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无比嚣张的姜淑华,看到傅时宴之后,缓和了脸上的表情,心有不甘的劝说着,“时宴,你也看到了,这次的事情,可是这个臭丫头挑起来的。”
言外之意,就是希望傅时宴不要多管闲事。
只可惜结果又让她失望了,傅时宴非常淡定的开口,“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怎么算挑事?”
这话偏颇的实在太厉害了,姜淑华气的直喘气,差一点整个人背过气去,“胡说八道!你是铁了心一定要包庇她?”
傅时宴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就仿佛已经宣布了结果。
如果不是为了给蒋南初撑腰,完全不会在上班的时间点出现在这儿。
刚才蒋南初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离开,他心里面放心不下才跟了上来。
也幸好跟了上了,否则这只小狐狸还不得吃亏?
“好好好!”姜淑华气的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声比一声重,“以前觉得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也是个蠢货,这个女人可是在利用你,你难道心里面就没有一点芥蒂?”
“这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情,就不劳烦你多操心了。”傅时宴冷静回应,根本没有把利用这两个字放在心上。
姜淑华又气又怒,这种被压着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快要发疯。
她从包里面掏出了一张照片,“利用的事情你可以不介意,这种事情你也不介意吗?”
照片中是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孩子,头发被剪的斑驳,看起来丑陋又恶心,身上的校服也被撕得破破烂烂,浑身还滴着水,身边围绕着几个大笑的男生。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蒋南初只觉得眼前一黑。
那些隐藏在暗处,死死压制着的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响起。
“剪掉她的头发,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男人。”
“她这样一个不安分的货,就算剪掉了头发,估计也会凭借着这一身好身材,张开腿求着别人上!”
“哈哈哈,你看她这模样,真的是太下贱了。”
嘲讽,讥笑,谩骂。
各种各样的声音不断的涌了上来,蒋南初只觉得身体一阵阵发麻,像是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腿脚在哪。
姜淑华嗤笑起来,“别看她现在这样,一副清纯的模样,小的时候就是一个到处勾人的贱货,勾搭男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你可别上当了。”
一盆又一盆的脏水泼下来。
粘稠又让人呼吸不过来,姜淑华污蔑蒋南初在上学的时候,就已经跟无数的男人发生关系,纠缠不休。
这种事情传出来,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无法接受。
报仇?可笑!
当初她可以让蒋沐言消失,现在也同样可以让蒋南初翻不了身。
就在姜淑华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声暴喝,“够了!”
他伸手一把将照片给夺了过来,三两下撕的粉碎,眼神阴郁而冰冷,“刚才的话不要让我听见第二遍,否则你今天晚上就会看到蒋家股市大跌的消息。”
姜淑华最在意的是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所以一句话就可以让对方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向着姜淑华那边逼进,“我刚才说的话听清楚了吗?”
傅时宴的这副模样,让姜淑华瞬间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
可是,男人不都是好面子的吗?
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以前这么不检点,不应该是大发雷霆将蒋南初赶走,为什么还要维护?
她不甘心费了这番口舌,最后什么都没得到,愤怒的质问着,“难道你就一丁点都不在意?”
“我很在意!”傅时宴开口说出四个字,姜淑华的眼神当中瞬间冒出一抹欣喜。
果然,怎么会有男人不在乎颜面?
她正想着如何挑拨一下,傅时宴接下来的话,就像是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我在意的是没有早一点认识她,这样我就可以早一点被她利用,就不会有这种照片出现,也没有任何人敢污蔑她一个字。”
这番话掷地有声,回响在整个房间里,在场的人都有些愣住了。
蒋南初下意识地抬起头,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突然跳的有些快。
他介意的竟然是这个事情。
处处维护,也没有相信姜淑华的那番污蔑,此时的傅时宴就像是一棵坚韧的大树,她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滚!”傅时宴一声令下,保镖和姜淑华迅速的离开。
蒋南初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微微的垂下眼眸,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傅总,谢谢你的帮忙。”
听到这么客气的话,傅时宴伸出去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过了几秒钟,指腹按压在了她的唇瓣上,“破皮了,有药箱吗?”
他有意略过刚才的事情,询问一番之后才知道家里面根本就没有药箱,细心的叮嘱了一声,然后直接出去买药。
地上撕碎的照片,也已经被SK捡起来彻底的烧毁,房子里面一片狼藉,更多的是死寂。
蒋南初就好像是没事人一样,将推倒的东西一一扶起来,SK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好几次欲言又止。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抓着蒋南初的衣袖,低下头神色认真的询问,“你的心,是不是乱了?”
“什么?”蒋南初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SK眼神一定,直接了当的问,“你是不是对傅时宴动心了?因为他刚才的维护。”
两个人四目相对,寂静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SK这一次没有移开目光,似乎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你知道的,相信你的不止他一个人,你跟他不是一路人。”
蒋南初的瞳孔颤动了一下,将头扭向了一边,看着窗外语气悠悠的说道,“这些都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你喜欢上他了对不对?”
“没有!”蒋南初毫不犹豫的一口否认,想到了那幅画,想到了蒋沐瑶以前对她说的,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这种混乱没有维持很久,她从地狱里爬回来,早就已经习惯了压制这种纷扰的情绪,“有一个不介意我利用他的人,这不就是一把最趁手的刀?所以我对他,只有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