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怎么样?”
傅时宴看出她的心情不佳,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只能主动转移话题。
“医生刚走,暂时脱离危险了。”
提起虞娇,南初黯淡下去的眸光多揣了两分希望。
“报警!我要报警。”
虞娇苏醒后,脸上挂着劫后余生的崩溃。
情绪激动到连说话都有点含糊。
“蒋沐瑶,一定是她做的,她要害我,要让我死!”
走进门的南初和傅时宴将她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听进去。
听到她笃定的说是蒋沐瑶时,傅时宴眉眼皱在一起,眼底目光漆黑深沉,幽冷的骇人。
南初下意识瞥向他。
看到他板着脸,依旧不肯相信的表情,心里升起淡淡失望。
她的神情被傅时宴撞个正着。
心没有来的刺痛。
傅时宴垂在暗处的手指微微勾动,却又被压制下去。
声音低沉,冷声质问。
“你为什么如此肯定?”
虞娇被傅时宴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回过神来,看到真的是他,心里又忍不住窃喜。
面上仍旧装出备受摧残,楚楚可怜的小白兔模样,眼泪说来就来,下一秒恨不得将傅时宴淹没。
“时宴哥哥,蒋沐瑶之前是怎么打我你都看到了。”
“我不敢瞒着你,在你的人把我送来医院之后,蒋沐瑶也紧接着来过一次,她拿水果刀抵着我的脸,威胁我。”
想到当时的画面,虞娇真的浑身打哆嗦。
眼底的恐惧也完全不是装出来的。
蒋沐瑶就是个疯子,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她依旧没有改变发疯的本性,甚至还越发嚣张。
连在医院都敢动手。
她吞了吞口水,整个人不寒而栗。
“这一定也是她做的。”
“时宴哥哥,我好害怕,你能不能陪陪我……”
虞娇哭的梨花带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哀求的望向傅时宴。
“虞娇学姐,要报警,可是需要证据的。”
南初看出傅时宴有些不耐烦,立刻出声干预。
“或者……蒋沐瑶要杀你,是不是你抓住了她什么把柄,只要你把把柄拿出来,交给警察,警察一定能将蒋沐瑶绳之以法的。”
她循循善诱,看到虞娇的表情明显有犹豫和心动。
抿了抿唇,余光扫过身旁的傅时宴,决定再添一把火。
“学姐,你是不是喜欢傅总?”
“我……我没有……”
虞娇听到她的话,下意识否认,不过声音却十分娇羞。
她低着头,用余光瞄向傅时宴。
脸颊烧红成一团红霞。
这状态不用多言,旁人就已经知道怎么回事。
南初轻勾唇角,故意往虞娇身边走近,压低声音,“要是蒋沐瑶在,她就一直是傅总的未婚妻,不管到什么时候,傅总都只能是她的。”
“可……若是没了蒋沐瑶,那学姐你不就和傅总多了一层可能性吗?”
虞娇听着南初的话,咬唇挣扎。
南初知道她马上就要被说服,转头又朝着傅时宴使眼色。
傅时宴眼眸微微眯起,目光漆黑危险的盯着她。
这女人口口声声喜欢自己,遇到事情,卖他倒是卖的彻底。
对上南初那双明亮的眸子,傅时宴既无奈又宠溺。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偏私。”
“你手里如果真的有证据,交出来,我一定会公正的处理这件事,保障你的生命安全。”
傅时宴目光严肃,说话时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虞娇在心里权衡再三,刚准备松口。
“娇娇,阿姨来看看你!”
姜淑华的突然到来,打断了虞娇的话。
她被姜淑华凌厉的目光扫过,顿时吓得血色尽失。
手无助的扣紧被子,不敢再张嘴。
姜淑华见状则露出满意的微笑,目光从容的从虞娇身上移开,落在傅时宴和南初两人之间。
尤其着重的打量着南初,眼底透着耐人寻味的情绪。
“小晏,你怎么也在这里?”
傅时宴对于姜淑华的到来,多少感觉到意外。
“伯母,我来看完朋友,您来医院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目光微沉,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姜淑华笑容得体,“就是一些老毛病了。”
“我也是听沐瑶说娇娇住院了,顺便过来瞧一瞧。”
她将视线重新转回到虞娇身上,步伐从容不迫的向她逼近。
“娇娇,你可好久没来见阿姨了,是不是和阿姨生分了,阿姨前两天还和沐瑶说,家里有个侄子,在机关部门,打算有时间给你介绍介绍呢!”
“说起来,沐瑶的这几个朋友,阿姨最喜欢的就是你,你这孩子聪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人嘛,懂分寸才能活的舒坦!”
最后一句话,姜淑华说的十分轻松,可在虞娇听来,却压迫感十足。
尤其在姜淑华那双锋利阴毒的眼神胁迫下。
虞娇身上哪怕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也被吓出一身冷汗来。
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阿姨。”
“真乖,既然你们年轻人在,阿姨在这也不方便,就先走了。”
临走前,姜淑华的一记眼刀飞向虞娇。
虞娇顿时全身发麻,血液逆流,连呼吸都停滞了。
人前脚刚离开,后脚警察到了。
“是谁报的警?”
南初将警察带到虞娇身边,“学姐别怕,就把你刚才想要对我们说的,告诉警察同志,警察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虞娇看着警察,脑海不自觉响起姜淑华的话。
犹豫再三,最后还是选择隐瞒。
“警察同志对不起,是我搞错了,我忘了自己对盐水过敏,刚刚抢救回来,过分紧张,才以为有人想要害我。”
“实在抱歉,害的你们白跑一趟。”
警察虽然不满,但看在虞娇刚捡回一条命,也只是批评教育了几句。
南初听到虞娇的话,全程眉头紧锁。
虽然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可却无法证实,只能眼睁睁看着警察离开,再一次让姜淑华和蒋沐瑶母女俩平安逃脱。
她提前布置好的监控视频也因为损坏,无法作为证据提供。
南初的心里憋着一口气,任由指甲嵌进手里,都没有半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