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
从浴室到卧室,姜笙终于累了。
她埋首在霍楚洲怀里,声音闷闷的,有很重的鼻音。
“你说我该相信谁呢?”
霍楚洲就知道她是因为这些事烦恼,他搂着她,粗粝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
“你相信你自己就好,相信自己查到的,然后用自己心中的那杆尺去衡量对错。”
姜笙用手指戳他硬绷绷的胸肌:“查不到怎么办,你又不能帮我。”
霍楚洲抓住她作乱的手指,声音略微嘶哑。
“谁说我帮不了,小神棍,你男人没你想得那么没用!”
若以前,霍楚洲不敢笃定自己能帮忙。
但现在,他可以尝试着帮忙了,毕竟,他不是一个单纯的门外汉。
他已经半只脚踏进姜笙的世界,并利用翼锡集团的势力,慢慢地组建特殊团队,并进行扩散。
也许他的玄学造诣没有姜笙的强,但论领导能力,他绝不弱!
姜笙勾了勾唇:“很有自信嘛,好啊,那你帮我查。”
这就是有人依靠的感觉吗?
她好像,没有以前那么孤立无援了。
同一时间,周珩站在顶楼。
春风拂过,夜里依旧有点寒凉。
一个黑影突然闪过,落在他面前单膝下跪。
“周先生。”
周珩眸色清冷,声音淡淡,却带着无形的压迫。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云鹤仙师的下落,不过古思言的老巢,我们今天突然发现了三个。”
“嗯?”
周珩疑惑:“怎么说。”
“我们觉得奇怪,突然就查到线索了,像是被故意跑出来做诱饵一样,所以目前还未派人前往捣毁。”
周珩略微思索,瞬间了然。
“也许不是诱饵,而是投名状。”
黑衣人微愣,显然没明白。
周珩摆摆手:“你先回去吧,地址发我,我这些天亲自走一趟。”
“是!”
黑衣人说完,没有马上走,显然还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周珩可没空陪他墨迹:“还有事?”
“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那就不要讲,以免我不高兴。”
黑衣人:……
这话他没法接啊。
周珩没理他,他不走,那他走。
……
翌日,姜笙生龙活虎。
吃早餐时,安叔过来说:“周先生说有事,一大早走了,但他还会回来。”
霍楚洲已经早早去了公司,现在不在家。
姜笙边吃早餐边点头:“嗯嗯嗯,房间给他留着吧,我昨天开玩笑的,安叔你可别真收他房费。”
安叔道:“自然,我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那个,夫人,东旭和凯瑟琳也要办婚礼,有空给算算日子不,报酬好说。”
姜笙呀了一声,眼睛闪亮闪亮的。
“我就说嘛,他俩肯定能成,安叔,把他们生辰八字给我下。”
“嘿嘿,这喜事一件接着一件啊,下一个会是谁呢,六哥?还是程昱,还是柯荆飞……”
她细数着霍楚洲身边的朋友同事。
“也有可能是余川,周珩的话,可能性不大,还有许漾,但许漾可是气运之子,一般男人可配不上,我得帮忙把把关。”
安叔马上将手机点开,当时写了一张纸,上面有两人的生辰八字。
姜笙扫了眼,并进行掐算。
“安东旭五行主水,凯瑟琳五行主木,水木相辅相成,倒也般配,最好的日子……呀,离得有点远啊,在农历八月十九,也就是今年的十月初六,正值国庆节呢。
虽然远了点,但这个日子旺他们,而且也有更多的时间进行准备,安叔,你要是觉得可行的话,就用这个日子。
至于报酬就不用了,就当这是我给两位新人的祝福,我等着喝喜酒哈。”
安叔点头:“那就这个日子,要好好准备。”
眼下他们已经陪凯瑟琳回M国看望了她母亲,然后走结婚流程。
还得拍婚纱照,准备各种各样的东西,时间充裕点,是好事!
姜笙又喝了杯牛奶,打了个饱嗝。
“好了,我也要出门了,安叔拜拜。”
“拜拜。”
姜笙点开许漾发来的地址,让司机开过去。
之所以没选择瞬移过去,是因为她的灵力有点枯竭,不想再滥用。
她将衣领拉下,可以看到裂痕再次蔓延到脖子处。
为了救秋殇,这具身体,又受了些创伤。
看来处理完许漾的事后,她还是得多抓鬼,攒功德才行。
许漾所在的古装拍摄基地离左岸庄园有点远,姜笙坐了足足俩小时的车才到。
她正欲走进去,就被保安拉住。
“进出请出示身份证件并登记。”
姜笙看了保安一眼,马上掏出身份证:“好的,我找许漾许小姐,需要给她打个电话吗?”
保安道:“可以的,谢谢配合。”
姜笙给许漾打过去,许漾在拍戏,但她将姜笙的号码设为了特别来电,又特地叮嘱过经纪人梅姐一定要接。
梅姐可是程昱特地派来跟着许漾的,自然也知道她和姜笙的关系。
因此看到来电时,马上接起。
“喂,姜小姐,你开免提,我和保安说。”
姜笙开免提,梅姐和保安说了几句,保安让姜笙进来了。
姜笙刚进去,又来了一个女人要进去。
保安按照惯例要她登记,她却怒了。
“昨天我不是已经登记过了吗,为什么还要登记,你知不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你耽搁了我的时间让我误了事情你一个臭保安赔得起吗!
赶紧开门,我快迟到了!”
姜笙回头看了眼。
保安道:“你是演员的话有门禁卡,你刷卡进去就行了。”
女人暴躁道:“我门禁卡忘记带了,我让我经纪人留下行了吧,我真的很急!”
她的经纪人是个男的,泡面头,留着一点胡子,艺术气息满满。
姜笙皱了皱眉,果断上前:“这位女士,你忘记带门禁卡可以理解,那你经纪人的卡呢,也忘记带了?
若是都忘了,那就给你同事打个电话让他们和保安说一声吧,很简单。”
女人怒吼:“你又算哪根葱啊也配和我说话,赶紧开门!”
姜笙眸色冷了下来:“你又算什么货色,敢在这耀武扬威,这横店你家开的啊?”
女人虽然戴着口罩,但姜笙也能看出她面相刻薄,奸门暗惨,虽不说手沾鲜血,恶贯满盈,却也因为盛气凌人,言语不善,造下了不少口业。
看那头上缠着的血红之气,这女人绝对间接害死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