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同样的话,又是跪在地上,把脑袋都磕得血肉模糊。
这到底是唯一的弟弟,陈德辉又心软了。
可也就只是心软那么一瞬间,陈德辉又心硬了。
贩du可不是小事,那是犯法的!
若他纵容陈德胜,那才是害了他!
所以陈德辉明面上说着要想想,实际上,已经决定出去就报警抓人了。
陈德胜又怎会不了解自己大哥,正直,死板,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既然他无情,那就休怪他无义了!
陈德辉刚转身,陈德胜就对暗处使了个眼色。
一个肌肉男无声走到陈德辉身后,对着他的心脏来了一下。
砰的一声,快到陈德辉还没反应过来,心脏就已经被对穿。
他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回头。
“你……”
陈德胜面色阴狠:“大哥,这都是你逼我的!”
一旁,姜笙啧了声:“所以,陈德辉一家根本不是死于车祸,而是死于枪杀。”
霍楚洲补充道:“应该是陈德辉先死于枪杀,然后陈德胜再撒谎设局,让白祈馨带着三个孩子开车出发,并出车祸。
而后,再将陈德辉也放入其中,然后伪造出一起去玩,却不幸车祸起火,一家全被烧得骨头渣都不剩的假象。”
姜笙认同地点点头,但旋即又疑惑了:“当初难道没监控吗?”
霍楚洲解释道:“十几年前,经济并没有现在这般发达,监控也只有市区等重要的地方才有,像是人烟稀少的郊区,即便是现在,都不是每个路段都有监控。
再则,陈德胜是他唯一的亲人,若安排完美,又痛哭涕流的话,在没有人提出疑惑给出证据之前,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会弑兄。”
“那也不做尸检?”
姜笙现实世界的经验到底太少,有些想法容易理想化。
霍楚洲继续耐心解释:“那也得有人怀疑,才会送去尸检。
而实际情况是,当时陈德辉车祸一家五口团灭,陈德胜悲痛欲绝,为之操办葬礼,又接手公司,所有的流程,顺利的不行。
所以陈德胜必然有些人脉关系,所以才会如此畅通无阻。”
不然的话,他也没法在深城和周边城市都开展灰色产业。
姜笙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画面再次变幻,火光映红了天边晚霞,哭声与哀乐不绝于耳。
正如霍楚洲所说,接下来陈德胜很顺利地把所有事都处理了。
又马上搬进了陈家别墅,并将自己的所有灰色产业都一一藏在暗处,变得更谨慎,更小心。
再加上有门路,有心腹,这次年来虽然出过事,但都有人顶罪,陈德胜作为幕后之人,一直安然无恙。
可随着他事业越做越大,俩孩子的身体情况就越来越差。
那是报应。
但姜笙却不这么认为。
“这个梦境,是执念所化,他们一家五口,并未投胎。”
没有投胎,别墅内却只见阴气,不见鬼魂。
除非,鬼魂被囚禁了。
姜笙还未想明白,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往后摔。
霍楚洲手疾眼快地勾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
砰的一声,落地时,霍楚洲当了人形肉垫,姜笙感觉脑袋还是晕乎乎。
“七爷,你胸肌怎么硬绷绷,痛死我啦。”
她捂着脑袋站起来,霍楚洲动作粗鲁却又力道适中地给她揉着。
“我胸肌要是软的,那我还是男人吗,那是娘们!”
“你是……七爷?”
“天哪,真的是七爷。”
突然,周围惊呼声响起,姜笙捂着脑袋闭着眼扫了下,发现一群人从各个角落冒泡。
她数了数,正好是失踪的那25个人。
其中一个波浪长发美女害怕地上前:“七爷,你是来救我们的吗,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你都不知道我们被困在这多害怕,还好你来了,我们肯定能出去的。”
姜笙看着那大波浪美女,不悦地撇了撇嘴。
“他是我老公,知道我害不害怕就好啦,为什么要知道你们害不害怕,你俩啥关系啊。”
霍楚洲:“陌生人的关系。”
大波浪美女被噎住,其余女的都有点怵霍楚洲,不敢说话。
但他们都看向一个微卷短发,戴着圆框眼睛的男人,显然这个人是他们的话事人。
姜笙直接看向他:“我叫姜笙,说说现在什么情况吧,但废话就不要说了,我时间宝贵,没空听。”
男人忙道:“我叫李彦生,是一个探险主播,前些天我们在陈家别墅直播时,突然被一张巨嘴给吞了,然后进来就当旁观者看了一场电影,最后就劝掉到这里了。
我们也不知道在这待了多久,因为我们没有饥饿感,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逝。
但我们在这找到了一张奇怪的纸条,你们看看。”
李彦生早就听说过姜笙,她是玄术师,她来肯定是救他们的,所以他们得将线索共享,才能更快地找到出去的办法。
至于霍楚洲,李彦生自然也认识,但他不敢与霍楚洲对视,生怕自己一个失误,霍七爷就轻轻挥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处理了。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姜笙,有个短发女生小声道:“要不给七爷,七爷……”
李彦生回头睨了她一眼,警告她闭嘴。
姜笙全然不在意,她接过纸条摊开,上面的字已经有点模糊,凑近闻能闻到血腥味。
这是用血写的字。
“愿意揭开真相,铲除毒瘤者,滴血为证,成则会被祝愿,撒谎则会暴毙,努力后失败,我能理解,不追究责任。”
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纸,这是一个有约束之力的契约。
滴血为证后,就代表契约达成。
若是达成契约被传送出去后,却单方面毁约,那就会被契约惩罚,暴毙而亡。
但若是费尽心思,一心一意为之奔走后,依旧无法解开真相,则会被理解,不会有任何惩罚。
若能把这事做成,就会被祝福。
这鬼的祝福,姜笙还是头一回见。
姜笙将纸条递给七爷。
“七爷怎么看?”
霍楚洲直接划破手指,鲜血滴落。
“若霍七爷都做不成这事,那也不配被称为燕城令人闻风丧胆的冷面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