身型襯得修長又有型,聽到動靜,他掀起眼,打量她的神色散漫又帶着玩味。

    “穿這不冷啊?”他漫不經心地問。

    溫黎低頭看了自己這一身再對比賀郗禮穿得又潮又帥,臉頰泛着熱意,只想上樓換一身再下來。

    當時她不想賀郗禮等,只罩了羽絨服,也沒拉拉鏈,穿着粉色絨絨的睡褲,踢着棉拖就下來了。

    賀郗禮走過來,彎腰,他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臉頰,溫黎心一跳,垂眼看到他修長又好看的手将她羽絨服拉鏈拉上,又将帽子給她戴上,整個動作利落又自然。

    “謝,謝謝。”她小聲說。

    賀郗禮低沉而磁性的聲音落下:“奶奶怎麽樣。”

    “出院了。”溫黎仰頭,“我奶奶知道是你送她去的醫院,還想要當面感謝你。”

    賀郗禮挑眉,睨她:“怎麽給你奶奶提的啊。”

    溫黎盯着腳尖,耳邊還循環着他的嗓音,她揉了揉有點發麻的耳朵,睫毛輕顫:“就,說一個朋友正好在這兒附近,當時也叫不來救護車,是你背着奶奶去的醫院。”

    “朋友?”他尾音拖着,漫不經心地問,“什麽樣的朋友?”

    羽絨服的帽子很大,将溫黎的腦袋罩在裏面,臉小小的,他從上往下看,将她紅透的臉和局促緊張的動作收入眼底,賀郗禮嗤笑,忍不住在她額頭彈了一下。

    力度不大不小,但也有點痛。

    溫黎捂着額頭,眼睛潤潤地看着他:“你打我。”

    “這是打嗎?”他淡道。

    她眨眼:“不是打是什麽。”

    賀郗禮斜她眼,嘴角扯了一道弧度,笑得頑劣又壞:“調情懂不懂啊。”

    “這麽乖?”

    溫黎沒說話,點着腳,看着兩人的影子。燈熄滅,兩人也沒說話,也沒動靜讓燈再次亮起。

    他們就這麽靜靜地待着。

    半晌,溫黎問:“你保送去哪個學校啊?”

    賀郗禮挑眉,直截了當:“要跟我去京北啊。”

    溫黎心怦怦跳:“什麽叫做要跟你去京北啊,我,我那時要去本來我就要去的學校。”

    頭頂傳來他沙啞的悶笑聲,低低的,沉沉的,在寂靜的樓棟內顯得磁性又好聽。

    她抿着唇,有點煩自己,怎麽能這麽輕而易舉地被他招得臉紅心跳。

    “清大。”

    燈随着他的聲音,乍亮。

    賀郗禮漆黑的眉眼落在她臉上,認真地道:“溫黎,一起去清大。”

    “我會在清大等你。”

    溫黎只覺得仿佛有無數只兔子在她胸口橫沖直撞,心跳的頻率比任何時候都要快。

    她看着賀郗禮,輕輕點了點頭:“好。”

    “我會去清大。”溫黎嘴角翹着,“那你要在清大等我。”

    賀郗禮笑:“從來沒有讓老子等的人。”

    他撩眼皮,直白地看着她:“溫黎,你是第一個。”

    “也會是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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