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杜莎的一部分身体?这东西上哪找去?
曼达感觉她在威胁自己。
“我知道你想让我帮你找回头颅,但现在我抽不开身去做这件事。”
“薄情的男人,别用你的恶毒心思来揣度我,我是真心想帮你。”美杜莎也有些生气了。
“你就给我当个苦力好了,帮我背个人进冥界。”
“这好说,可我不能保证那个人活着出来,我没有安稳灵魂的能力。”
“那你让我怎么做?今晚我的家人就要遭殃了,你让我上哪找你的身体?”
“你是赫尔墨斯的信徒,难道还有你买不到的东西吗?”
这件事倒是提醒了曼达,老山羊或许有办法。
可现在的老山羊不是想找就能找得到的。
曼达把美杜莎收进了身体,叫昆塔拿来了老山羊的神像,虽然潘神暂时没有信徒,但出于尊敬,曼达会定期为祂祭祀。
按照祭祀之书的指示,曼达摆好了祭坛和祭品,开始向着老山羊祈祷。
算他运气好,直到黄昏时分,神谕戒指终于有了回应,曼达赶紧改换祭坛,召唤出了老山羊。
待简单说明事情的经过,老山羊捻着胡须道:“你想救他回来?提醒你一句,对付准备充分的克罗诺斯信徒,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那是我的家人,我不能看着他死。”曼达回答的非常坚定。
“美杜莎身体的一部分……我倒是有一样东西,不知道行不行。”潘神在衣襟里摸索了半响,拿出了一个陶罐。
曼达打开陶罐一看,里面是两条小蛇。
“千万小心,”潘神道,“被咬一口你就没命了。”
曼达赶紧关上了陶罐,问一句道:“从外表上来看,美杜莎应该是个女人,这,是她身体的哪一部分?”
潘神道:“是她的头发,你可以把它们交给美杜莎,但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友善。”
曼达知道美杜莎不是善类,可现在他别无选择。
他俯下身子,举着陶罐道:“感谢您,伟大的潘神。”
潘神沉下脸道:“感谢就完了?”
“呃……凭我们之间的友谊,应该……”
“一万个金币。”
“好说,明天一定送到。”曼达再次施礼,目送潘神离去。
……
潘神走后,曼达释放出了美杜莎,看到头发的那一刻,美杜莎的眼睛里出现了异样的绿光。
“你竟然把它们找到了,”难掩的兴奋挂在了脸上,“你知道这有多珍贵么?”
“一万个金币,当然很珍贵。”曼达嘀咕了两句,转而看了看美杜莎的头发,她的发丝也和那小蛇一样,正在蠕动。
“你不是有头发么?”
美杜莎摇头道:“那些只是装饰而已。”
“也就是说,不能咬人?”曼达试着拔了一根。
美杜莎勃然大怒:“放肆!你想做什么!”
曼达赶紧收回了手,美杜莎一抹脸,重新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有了这两样东西,你的家人有救了。”
曼达点头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别急,我还要做一点准备。”
“没时间了……”
“就一会,让我梳理一下柔弱的发丝。”
……
天渐渐黑了下来,谢尔泰坐在大厅里,神情肃穆的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楚伊特。
在这座大厅里,他已经叠加好了六项规则,一是不能使用任何神灵赐予的技能,这是他最常用的规则,属于三阶技,他对曼达用过一次,虽然他知道这对曼达的部分技能无效,但对那几个技能,他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二是不能使用任何神物,也是三阶技,他怀疑曼达那些不受控制的技能和神物有关。
三是不能召唤神灵,在被囚禁于七星山期间,谢尔泰有过一些听闻,曼达貌似可以召唤潘神,如果真神参加了战斗,之前的准备也就毫无意义了。
四是不能在战场使用酒,为了防备那位酒神信徒。
五是不能在战场上使用毒药,谢尔泰知道曼达有一支强大的巫师军团,他怕曼达不带人,直接带药。
最后一项规则是六阶技,赫尔墨斯的信徒在战死之前,不能离开战场。
他知道曼达是六阶信徒,所以前五项规则全都压在三阶,让曼达没有破解的办法,最后一项规则虽然不稳妥,但有了之前的限制,恐怕曼达也失去了冲破规则的能力。
晋升六阶之后,谢尔泰对规则的控制手段变多了,他缩小了规则的控制范围,延长了规则的时间,他能让这六条规则在大厅里维持一整夜,在他身后站着一百名弓箭手,严阵以待,只等曼达出现便,就能把他射成刺猬。
就算曼达侥幸不死,谢尔泰身边还有十几名古神信徒,届时他将改变规则,绝对不给曼达留下活路。
转眼到了深夜,谢尔泰等的有些无聊,一名家臣出了一个主意:“大人,我们不妨找点乐子。”
谢尔泰道:“你想喝一杯么?这可真是遗憾,今晚在这里不能喝酒。”
“我说的不是酒,我想让每个在场的人都在这个骗子身上割一刀,看看他能撑多久。”
谢尔泰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楚伊特还想做最后的抗争:“大人,您不必这么做,我说过您高估我了,克劳德赛大人不会来,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家奴拼上性命,让我痛快的死去吧,您是体面的人,这是一名贵族应有的修养。”
楚伊特的声音有些颤抖,看到家臣手里的匕首,他很害怕。
“你怕么?”家臣笑道,“要是感到害怕,你就大声哀嚎,南方的臣子们都在这里,让他们共同见证克劳德赛家族的耻辱!”
家臣上前,在楚伊特的肩膀上割了一刀。
楚伊特没叫,他咬牙克制着自己,脸上甚至没有出现痛苦的表情。
家臣的话激怒了他,他不会让这群禽兽看自己的笑话,看克劳德赛家族的笑话。
第二个家臣走了过来,第二刀割在了楚伊特的小腿上,楚伊特依旧没作声。
第三刀割在了背上,这一刀深可见骨,割下来一大块血肉,楚伊特的视线有些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只要意识还在,他绝对不会发出一声哀嚎。
第四个家臣走了上来,他有些特别的想法:“大人,我想看看他的肠子长什么样,我想看看里面会流出什么东西。”
谢尔泰故作惊诧道:“那样就无趣了,恐怕他支撑不了多久。”
家臣笑道:“医官也在这里,只要处置妥当,我想他一定撑到天亮。”
这个家臣是粮务官,想想他之前对曼达百依百顺的模样,再看看他今日的嘴脸,楚伊特真想发笑。
粮务官走到了楚伊特身边,匕首对准了楚伊特的小腹,楚伊特闭上了眼睛,咬紧了牙。
匕首穿破了衣服,即将碰到皮肉,却戛然而止,粮务官手一抖,匕首掉在了地上。
谢尔泰冷笑道:“怎么,你怕了?”
粮务官没作声,他艰难的回过头,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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