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觉仅凭个人的力量根本法找出有关绑匪的任何线索以后,织田之助的心中浮出了一个相当下的猜测。
太宰治接到好友的求助消息便第一时间赶到了孩子们最后一同玩耍过的儿童公园,首先与织田之助碰面确认了致情况,一向镇定的少年都露出了有些吃惊的表情。
“你说,”太宰治环顾四周,脑中不断推演着能够在旁人毫察觉的情况下直接带走五个孩子的各种可,“你只是在那边的冰淇凌店买了几个甜筒?”
织田之助仍然觉得心脏正在胸腔内以一种令人胆寒的速度狂跳,他尚且没从灾难中完全回过神来,却还立刻问道:“我没发觉有人过来——你能派出多少人?”
“有点难办。”太宰治摸了摸下巴,从口袋中拿出机开始调遣够出动进行搜查的力量,嘴里低声咕哝道,“森先生昨夜下达了行动指令,部分人都有外勤工。”
想到里,他输入号码的动微微一顿,抬头看向织田之助,半玩笑半认真地试探道:“十殿应该会比港口黑党做得更好才对,你没想过向加茂伊吹求助吗?”
织田之助的面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犹豫的明显程度令太宰治心中都莫名生出一种不安之感。
“加茂伊吹……不久前才和我说过类似的话。”
织田之助从喉咙间艰难地挤出那句明显表出怀疑的复述:“十殿同样比港口黑党更加强的存在,它有摧毁安定美梦的力量。”
太宰治微微一愣,随后皱起眉来。
“加茂伊吹对你说的?”他喃喃道,“但论从哪个角度出发,他都绝不会会令自己存有如此的嫌疑的蠢货。”
少年试图分析出织田之助猜想的不合理性:“他只离开横滨,又不彻底消失在个世界上,就算仍想为你保留加入十殿的机会,也不存在给你下达最后通牒的必。”
“聪明人也不只会将思维调转一次,我法确定十殿的笔,却也法百分百排除。”织田之助看了眼太宰治机屏幕上的时间,终下定决心,“我去找他吧。”
太宰治立刻扯住他的衣袖,制止道:“加茂伊吹或许已经乘上了返回京都的新干线,就算没有,你总不直接逼他交出几个孩子。”
“知道,揣测事件幕后黑之身份的最重信息就动机,就算制造街头随机杀人案件的罪犯,也总具备报复社会的心理或该被送去精神病院终身□□的疾病。”
“但很明显的——虽然种表述可会令你感到有些挫败——很明显的,”太宰治相当客观地说道,“加茂伊吹好像并不会认为十殿内唯独少你一人。”
织田之助默然,他也肯定太宰治的说法。
十殿放眼日本范围内规模最的组织,广泛吸纳各种人才,如加茂伊吹没有特殊目的,就算应下他的邀请,织田之助也不过只中最普通的一员。
换句话说,织田之助没有值得加茂伊吹为他动干戈的价值,他显然不对方的人生轨迹中必须存在的谁——两人在甚至以“先生”之类的
敬语称呼彼此。
“……你说得对。”织田之助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紧紧抿住双唇,理清思绪后,终勉强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我不该端怀疑加茂伊吹的。”
太宰治耸了耸肩,他不置可否:“但说实话,你的怀疑也不算完全意义上的‘端’,如我遭遇了同样的事情,应当也会做出一模一样的判断。”
“距离孩子们被带走已经过了一小时十三分钟,论不十殿的笔,我都必须采取行动才行。”织田之助也同样取出机,“太宰,之前麻烦你了。”
太宰治饶有兴趣地挑眉,他稍微踮着脚探出头看向织田之助的机屏幕,赫然发男人打开了通讯录,选中了加茂伊吹的姓名,又有些惊讶起来。
“你真向十殿求助了?”太宰治思索着,“森先生还不知道你拒绝了加茂伊吹的邀请的事情吧——以此为筹码求港口黑党出动,好像也不完全没有可。”
织田之助轻声叹息道:“我所说的拒绝,恐怕不数了。”
“然啊~”太宰治微微笑起来,他说道,“我会支持你的。”
——织田之助的想法十分简单。
如绑架孩子们的幕后黑加茂伊吹,那他的目的非想借此逼迫织田之助向自己低头,只男人同意加入十殿,青年就没有任何理由再对五个孩子动。
而如绑架孩子们的幕后黑与加茂伊吹关,织田之助想在与十殿撇清关系后再寻求十殿的帮助,必然付出相价值的回报,他唯一想到的、令加茂伊吹感到满意的报酬便加入十殿。
不管加茂伊吹将营救行动看对组织员的保护和支持,还会求织田之助为十殿员行动、直到付清发出命令的人情为止,织田之助都会欣然接受。
在与加茂伊吹的对话之中,他称五个孩子为“最重的家人”,个形容绝非伪,他尤法接受本该健康快乐的幼童因他的失误葬送光明的未来。
因此,他深呼吸一次,终按下了拨通键。
一道熟悉的铃音响起。
太宰治露出难以置信中带着欣喜的表情——他一向对够展出自己感兴趣的对象聪慧或强的一面的事件格外有兴趣——少年飞快帮织田之助按下了接听键。
——在织田之助拨号的前一秒钟,加茂伊吹的电话竟然好打进台机,简直场叫人忍不住怀疑对方就站在一米内距离的巧合。
“喂!太宰……!”
本来已经做好了动联络的准备,织田之助却还在地位调转变为被动的时候感到有些慌乱。随着机进入通话状态,他将挚友的名字吞入腹中,迅速在相互问候前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
但出乎他意料的,加茂伊吹根本没像之前一般彬彬有礼地对他问好,而直截了当地说道:“十殿截获了载着咲乐、幸介五人的小型面包车,好像不你安排的转移呢。”
“十殿找到了孩子们吗?!”织田之助脑内的草稿立刻烟消云散,他的语调骤然拔高一截,“他们在一小时前被不明势力带走,我和太宰一直在尽力寻找。”
“嗯,找到了哦。”加茂伊吹的声音被风声模糊,中间几句以温和语气吐出的安抚话语便显得不太清晰,只听见他又说道,“至你口中的‘不明势力’,倒也不完全意义上的陌生人。”
听筒那边又传来新干线车厢内特有的播报声——在织田之助专心致志地聆听着加茂伊吹说出的每个字时,最细微的声响也被放最生动的音符,他甚至判断出青年寻找座位后坐好的时机。
对比织田之助的心急如焚,已经将局面完全控制起来的加茂伊吹几乎算得上平静到了冰点。他不紧不慢地说道:“龙头战争时期侥幸逃脱屠杀的残留力量而已。”
“圣天锡杖,还记得个名字吗?”加茂伊吹轻描淡写道,“或许注意到你和我之间有比较特殊的关系,所以想到趁我即将离开横滨的时机对你的弱点下吧。”
——圣天锡杖。
个名字时隔许久再次出在认知中时,比起他们曾经闻名横滨地下社会的诸多代表词来说,马上浮在太宰治和织田之助脑海内的,实际上同一个形容。
——龙头战争中第一个被完全摧毁的组织,被天空裂缝中逃窜出的两只凶兽直接在一夜之间灭门,由加茂伊吹亲自宣判最终结局。
而在所有知情的猜测之中,制造场屠杀的始俑分明加茂伊吹本人。
视频讯息中,青年温和的语气和友善的笑容看似在安抚因圣天锡杖的惨状而感到惊慌措的各组织,实则却一种别样的威吓与震慑。
招然有效,自那以后,似乎没谁敢再直接挑衅加茂伊吹的权威,龙头战争的局势也因十殿站队港口黑党而逐渐明朗起来。
此时此刻,加茂伊吹称五个孩子被绑架一事圣天锡杖残党的蓄意报复,结合织田之助的确与加茂伊吹亲密地度过一段短暂的时光来看,的确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太宰治望着织田之助,朝男人声地摇了摇头。
他眼中传递出的意思十分简单:加茂伊吹说幕后黑圣天锡杖,幕后黑就一定圣天锡杖。
青年朝车窗外望去,站台的风景已然开始朝后移动:“我已经上车了,剩下的事情,就由我的部下与你交接。”
“——”织田之助立刻接话道。
“我还有话想对你说——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