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瑞x陆应淮17
“哎。”
教学楼二楼平台上, 雪瑞站在栏杆前, 踩着栏杆下的台阶,双手撑在上头,叼着棒棒糖,只见他表情惆怅叹了声气。
苏宴澄苏宴澈看了对方一眼, 都没猜出他们的小爷爷为什么而惆怅, 月考倒数第一都不会值得小爷爷叹气的,也不大可能是因为大爷爷不给他吃零食。
那还能因为什么叹气, 这都叹了一个星期。
雪瑞拿下棒棒糖,咋吧一下嘴, 看向苏宴澈,表情认真:“就是那种,你懂吗?”
苏宴澈:“?”
他懂什么了?
雪瑞见苏宴澈一脸疑惑, 说了句‘真笨’, 拿着棒棒糖指向苏宴澄:“你是哥哥,你肯定懂, 你懂了吗?”
苏宴澄:“……”
他该懂什么?
雪瑞无语了, 他没好气把棒棒糖塞进嘴里,含糊吐槽道:“并列第一呢, 笨死了,连我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苏宴澄苏宴澈:“。”
所以一声【哎】, 他们要怎么读出这个拟声词背后的含义,阅读理解都没有那么困难的。
“咳。”
苏宴澄苏宴澈听到这声咳不约而同看向雪瑞,心想不会又要他们猜这个‘咳’是什么意思吧。
“你们懂什么叫做爱情吗?”雪瑞拿出嘴里的棒棒糖, 微抬下巴看向不远处的天空, 觉得太阳有些刺眼眯了眯眼睛:“估计你们也不懂了, 爱情总是会让人困扰。”
苏宴澄见雪瑞站得太外面, 拉着他手臂让他站下来:“那现在是什么在困扰小爷爷?”
“都说别在学校喊我小爷爷,哎真的是。”雪瑞被拉下来,扭头瞪了眼苏宴澄,压低声道:“人家会说我欺负你们俩,人言可畏啊孙子们。”
苏宴澄:“……”这声孙子们虽说是实话,但好像在学校这么一听确实像被欺负。
“所以你是谈恋爱了?我们学校的?”苏宴澈问。
雪瑞瞪大眼,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生气指着苏宴澈表情警告:“你别乱说哦。”
苏宴澈挑了挑眉:“我不说出去可以,那大爷爷怎么办?大爷爷等了你那么多年。”
雪瑞听到苏宴澈把他的话给曲解了,顿时有些着急:“诶诶诶我可没说我在学校谈恋爱啊,你给我的雪糕可以乱吃但是这种话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在学校谈恋爱了。”
“你自己说的。”苏宴澈一脸无辜耸了耸肩。
“哪有!”雪瑞扬声道,气得他把棒棒糖咬碎,生怕这两人回去给陆应淮乱说:“我说的就是陆应淮啊!”
苏宴澄跟苏宴澈对视了一眼,没忍住笑出声。
雪瑞见这兄弟俩是故意的,没好气撇了撇嘴,把糖棍从嘴里抽出来,嘟嘟囔囔道:“你们大爷爷不行了。”
苏宴澄苏宴澈:“?”
雪瑞叹了声转身走回教室:“你们不懂的了。”
苏宴澈苏宴澈两人不约而同心想他们又不懂什么了?
下午放学。
房车后座车门缓缓打开,雪瑞第一个上的车,然后就看见车里坐着的是苏隽鸣,眼睛瞬间亮了:“诶小隽鸣!今天你怎么有空来接我们,陆应淮呢?”
苏隽鸣穿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服,应该是从重大场合刚过来,他看着雪瑞扎着马尾都大汗淋漓的样子,见他坐到自己身旁便把手帕递给他:“他跟冬灼有个高层会议要开,我就来了。”
“爸。”
苏隽鸣见双胞胎儿子跟在雪瑞身后上来,额头也是有点汗:“你们三个干什么去了,都是一身汗。”
“打球去了。”雪瑞接过苏隽鸣递过来的手帕胡乱的擦了一下脸,额前的头发乱糟糟,动作粗旷,美少年的形象实在过于粗暴:“我让澄澈教我打球。”
苏隽鸣听到雪瑞打球皱了皱眉,他看向澄澈。
苏宴澈看到爸爸的眼神知道他的意思:“没怎么跑,教他原地投篮。”
苏隽鸣这才松了口气,虽说心脏手术过后雪瑞恢复得很好,但是顾医生还是建议不要做距离运动的,他了然点头:“那学得怎么样?”
苏宴澄没忍住笑出声。
雪瑞一个眼神瞪了过去。
苏宴澈笑道:“命中率百分之百。”
苏隽鸣有些意外:“哦?这么厉害?”
“一个都不中的命中率。”苏宴澈说。
雪瑞瞪了苏宴澈一眼,转过身,把手中的手帕愤然揉成一团丢到后座他身上。
明明就是前后排的距离,苏宴澈躲都不用躲这个手帕丢到了座椅旁的过道上。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
雪瑞:“……”手默默收回。
苏隽鸣扶了扶眼镜,唇角微陷。
苏宴澄弯下腰把手帕捡起来,稍微站起身把手帕放回雪瑞手里:“来吧小爷爷,你可以再丢一次,我让宴澈不要躲。”
雪瑞顿时恼火了:“他刚才就没有躲!!”
苏宴澈无奈:“行吧,你丢吧,这次我自己找角度可以吗?”
雪瑞捏住手帕眼神幽幽:“……耍我呢。”
“好了,没关系,再练练就是了,总会学会的。”苏隽鸣清楚雪瑞的脾气,毕竟是看着长大的,他见雪瑞的校服都已经湿透,拿出陆应淮刚才交代他给雪瑞换的干净衣服:“先把衣服给换了。”
然后让司机把空调调低一些。
雪瑞拿过干净的衣服,思索了两秒,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衬衫,手摸了摸扣子,随后看向苏隽鸣,害羞笑:“但是我不会解扣子怎么办?”
车后座的澄澈两人默默别开脸,手撑在车窗沿不约而同用掌心挡住唇角深陷。
苏隽鸣有些无奈,心里想陆应淮这样宠雪瑞是不是会把人宠得什么都不会,本来就什么都不太会,只能自己上手帮他解扣子:“你要自己学了。”
“我想学啊,但是陆应淮他不教我。”
“那如果他不在的话你怎么办?”
“撕掉呗。”
苏隽鸣:“……”
所以说一定程度上陆应淮都是自找的。
房车缓缓往幼儿园方向驶去,要去接还在幼儿园的陆宴礼。
“小隽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雪瑞凑到苏隽鸣耳畔小声说。
“嗯?”苏隽鸣低下头。
“我跟你说,完了,陆应淮他不行了。”
苏隽鸣:“……?”
雪狼幼儿园放学,不少雪狼家长抱起自己还不会变成人形的狼崽崽离开,其中当然也包括陆宴礼。
雪瑞有这个机会当然是他抱陆宴礼。
陆宴礼看见雪瑞来了从老师怀中跳下来,扭头就想要跑,这家伙除了笑话他什么都不会的,当然他的迷你形态实在太小只,明明都已经十六岁还跟刚出生不久的小奶狼一样,跑起来就跟兔子似的,跑不过雪瑞。
雪瑞一把将陆宴礼拎起来:“想跑?”
迷你版狼形的陆宴礼还穿着幼儿园的粉色园服,被雪瑞拎住背上的衣服就跟被扼住命运的喉咙似的,干蹬脚也可能逃脱,他无语扭头看向雪瑞:“你拎我做什么?”
虽然是迷你小奶狼,但嗓音已经是少年那般。
“我想跟你说个事。”
陆宴礼:“?”
雪瑞拎起i狼陆宴礼,因为太小只只能把他举起来然后凑到他耳边:“你们大爷爷不行啦。”
陆宴礼:“……?”
苏隽鸣见雪瑞跟自己的大儿子鬼鬼祟祟不知道在说什么,便由着他们俩,毕竟他们从小关系就是这样,好的时候很好不好的时候就是吵架,也习惯了。
然后让司机送他们去游泳馆。
今晚这四个家伙都有游泳课。
就是不知道陆应淮不在雪瑞肯不肯练。
此时游泳馆里——
澄澈两兄弟游泳是最出色的,出色的外貌加上优越的身形条件在水里游起来也是赏心悦目,迷你狼陆宴礼在等同身型的雪狼里游泳也是拔尖,就是吃了无法恢复人形的亏,现在正在崽崽游泳馆那个区。
而雪瑞就坐在岸边泡脚,跟着苏隽鸣在唠嗑。
他不学游泳的。
因为陆应淮不允许他学。
雪瑞穿着泳裤,上半身果着,极具少年感的身板挺拔白皙,174的身高不算高,但身型很是漂亮匀称。他百无聊赖在泳池旁泡着脚,时不时拨水,就当作应景。
苏隽鸣看着他这样觉得有些好笑:“是不是想下去游一下?”
“那不行,会被淹死。”雪瑞摆手:“陆应淮都没有教我,等他教我之后我再下去。”
澄澈兄弟俩游到终点,“哗啦”一声在水里站起身。水珠从身上紧致的肌肉线条滑落,远超过同龄人的优越身型跟身高每看一次都会受到不少刺激。
两人前后摘下游泳眼镜,游泳眼镜拨乱了头发。
“小爷爷,下来?”苏宴澄一手拿着泳镜,随意的甩着湿漉的头发。
“算了,小爷爷不敢。”苏宴澈用手抹了把脸,微抬头,拨起湿透的头发。
雪瑞撇了撇嘴:“……什么都给你们说完了我说什么。”
“小爷爷请说。”
“我害怕,就不下!”雪瑞单手撑地站起身,结果站起身的瞬间自己脚打滑,整个人往水里摔了下去,还没来得及害怕就掉进水里。
在碰到水他就开始奋力的挣扎。
毕竟他一点都不会。
“救命啊!!”
澄澈:“……”他们怎么跟小爷爷说其实这个这个区域的水深只有一米五,伸手去把他拉起来。
雪瑞挣扎了大概三四秒扑腾的动作戛然而止,发觉自己的脚可以着地,然后整个人就被澄澈两兄弟拎了起来。
“……”
他踩着地从水里站起身,抬手抹了把脸,头发衣服全湿透了。而后装作没看见旁边的兄弟俩,甩掉他们搀扶的手,默默走到泳池边缘,爬了上去,还故作淡定的咳了两声。
全然不知耳根全红了。
靠,丢死人了!
都怪陆应淮没有教他游泳!!!
当晚。
陆应淮手里拿着西服外套走进家里,在玄关见开门给他的阿姨表情有些微妙,就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他下意识看了眼里边,以为是雪瑞又怎么了。
“怎么了阿姨?雪瑞他又闯祸了?”
“小少爷今晚没有吃饭,说不饿,也没说是怎么了,苏先生把他送回来后就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陆应淮:“?”这个小饭桶能不吃饭?他见一楼客厅没有雪瑞,抬头看了眼二楼,二楼的客厅也没有看见雪瑞的身影:“他在房间吗?”
阿姨点头:“嗯,回来就回房间了。”说着阿姨指了指厨房:“晚餐我给您热好了,要不要叫小少爷下来吃一些?”
陆应淮了然:“行,阿姨你先去休息吧,我去喊他下来。”
说着便坐电梯上四楼。
此时房间里传来‘咔嚓’不断的酥脆声响。
“……都怪陆应淮,弄得我丢脸,看我不绝食吓死他!”
陆应淮向来动静很轻,他这么推进进去时就看见雪瑞背对着他坐在大床上,然后床上铺满了薯片跟零食,床单是深色的,那些碎小的零食痕迹无比清晰,尤其是薯片,估计是一边吃一边掉。
他就看着雪瑞一遍吃一遍念叨着他,语气还挺生气的。
突然有些好笑,他这是又怎么了,今天他有惹到这个小祖宗吗?还有绝食?现在这一床零食吃下去怕不是会积食。
“我就说过要学游泳吧,就是不教我。”
“我说过要学自己穿衣服吧,就是不教我。”
“什么什么什么都不教我都怀疑是陆应淮就是偷懒不想要教我。”
雪瑞拿起手里这包薯片,想把里头的碎碎给吃了,于是仰头把包装袋凑到嘴边,结果就在他仰头时,目光正好对上了站在床边的陆应淮。
他瞪大眼:“?”
woc,陆应淮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里的薯片就被抽走。
“阿姨说你心情不好,是在学校不高兴了?”
雪瑞咻的收回抬起的双手,跪坐起身,手忙脚乱的去收拾床上的零食,收是收不好的,还把一包刚打开的橡皮糖撒了一床,再加上床单上的一些零食碎片,简直是大型熊孩子要挨打的现场。
陆应淮看到他立刻开始收拾,那叫一个越收拾越乱,就是不会收拾,他也知道这家伙就是他惯出来的。
跟过去不同,从前雪瑞变回人形无法保持太久,而且也没有用过人形跟他生活过,这些东西更不会懂。
而现在,过去狼形保留下来的习惯在人类社会用不上。再加上他从小养到现在,确实自理能力方面从来都没有教过,也是因为他的私心。
他想要雪瑞可以无下限的依赖他,离不开他,离开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最好。
他伸手拉住雪瑞的手臂。
雪瑞小心翼翼扭过头,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看向陆应淮:“那个……床单脏了。”
刚说完他就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脏了就脏了,等下换。”陆应淮直接把雪瑞从托抱了起来,体型差就跟抱小孩似的。就在这时他才发现雪瑞的头发有些湿,又见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学校的制服,眉头皱起:“头发怎么湿了?”
“我掉水里了!”雪瑞气愤的看着陆应淮:“要不是你没有教过我游泳我肯定不会出丑的!”
陆应淮脸色倏然一沉:“你掉水里了?苏隽鸣没跟我说这事。”
雪瑞听他那么凶的语气伸手拍上他的嘴:“小点声,那么大声做什么,那么凶喊小隽鸣的名字做什么,是你没有教我游泳我才会掉的。”
“是溺水了吗?有呛到吗?”陆应淮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捏住他的下巴眸底尽是慌乱。
雪瑞躲开他的手,想到那个水深就尴尬:“没有呛到,水深一米五。”
陆应淮:“……”顿时松了口气。
吓死他了。
雪瑞见他的表情忽然无奈,顿时间恼火了:“就算水深一米五我还是……不会游啊,不就是你不教我吗,那干嘛要给我报课嘛。”
“你真的别吓我。”陆应淮蹙着眉认真说:“你再这样不会保护自己或者是弄伤自己我直接把你带在身边的了,也不用上学了。”
雪瑞听出陆应淮语气里的变化,默默收敛了态度,伸手抱上他的脖子,撇着嘴小声嘟囔:“……我只是滑了一下下。”
陆应淮摸了摸他的头发,声线沉了几分:“头发那么湿也不洗,你是想要生病吗?”
“小隽鸣给我吹过的了。”
“吹过也不行,回来也得洗完再吹干。”
“那我头发太长了很难吹的。”
“难吹也得吹。”陆应淮抱着雪瑞去浴室:“不然容易感冒,你喜欢打针吃药吗?”
“……我才不要。”
浴室非常的宽敞明亮,不仅有浴缸,还有一张专门用来洗头的躺椅,毫无疑问就是给雪瑞准备的。
陆应淮把雪瑞放到躺椅上,伸手松开扎着马尾的皮筋,因为盘了起来垂放下来时长发有些卷,摸着的手感就是未干的潮湿。
雪瑞抬头看了眼陆应淮,见他的眉头从回来到现在就没有舒展过:“你别皱眉头了呗。”
“躺下。”陆应淮淡淡说道,说着走到躺椅前调试水温。
雪瑞只能先躺下。
瓷白的陶瓷盆里,如瀑布般的长发铺满,陆应淮调试好适宜的水温拿着花洒认真仔细给雪瑞冲洗着头发。
帮雪瑞洗头这件事每天都需要做,再加上吹头发,一来一回就得花掉差不多四十分钟。但都不厌其烦的做着,从小到现在,一做就是十九年。
雪瑞闭上眼,享受着舒服的洗头服务,感觉到这只略带着粗糙的大手跟温暖的水抚摸过眼皮,他没忍住睁开眼小声问:“你是听到我说你坏话生气了?”
“不是,闭眼睛。”
雪瑞只能把眼睛又闭上,继续问:“那你是因为我吃零食不吃饭生气了?”
“不是。”
“那你是听到我摔水里不高兴了?”
“嗯。”
“很担心我所以不高兴了。”
陆应淮将手里的洗发水泡沫抹在发尾上:“你还知道我会因为你而不高兴。”
雪瑞抿着嘴,沉默须臾才回答:“我一直都知道啊。”
“摔水里有没有呛到?”
“没有。”
“所以你是因为摔在水里不会游泳觉得丢脸是吗?”
“……嗯,你都不教我。”
“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教你游泳吗?”
“因为危险?”
雪瑞睁开眼,微微仰头看向陆应淮,正好指腹抹过眼皮,动作很温柔,不由得被这只手遮蔽住了视线,指尖沾着洗发露的香氛气味,就在他准备再睁开眼时。
“因为我爱你,不想让你碰任何可能会让你出现危险的事情。”
他被这只大手遮挡住了眼皮,好像所有感知觉跟声音都变得意外的敏感,包括这句话。
“你怨我也好,烦我也好,讨厌我也好,有些东西我不会教你但我什么都会帮你。”陆应淮低下头,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年,眸底的深情隐忍几十年从未变过:“宝宝,这些事情都不用去烦恼的,知道吗?”
或许是陆应淮的声音太过于温柔,雪瑞听出了带着哄骗的成分,他知道自己怎么可能不用去烦,越长大他就觉得自己不会的东西越多。
可是陆应淮都这么说了……
那他就躺平呗。
“哦,那好吧。”雪瑞双手放在腹部上,不再烦恼自己不会游泳的事情,专心享受陆应淮给自己洗头:“那我就不游泳了,反正不会游泳也没关系。”
陆应淮笑着‘嗯’了声:“对,有我在你什么都不需要会。”
“啪啪我还会啊。”
话音落下,空气中有那么一丝微妙的尴尬。
“你确定要在这时候惹我?”陆应淮打开花洒,手遮挡住雪瑞的眼皮,避免在冲洗时弄到他眼睛。
雪瑞听着陆应淮这个语气笑出声:“我没有惹你啊,我就是随便一说,还是你年纪大了真的不行啦?”
陆应淮轻声笑出声。
这一声笑听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雪瑞闭着眼眼珠子还在转溜着,直到冲洗完毕他的长发被大毛巾包裹严实,然后就被陆应淮握住肩膀推着坐起身,他睁开眼,抬手摁住自己裹着毛巾的脑袋,抬头看向陆应淮。
“陆应淮。”
浴室里,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嗓音是清透的,这一声叫唤也莫名的好听。
陆应淮摸上毛巾,先是包裹着长发擦拭着,最后才揭开毛巾让头发撒落肩膀:“嗯,做什么,肚子饿了吗?”
“你是不行了吗?”
陆应淮擦拭着长发的手停滞一瞬,他垂下眸,对上雪瑞的双眸,约莫几秒轻笑出声,双手扯过两端毛巾角将雪瑞的脑袋稍稍抬起,而他低下头。
潮湿沾着洗发露香氛香味的毛巾拉近彼此的距离,雪瑞的目光径直撞入陆应淮深邃迷离的晶蓝色双眸,这一瞬,他有种被这样温柔的眼神给生吞活剥的感觉。
“宝宝,你是又爱上我情不自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