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两人回到霍家老宅。
黄叔小跑进去告诉霍老爷子:“老爷,七爷和夫人回来了!”
霍老爷子瞬间丢下棋子:“是吗,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快快快,让厨房提前准备晚饭。”
可不能饿着他的宝贝儿子儿媳。
霍老夫人同样起身,与老爷子相互搀扶着:“你别急躁,小心又气血往上涌倒下去。”
霍老爷子拍了拍胸口:“我有分寸,我们快走。”
此时,大厅。
霍楚洲接了个电话,挂断时,面色很严肃。
“程昱从昨晚到现在都没醒,睡梦中还一个劲地笑着说永远留在那,柯荆飞把他送医院了什么都查不出来。”
姜笙掐了掐手指,淡定道:“哟,这左拥右抱的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霍楚洲一脸不解:“小神棍,展开说说。”
“我昨晚不是说了吗,他有姻缘,今晚成亲。”
“他都醒不来了,怎么结婚?”
突然,霍楚洲顿住:“和鬼结婚。”
他用力抿着嘴,表情有点怪异,怪不得昨晚小神棍问他要不要化解了,感情是阴婚!
姜笙夸道:“答对啦,他的这朵是阴桃花,本来有我在,他不用遭这一番罪,可他太期待了,不愿意化解。
咱玄门道家最讲究你情我愿,切不可贸然出手,乱他人的命格,不然是很容易种下因果,影响修炼的。
但我和他达成了约定,他若出事我再出手,报酬翻30倍,他答应了。”
姜笙做事,一向走一步算三步。
霍楚洲一点都不同情程昱,他甚至觉得如果他将程昱将辟邪符扔进垃圾桶的事告诉小神棍,以小神棍的性子说不定就不救他了。
可好兄弟嘴上闹归闹,不会真见死不救。
姜笙和二老聊了会,就上楼看霍林清了。
霍寒尘不在家,听霍老夫人说是又跑战区采访去了,劝不住。
霍禹昌去了公司,陈佳美倒是在家,但她连客套的表面功夫都不愿意装,直接借口说要去看儿子出门了。
和姜笙擦肩而过时,姜笙突然开口:“二嫂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好好享受哦。”
她声音很轻,笑得很张扬。
但陈佳美却觉得姜笙眼底透着阵阵癫狂和阴森,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冰冷又细长的指甲掐着她的脖子把她往地狱里拖。
某些被刻意尘封起来的回忆瞬间汹涌而来,血腥,肮脏,哭喊,求饶充斥脑海。
陈佳美踉跄地后退着,整个人惊恐不已。
“二嫂小心啊。”
姜笙想扶她,却被她用力甩开:“你别碰我!”
声音尖锐,就像刀尖划过玻璃,刺痛耳膜。
霍老夫人低声道:“佳美,笙笙好心扶你,你怎么能吼她!”
姜笙吸了吸鼻子,就像受惊的小鹿一般,眼神怯生生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婆婆别怪二嫂,二嫂肯定不是故意哒,是我的错,我从一个小辈变成和她平辈,她不待见我也是正常哒。”
姜笙对自己的演技十分满意,她是不是也有演戏的天赋。
哎呀,这经纪公司得赶紧开起来,说不定她能和许漾一起去演戏,又多一个赚钱的路子。
陈佳美气得面色青一阵白一阵,这个贱人绿茶婊,装什么装!
偏生霍老夫人还真信了,心疼地抱着姜笙哄。
“乖,咱笙笙受委屈了,老七,你带笙笙上楼吧。”
等小两口上楼后,她又语重心长地和陈佳美说了好久。
“老大不在了,老大媳妇又陪儿女在国外,你作为二房掌管着家里的内务,就该树立好榜样。
你别忘了当初你屡次找我出面解除婚约,如今婚约如你所愿解除了,她确实和老七更配,你又不乐意了,你是不是想看到笙笙流落街头任人欺辱你才开心啊,嗯?!”
以前霍老爷子常年在部队,霍老夫人一个女人撑起了整个霍家,带大了七个孩子,可以说在这个家里,她说话才最有分量。
很多时候就连霍老爷子,那都得听她的。
如今她发火,霍老爷子马上跟着附和。
“就是,佳美,你该好好反省一下你的态度。”
陈佳美心里叫苦不迭,姜笙这个贱人还没嫁进来就护上了,若真嫁进来和她争当家主母的位置,以这两个老不死现在的态度,岂不是要她退位让贤?
她差点没把牙齿咬碎,双手死死捏拳,指甲深陷掌心,费了好大力气才压下眼底的怨毒,换上虚伪的笑意。
“爸妈教训得是,我会好好反省的。”
霍老夫人摆摆手,看都没看她一眼:“出去吧,宇霖这孩子要办婚礼,你这个当妈的就好好操办。”
“妈,我会的。”
陈佳美走后,霍老夫人叹了口气:“以前总说多子多福,我和你感情好,又家大业大养得起,又总想要个闺女,于是一个接着一个生。
我们自认为平等对待每个孩子,让他们自由成长,做自己想做的事,可谁知道呢……”
家大业大,就意味着要利益切分,他俩自认为这利益分得很均匀,可这利益就像是一颗小树苗,每个孩子是种树人,这种树人的能力决定了小树苗的成长。
七个孩子能力参齐不齐,有些把小树苗养成了参天大树,有些却把小树苗养死了。
到头来……却觉得是父母没把资源给均匀,偏心了。
其中最倒霉的就是霍楚洲,本以为送他出国读大学避风头,但谁能想到他毕业归来,性情大变。
再后来家中惨遭巨大变故,曾经温馨的大家庭,算是完全散了。
表面和谐,暗地里暗流汹涌。
只不过是碍于她俩还没死,不敢明面上撕破脸。
霍老夫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最愧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