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白费唇舌了。”
霍天冷厉的目光落在南初身上。
对于她的话,虽然有所犹豫,可想到蒋沐瑶,软化的心再度硬起来。
南初察觉到他强硬的态度,薄唇紧抿。
“我想最后吃一次南城的包子。”
她必须找个借口,把霍天诳出去。
只有他离开,才能给自己争取更多逃跑的时间。
“南城?”
霍天皱眉,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知道南初很聪明,怕她会使小手段趁机逃跑。
“不是你刚才问我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难不成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南初镇定自若,完全没有被绑架的慌张感。
她目光灼灼的盯紧霍天,“你放心,你把我捆的这么结实,就是想逃跑也逃不掉。”
“我从小跟奶奶长大,每次考试考得好,奶奶就会帮我去买南城的包子。”
“既然注定要死,我只有这一个愿望。”
她声音落寞寂寥。
霍天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听到南初所讲,心底稍稍动容。
“好。”
听到他答应,南初暗暗松了口。
南城包子是她和SK约定的暗号,只要霍天按照她的要求去买,SK就会察觉不对劲,转而来救她。
霍天没有注意她眼神中的变化。
随手将南初的嘴堵上,转身向外走去。
南初从始至终,眼底没有任何波澜掀动。
目光微沉的看着霍天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才挣扎的动了动双手。
绳子被捆的很结实,仅凭着蛮力,根本无法脱身。
南初环顾一周,将目光锁定在最远处堆满的杂物上。
蹙眉,认真的寻找能用得上的尖锐物品。
堆满的木板子下有一个铁架子,虽然不够尖锐,但也好歹聊胜于无。
南初努力的往前蹭,来到铁架子旁边,费力将手搭过去。
利用架子的企图将绳子磨穿。
另一边。
霍天发动车子,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萦绕在心间。
他皱眉,犹豫片刻,还是不放心南初。
这个女人太诡计多端。
最终,他还是决定返回去看一看。
霍天推门,扫了一眼南初。
她看起来还算老实。
南初歪头盯着他,看似镇定,心里却并不平静。
幸好她听到脚步声,及时挪了回去。
在她的目光注视下,霍天阴沉着脸色,转身离开。
刚要松口气,出去的男人突然折返。
他迈步走到南初的身边,余光落在地面,看着那条被南初拖长的移动痕迹,眼神越发狠厉暴虐。
粗暴提起女人的领子。
“就知道你不老实。”
“这是你自找的,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看着寒光凛冽的刀,南初双手攥紧,心底绝望。
她不怕死,只是可惜,临死前没有扳倒蒋沐瑶。
没想到筹谋酝酿了这么久,依旧棋差一着。
她不甘心!
南初挣扎时,口袋掉出一枚定位器。
是傅时宴交给她。
定位器被破坏会自动报警,傅时宴会收到消息。
她目光从黯淡逐渐发出亮光。
趁着霍天还没反应过来,拼尽全力撞向他。
手脚不能动,直接跪在地上,用头一下下磕向定位器。
疼的她五官扭曲,都没有停下。
“你做什么?”
霍天拧眉,察觉到不对劲,抬手将南初提起来,一脚踢飞定位器。
刀重新架在南初的脖子上。
“你再怎么挣扎都是白费力气,还有什么遗言,交代吧!”
布被扣出去。
南初条件反射的干哕,望向霍天的眼神复杂。
“你杀了我,不怕霍奶奶恨你吗?”
她疾言厉色。
眼底释放的压迫感,连霍天都有些被吓到。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肯听,这就怨不到我了。”
霍天抿唇,声音凉薄。
“那我如果答应你离开呢?”
南初目光缩紧,抿了抿唇,试探他的态度。
“那也晚了。”
话声落,抵在她脖子上的刀往里近了一寸。
刺骨的刀锋划破皮肉,妖冶刺眼的血顺着流下去。
“下辈子投个好胎,千万不要在遇到傅时宴了。”
霍天的声音冷厉,攥着刀的手逐渐用力。
就在要挥下去时,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南初和霍天不约而同皱眉,目光朝着外面望过去。
“傅时宴……”
她的话还没吼出来,立刻被霍天用手捂住嘴。
下一秒,黑色超跑横冲直撞怼进来,傅时宴幽深如潭的眼眸闪烁着阵阵寒意。
他从容不迫下车,看到霍天用刀挟持南初时,眼底浮现隐晦的光。
尤其在看到南初血肉模糊的额头,胸口似有怒气汇聚,隐隐要撕开道口子,冲破出来。
“给你一次机会,放开她。”
傅时宴只是淡定的站在对面,周身的强大气场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
锋芒的冷光射向霍天。
他只觉得脖颈一凉,深入骨髓的恐惧感窜上心头。
“傅时宴,你要是不想让她死,立刻给我准备一辆面包车,还有一千万的现金。”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
看到傅时宴的刹那,他对自己的下场已经有所预料。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连累瑶瑶!
听着他的话,傅时宴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不耐烦。
“动手!”
埋伏在周围的保镖听到命令,毫不犹豫动手。
霍天握着刀的肩膀被击中。
感受到他挟持的手松开,南初立刻挣扎。
全力推开他,朝着傅时宴的方向跑去。
就在她以为安全时,对面的傅时宴却皱紧眉头,眼底被焦虑和担忧布满。
“小心!”
南初感觉余光有凛冽的寒光闪过。
被击中的霍天始终铭记着对蒋沐瑶的承诺,即便要死,也要先杀了南初。
傅时宴没有考虑,伸手推开南初。
没有了南初,霍天的刀直冲着他而去。
锋利尖锐的刀刺进腹部,鲜血立刻顺着伤口喷涌出来。
血瞬间洇湿了衣服。
“傅时宴!”
南初被眼前的一幕惊吓到。
她从没有想过傅时宴会以身帮她当刀。
她心绪剧烈动荡,颤抖着冲过去,期间几次踉跄,险些摔倒。
短短的几步路,在此刻却显得尤为漫长。
“我没事。”
傅时宴嘴唇苍白,看着惊慌的南初,费力的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