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战下来,居然没有丁点儿的伤亡,这太耸人听闻了些吧。
要知道,盘踞在深山老林的几百土匪据点,那难度,跟攻打城池也没多大的区别了。
有伤亡才是正常的。
虽然没亲眼看到,秦化宣却知道,面前的这些府兵们,跟之前有了极大的飞跃。
正在成为真正的精锐。
想到这里。
秦化宣忍不住内心地澎湃。
如果自己,手下能够有这样的兵员,那该有多好?
而在此之前,秦化宣连自己也不会想到。
他居然对带兵打仗有这么大的兴趣。
不论是父皇还是他自己,都认为自己该学会治理朝政才是正经。
府军营地外。
大片的空地上。
被绑住了的土匪们,都乌泱泱的蹲地上。
从早上带回来,到晌午的烈日当空。
土匪们都被烈日晒得不住地呻吟,个个没精打采。
而一旁,同样一直看守他们的府兵,却一动不动,对头顶烈日浑然不觉。
王贵看到如此精锐的府兵,更加没了念想。
他当了大半辈子的土匪,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严守军纪的士兵。
他实在想不明白,丰州的官兵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呢。
之前,那些官兵随便打两下子,就会一哄而散。
现在强得简直么恐怖。
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王贵一点底儿都没有。
……
又过去了大半天,太阳落下,到了傍晚。
感受到凉快些,土匪们又活了过来。
这时。
“集合。全员集合。”
军营中,到处是口哨吆喝声。
土匪们才松了一口气,心情瞬间绷紧。
他们张望到,才一会儿的功夫,兵营中的府兵都已经集结完毕。
一名将军摸样的武将站在最前列。
武将的身侧,是一位穿官服的年轻男子。
“许大人好。”
府兵们一起大声地喊道。
那声音震耳欲聋,把土匪们都吓得够呛。
王贵看着那个‘许大人’。
心想,这人肯定是个很大的大官。
“各位,辛苦了。”
“今天晚上,要大摆庆功宴,杀牛宰羊一百头,好吃好喝地犒劳众军士。”
许墨眉眼含笑地说道。
“多谢许大人!”
府兵整齐的感谢声,不住地回荡。
土匪都听得可羡慕了。
这还是官兵吗?
随随便便就拿出一百头的牛羊犒劳士兵。
他们土匪,都没有这份待遇啊。
“今天的成绩很出色。”
“但不要骄傲自满,接下来的日子还忙着呢,咱们要清剿丰州境内的所有匪患。”
许墨的话,让王贵惊得呆住。
官府居然要清剿丰州的所有土匪强盗?
难怪了,自己的山寨,距离一处县城最近,倒霉的成了出头羊。
王贵还在胡思乱想着。
那边,马忠义开口问到:“许大人,该如何处理这些残匪?”
许墨毫不犹豫地下令:“匪首当斩,剩下的,先训练训练,对他们实行劳动改造。”
什么?
王贵心里哇凉哇凉的。
自己要被杀头了?
死到临头,王贵不顾一切地挣扎着起身,喊到:“大人饶命,饶命啊!”
但很快被看守他的府兵,一脚踢倒。
王贵哪里还顾得上剧痛,立刻又挣扎着爬起来:“大人,我有情报,有剿匪的情报禀告啊。”
这时候,许墨也留意到动静了。
“他是谁,带过来。”
“回大人,他就是野猪岭的匪首,王贵。”
马忠义低声地禀告。
许墨了然地点点头:“说吧,你有什么情报?如果价值足够,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听到此话,王贵总算松了一口气。
自己所知道的东西,肯定能打动这位许大人。
王贵立刻地大声喊到:“许大人,小人当强人,那是被逼不得已啊,我没害过人的!”
“小人,请愿献上八千两的白银赎回一命。”
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八千两白银。
想要贿赂朝廷的命官,捡回一条命啊!
王贵话说出来后,信心满满地觉得,活下来了。
他认定,八千两的白银,怎么也买得下自己的命了。
当官儿嘛,还不是为了政绩,升官,还不是为了发财?!
没理由行不通的。
秦化宣也听见了,脸色很不好看。
土匪头子当众的行贿。
许墨这个有名的大贪官,应该会收下这银子的吧。
但许墨却神色怪异,砸砸嘴地瞅住王贵:“才这么一点?!”
王贵懵逼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还少啊。
胃口也太大了吧。
八千两,是他当这么多年的土匪,攒下的大半身家了。
一咬牙,王贵又道:“小人还有些田产,变卖后应该能凑足五千两。”
总共是,一万三千两。
这可是王贵的全部身家了。
王贵的心都在滴血。
要不是小命在人家的手上,他怎么可能献给这个狗官。
然而,许墨不在意地挥挥手:“推出去,斩了。”
“把本官看成什么了?!本官随随便便就是几十万的入账,侮辱谁呢。”
“马忠义,你此次出征收的赃款,咱们五五分。”
马忠义二话不说地拱手:“遵命。”
“快把匪首王贵,拖下去斩了。”
立刻府兵过来,先塞住了王贵的嘴巴,然后拖死狗般地拖走。
那些土匪们看了,都是心肝儿直颤。
大当家的,没了。
这位知府大人,居然连一万三千两的巨款都看不上。
那他们还能怎么样?
这时。
许墨看向了他们:“你们想活命的,必须主动交代自己的罪行。别想着蒙混过关。”
“罪行严重的,还可以给一顿丰盛的断头饭。”
“余下的都老老实实改造,劳改一段时间,表现好就有机会当良民。”
听到这话。
土匪们都仿佛看到了一丝活命的希望。
只有少数一些人,反而害怕的更厉害了。
……
这天晚上。
圆月下,点点篝火点亮了兵营。。
秦化宣大口喝着新鲜的果汁,看着火堆上的烤全羊,烤牛肉。
滋滋的油滴在火苗上,肉香扑鼻。
许墨则舒舒服服地躺在个吊椅上,仰着面看着星空。
“最近学得怎么样了?”
许墨突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