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那为人德行,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可别以后闹出事儿来,牵连到自己的头上。
许墨假装不明白地呵呵一笑:“宰相大人说笑了,您是百官之首,下官本来就是您管辖的官员。”
“只要凡事您一道公文,下官必定按朝廷的意思办理。”
陈永的眼光刹那间变得冰冷。
这许墨。
故意跟我玩起公事公办?
装傻充愣?
“许墨,你在冲县和丰州贪了多少的银子,别以为别人不知道。”
陈永耷拉着,才缓缓地道:“你在冲县用尽了手段,立下各种的名目,好掩饰你贪去的钱财。”
“丰州也是如此,京城的杨达也被拖下了水。”
“你真是好手段!可你要知道,若要天不知,除非己莫为!”
陈永目光锐利地盯住许墨,压迫感尽显,想要镇住许墨。
“听命于本相,我就当不知道这些事情,而且还会给你升官的机会。”
“不然的话,你贪墨的事情曝光,陛下知道后,你想这么个死法?”
“斩首示众,还是剥皮填草?你想过滋味没有?”
陈永脸色阴沉,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目光不善。
他的话再明白不过,许墨再不肯就范,就休怪他无情。
可这时侯,许墨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大声地叫喊:
“下官不怕!请宰相大人马上禀报皇上!”
“下官向来清廉,视钱财如粪土,大人要诬陷我贪污,大不了就让皇上明察。”
“陈永,我许墨哪怕死,也要维护这清白的名声!”
看着许墨振振有词,就连陈永都瞬间的产生了错觉。
他真的一文钱都没贪?
但很快,陈永就反应了过来。
这个大贪官,亏他还正气凛然的样子,怎么敢做出来的?
他真不会以为,他做的事没有一丝的破绽吗?
还连自己都不怕得罪?!
谁在替他撑腰?
许墨真以为那个秦老爷子,仅仅是皇亲国戚?
那是当今皇上!
他犯的事儿,秦霄全部知道得一清二楚。
本相想救他一命,甚至不惜点出他贪官的事实,他居然还想着抵赖?
真当本相是好惹的啊!
连本相都知道你是个大贪官,陛下好几次地微服私访,他会不知?
这许墨到底没把本相放在眼里,还是,想跟我对着干?
那么,就别怪本相不客气。
正在这时。
又传来阵阵的急促脚步声。
丰州的大小官员都慌忙地赶到了。
朱敬文人还没踏入大厅,已经大声地厉喝道:
“陈永!丰州不是你能乱来的地方。”
“你趁早地离开,滚出丰州去。”
陈永一听,立刻想起来,这不是被自己贬到丰州的朱敬文吗?
“宰相大人,您没什么事就别大老远地跑来了。”
“就是,朝廷没有通知,也没有陛下的旨意,这儿不欢迎您。”
紧接着,丰州的官员们纷纷地开口,居然没人给陈永留一点的面子。
陈永双眼瞪得老大,尽是不敢置信。这些官员,疯了么?谁给他们的胆子?
他事先完全想不到这种情况。
丰州会上下一心地,要赶自己走?!
这时,一名高阶的官员站出来。
陈永认得,他是布政使孙桓。
孙桓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宰相来丰州可有要事?如果没有,我劝大人还是早点走的好!”
孙桓特意加重了语气。
这是让陈永了解到状况。
布政司孙桓,实权虽说赶不上知府,但品阶跟知府那不相上下。
而且孙桓也是在京城当过官儿的,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可为什么也一点不害怕?
丰州的官员也齐心得太离谱些。
只能说,他们肯定有共同的利益,所以需要掩饰。
掩饰!
对,那些丰州的卖地钱!
千万银子起步啊!
难怪所有人都不欢迎自己!
陈永扫视了一周,看着团结一致的丰州官员,心里肯定就是这个原因了。
陈永怒上心头,桌子拍的咚咚响:“放肆,大胆!你们真是猖狂!”
“整个丰州府上下的官员都在贪污,简直丧心病狂,就不怕陛下将你们全部拿下,株连三族?”
这话说的。
把官员们说愣住了。
宰相他说我们贪污?!
还不是诬陷么?!
莫须有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朱敬文勃然地大怒。
他底气最足。
老子可是被皇帝亲自地问过话的。
青楼花费了十多万两,皇帝都没说老子是贪官。
你个老忘八羔子,将老子踢出京城弄到偏远的丰州,居然追到这儿诬陷我贪污?
“陈永,你特么地竟敢陷害我,我跟你拼了。”
朱敬文二话不说,从旁边护卫的手中夺过杀威棒,喊打喊杀地要冲过来。
吓得陈永一个哆嗦,朱敬文这架势,真想和自己同归于尽?!
不过,还好事情没这么地发生。
其他的丰州官员,拦的拦,劝的劝,死活没让朱敬文跟陈永单挑。
当朝宰相要是在丰州被人殴打,那肯定会闹出大乱子来。
“朱大人消消火。”
“大人别意气用事啊!”
朱敬文还在使劲地挣扎,一副不干掉陈永誓不罢休的模样。
陈永见状怒火攻心,这老东西真的疯了,敢如此开罪于我?
许墨走到众官员的身前,对陈永道:“陈大人,你是当今的宰相,我们给你了面子。”
“但你一到我的府上,张口闭口地贪污。”
“现在还污蔑整个丰州的同僚,都是贪官。”
“就算你是宰相,也不能凭空乱讲,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吗?”
听到许墨的话,朱敬文也冷静了下来。
“陈永这魂淡,最喜欢陷害人了。”
“宰相大人,你有证据的话尽管去告。”
“就是,没有的话,总不能张口地就来吧!”
“宰相大人如果缺了钱,我们看在同朝为官的份儿上,可以凑凑,一定让你满意。”
此时。
丰州的官员上下一心,明着暗着的对陈永冷嘲热讽不停。
陈永不住冷笑,只看向许墨,冷冷地道:“你们少跟我来这一套,装傻充愣是吧!”
“昨天,本相都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