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许墨就是防着他!
天家无情,更何况是秦霄这样的冷血政治动物。
大过年这么反常地突然上门,谁会觉得好事?
许墨更是心里憋气,忍不住地给秦霄点脸色看看。
“还用备什么酒菜?是我请你吃饭,怎么能让你准备呢?”
秦霄说着,挥手之下,几个皇城司依次地上前,将一个个食盒放在桌上。
一打开,食盒的菜肴冒出热气,色香味俱全。
许墨心里只冷笑。
但面子上,许墨规规矩矩地道:“寒舍简陋,陛下您请上座。”
秦霄坐下后,四处地打量了一番,自从许墨婚娶后,自己还是头一次过来。
秦霄生出一种冲动,很想到处地仔细查探一下,看看许墨的家中,有没有布置密道暗室之类的?
许墨把秦霄四处张望的神态看在眼里,也不多说。
这时候,秦芸也出来拜见父皇,又寒暄一阵后。
许墨端起酒杯:“陛下今日大驾光临,实在是我的荣幸,我先敬陛下一杯。”
见许墨这么客气,秦霄心情也好了些:“我今天既然是微服私访,那就按着以前的身份来,你不用过于拘礼。”
秦霄这么说,意思就是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从前的皇商,于是,许墨也就不再客气了。
“那可太好了,我失礼了啊。”
“秦老爷子,坐着干嘛,喝酒,咱们碰一杯。”
“都是大老爷们,喝酒用小盏那怎么行?”
“是不是这个道理?秦老爷子,你不会不行了吧?”
许墨起身,拿了个大号杯子,换掉了秦霄的小杯,直接地倒满酒。
见状,秦芸等人也有些紧张。
秦霄心里腾地摩擦出火花。
“敢说我不行?老子会喝酒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
许墨的话迅速激发了秦霄的好胜心,端起酒杯,咕嘟仰头喝个精光。
秦霄这些年来,心思都在朝政上,宫中也不可能有人敢劝他的酒,像这么地大口喝,最近的那次还是打江山的时候,跟那些老弟兄们痛饮的了。
今天忽然地灌满一大杯酒,顿时觉得不要太爽!
一时间,秦霄不由对许墨多了一分欣赏,别的不论,起码挺对他的脾气。
两人都不示弱,你敬我一杯,我回敬你一下,马上一壶酒没了。
秦芸在旁边看的直摇头,但并没劝阻。
她甚至起身,给其他人递了个眼色,让众人带上孩子到外面去了。
厅堂上,就只剩下许墨和秦霄两人拼酒。
刚开始,他们谁也不服谁,一心想要胜过对方,故意地显摆酒量。
这么一上头地喝酒,两人就喝多了。
两人心里本来就憋着对方的气,酒精的刺激下,更是口无遮拦的胡扯起来。
算想想看,两人从认识到现在,也有近十年了。
关系其实也挺深厚了。
“我说秦老爷子啊,你知道我头一次见了你,在想啥吗?”
“我在想,这老家伙穿的是锦衣绸缎,还跟着不少的护卫,却像个土包子,肯定好骗,是个冤大头。”
“果然不出所料,没多大一会儿,就被我得了很多的银子。”
许墨借着酒劲,数落着秦霄。
秦霄本来心情挺舒畅的,但听到许墨说自己好骗,是个冤大头,顿时气的不轻。
“哼哼!当时要不是身边有人劝着,老子早把你宰了。”
“你知道我每次见到你在想什么吗?每次我都想弄死你!”
“要不是觉得你这点才华可惜了,你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秦霄也借着酒劲,发狠地咒骂,极其少见地说出掏心窝子的话。
顿时,两个人你骂我,我骂你,各种的贬低对方。
可慢慢地,说到舌头大的时候,又从贬低变成了吹捧。
“秦老爷子啊,其实别看你脾气不好,又死要面子,好歹比很多人都聪明。”
“你这不废话么,我当初什么身份,现在身份,不聪明能够现在这样吗?”
“说起,你小子也挺不错,有本事。不然我也不会把女儿嫁你。”
两人打了嗝儿,酒劲上来,说话越来越结巴起来。
醉眼朦胧下,秦霄此时看许墨还挺顺眼的。
“你小子长的还算人模狗样的,难怪我女儿中意你。”
许墨摇头晃脑:“那还用说,老子是出类拔萃,论相貌,论本事,那样不是迷倒一大片花季少女。”
“呵呵,给你点颜色真敢开染房了?”
秦霄不爽地瞪了许墨一眼。
这小子,真敢吹啊?
“我没乱说,你秦老爷年轻的时候,都没我英俊。”
“放屁,老子当年人称小潘安呢!”
两人越说越带劲。
这时候,秦芸回来,刚开始还些紧张地看着他们,见二人聊得很融洽,感到又好笑又无奈。
极少见到父皇这么地放松,秦芸心里也很高兴,就是不知道,等秦霄酒醒了,会不会做出什么。
秦霄这次过来,想跟许墨说一说秦化宣的事情。
可现在正事被秦霄抛到脑后,跟许墨敞开心扉聊的高兴了。
开始的时候,两人多少还有些理智,拿酒杯一口一杯地喝着,到了后面,改用碗喝了。
而现在,两人已经各自抱个酒坛子,对嘴直接地吹。
那情景,跟街头的酒鬼没两样。
两人喝得面红耳赤,秦霄不停打酒嗝:“说真的啊,这么多年来,你个小王八蛋也帮我做了不少的大好事。”
“按道理,我是应该犒赏你的,可,可……嗝,你这小子狗屁都不懂。”
秦霄发着牢骚,许墨一听着马上就不乐意了。
“你分明在侮辱我的人格!这是诽谤!明目张胆的诽谤。”
见许墨不服,秦霄砰的把酒坛重重往地上一放。
“老子说你不懂,你就不懂!”
“你总是喜欢哗众取宠,是,百姓是图个新鲜,对你夸个不停,可那只是一时的。”
“想要大周江山永固,还得看我这个皇帝的。”
“你懂不懂真正的治国之道?!”
听着秦霄反驳,许墨不屑一顾。
竟敢说我不懂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