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连外出打工都不让,存心不叫他们有点盼头,还有没天理?
还有没有王法?
当即就有人领头地站出来,二三百号人,都举起了家伙要往前冲。
这阵势,把衙役官员们都吓一大跳,不敢在阻挡村民们了。
类似这样的状况,在各地都不断地发生。
而且,看情形,还会继续地发生。
无数的青壮背井离乡,要去丰州府,一边还恨恨地骂朝廷不作为,只会榨取民脂明膏。
这种声音,从无数个山村,县城中发出来,然后形成巨大的舆论旋涡。
越来越变得严重,让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很快,消息席卷到了京城。
事实上,在其他各地发生的情景,京城也有,很多打工人从京城出走。
虽说天子脚下,没那么敢放肆地骂朝廷。
但人手大批的离去,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并且,由于各地百姓的强烈抗议,很多的地方官府都不敢把事情闹大,最后只好放行。
万一引起了民变,闹大了,会叫这些官员掉脑袋的。
只是,各地频繁出现的冲突,还有积累的民愤,已经引起朝廷的重视。
京城,金銮殿。
秦霄脸色阴沉如水,盯着面前的书案,上面是堆积如山的折子。
这些奏折,出自全国各地,内容都大同小异。
百姓大量地出走,要去闽越做工。
按说,百姓外出做工,并不算什么。
只是百姓口口声声地骂朝廷欺压百姓,朝廷才是大贪官。
这种舆论太大,引发了轰动。
“叫杨达见朕。”
秦霄极其的愤怒,这才不到一个月,全国各地突然地蹦出来这么不利于朝廷的舆论。
秦霄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推翻了前朝的残酷统治,建立大周,就是想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也让自己成为千古的明君,流芳百世!
但现在,结果截然相反。
无数的百姓指责朝廷无能,欺压百姓。
只这个名头,就能在史书上,他秦霄落个昏庸的名声。
皇城司指挥使,杨达急步走进来。
一秦霄满脸盛怒的样子,杨达不由心里一紧。
又是什么事情惹怒了皇上?
他身为皇城司指挥使,也大概猜到,秦霄是因为什么而动怒。
也正因为他知道,杨达才更加害怕。
“臣,杨达,叩见陛下。”
杨达提心吊胆的跪拜。
秦霄死死盯着杨达,那目光像利剑一般,要在杨达身上戳几个透明的窟窿,叫杨达不住地心里叫苦。
“如今全国到处,出现百姓纷纷地外出做工,打死也不愿意替朝廷干活,服役,还骂朝廷无能,盘剥百姓!可有此事!”
“你作为皇城司的指挥使,别说什么都不知道!”
“你,给朕说清楚。”
秦霄重重地拍打书案,言辞愤怒,吓得杨达身子不停颤抖,头也不敢抬地道:
“陛,陛下,臣确实知道此事。”
“闽越在进行全省范围的大改造,需要巨大的用工量,但闽越省地广人稀,当地的人手无法满足这种需求,所以,很多的外地青壮,都奔向了闽越省。”
“至于为什么,那,那是因为,闽越省给出的工钱,比朝廷高,高处太多。”
此话一出,秦霄顿时感到了憋气,想倾泻出来的怒火,都没办法发泄了。
百姓们要养家糊口,自然需要多赚银子,哪里工钱高,他们当然就去哪里了,这没什么不对的。
但转念间,秦霄想到整件事情的背后,是跟许墨有关,他顿时就来气了。
哪怕知道许墨的做法,是为了闽越省的发展,更是在替闽越的百姓谋福利。
可代价却是,叫全大周的百姓都发生巨大的动荡。
许墨这个魂淡,给他的权力太大,果然出事了。
秦霄恨恨骂着许墨,说实话,他对许墨的感官太复杂。
既恨又爱。
“皇上,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上回的黄河徭役,跟派遣去丰州府的工作,形成了太鲜明的对比。而且此后,全国各地的劳役也有很多,自然让百姓们对朝廷产生了很大的怨气。”
“其实,这些劳役,都是为了地方的安危,而必须集合力量的大工程,是为了百姓们好。但老百姓可不管这么些,他们大多数人也不懂得做这些的意义。”
杨达继续解释。
他本来想来安慰下秦霄的,可没想到,这些话让秦霄更加愤怒。
砰!
秦霄猛地一扫,将书案上的奏折都扫到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动静,吓的杨达战战兢兢。
“刁民啊!”
“真是不识好歹,朕现在算是知道了,该死的许墨为什么整天把刁民挂嘴上了。”
“朕,是为了黄河不泛滥,才征集的徭役,而为了让他们也能赚钱,所以让他们去了丰州做工,好让他们多赚点银子,没想到。”
“朕的好心好意,居然成了他们骂朝廷,骂朕的口实!”
秦霄眼中喷出怒火,整个人即将暴走。
他自认是替百姓谋福利的,想不到,百姓会误会成这样。
看到秦霄发怒,杨达很不好过,他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的好。
“他们也不想想,那么多人都跑过去,就算工钱再高,如果人满为患,没了工作的岗位,没了工钱该怎么办?”
“杨达,你说说,百姓的流动量有多少?”
秦霄追问一句,他还是不解。
能多多少的工钱呢,至于吗?
此时的秦霄,不仅仅是愤怒,更有担忧,就像看到贸贸然离家出走的孩子,搞不好会吃大亏的。
万一被某个大贪官骗得很惨,那该如何是好?
那个大贪官,无疑是许墨。
皇帝发问,杨达连忙回答:“陛下,主要就是两相对比之下,影响到了百姓对朝廷的看法。”
“陛下您也见过许墨对百姓的手段,再加上一些人的挑拨,使得消息传遍了整个大周,现在几乎人尽皆知。”
“大周的各地,大概超出一大半的百姓离开,只有那些实在太偏远,路不好走的地方,才走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