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石斧径直朝墙飞去,撞到了木墙上,震得墙体沙沙响。
麻脸手中胳膊粗细的木柄,齐刷刷地被截断,众人皆惊惧不已。
只见少康手里握着一把长物,迅速回到坐位。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武器,如此锋利。
依泽、殷太等人只道孔甲必然性命不保,没料到转瞬间,形势突变,麻脸呆若木鸡立在当场。
孔甲只图一时嘴爽,被麻脸吓得眼睛都不敢睁开,听到惊呼声后,猛然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并无大碍。这才知道刚才是少康救了自己一命,惊喜交加。
依泽忙打圆场道:“鲁莽的东西,还不向孔先生道歉。”
麻脸汉子一来被依泽喝骂,二来自觉脸上无光,涨红了脸,向孔甲赔礼道:“小人一时鲁莽,请恕罪!”
孔甲惊魂未定,并不答话。
少康笑道:“罢了,这位仁兄臂力惊人,只不过你的斧子要重新配个把手了。”
依泽道:“多亏大头领手下留情,要不然阿强的手可就断了。刚才大头领使的是什么武器,可否容我等一观。”
“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刀罢了。”
说罢,少康再次抽出长刀,手指轻击刀背,刀体发出嘤嘤的脆声,甚是悦耳。
这种特殊的金属声,是任何一把石器或者木器都难以企及的,因为那金属声,足以震慑人心。
众人听得此声,头皮发麻,人人都想:“这么锋利的刀,斩木头如同斩泥巴,要是劈到人身上,哪还有命在。”
依泽又是敬畏又是羡慕,咽了一下口水,说道:“有时间向大头领讨教这把刀。”
“好说好说,日后咱们慢慢切磋切磋。”
依泽道:“大头领有意多留几日,那就尊敬不如从命,留华胥氏再叨扰几日吧。”
寻思:“山海部落这如此霸道,华胥氏在此日子也不会好过,他们早晚还得回牛头山去,不过小子的婚事可不能再推迟了。”
于是向少康道:“大头领,华胥氏可以留下,不过有一个人我要带回去。”
殷太闻言,不由得一怔。
少康笑道:“哦,你想要带一个人?是谁?”
依泽道:“是我的儿媳妇,名字叫殷花。”
少康暗道:“殷花是谁?怎么没有听说过,难道是殷太的女儿?既然是儿媳妇,为什么两人分开这么久?难道有隐情?”
于是笑问殷太:“真的有此事?”
殷太脸色煞白,突然笑道:“依泽兄也太小看我殷太了,小女怎么高攀得起。”
依泽道:“你们两家都是世交,这么多年都是如此,殷兄何必谦虚。”
“就算如此,可是小女年纪尚幼,何况她年轻不懂事,我想再等三年,待到......”
依泽突然怒目而视,道:“殷兄去年也如是说,如今又过了一年,怎么还要再等三年,如果我所记不错的话,汝女今年该十四五了吧。”
“可是小女她脾气很是倔强......”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女孩子不都这样,等出了嫁,自然会慢慢好转的。”
少康和孔甲听得明白了,这依泽是想强娶华胥氏的女儿,殷太不很愿意。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少康劝解两人道:“我看你们两人都各退一步,待三日后,你们离开这里,回去成亲就是,女大当嫁,何况是依泽头领的儿子,这门亲事上哪里找去。”
殷太瞪了一眼少康,脸色变的青一阵,白一阵。
依泽还想尽快带人走,于是笑道:“大头领有所不知,我儿和殷兄之女的婚事,是早就定好了,所以耽误不得。”
“嗯,早就定好的?那殷兄,这事就是你的不是了,定好的事怎么能说改就改?”
依泽闻言喜上眉梢,正待少康同意放人时,又闻少康道:
“反正已经拖了这么久了,还差这三天时间吗?以我之见,三日后,我来主持,恭送华胥氏出境,到时候连贺礼一并奉上。”
说着话,少康左手拿刀,右手又在刀上敲了敲。
“可是,大头领......”
少康故意在刀上吹了口气,叹道:“到时候,依泽兄想要什么做贺礼,我一定照办!”
“真的?大头领说话算数?”
“当然,我们大头领言出必行。”孔甲道。
依泽暗喜,心想:“我何不再等几日,那时就说要以此刀做为贺礼,看他如何说。
“既然如此,那就依大头领之言,等三日后,我来接人。”
“如此甚好,那我们就此告辞了。”少康站起身,忽然想道:如果他们半夜带人溜了怎么办?于是笑道:“明日一早我再派人来恭送依兄!”
依泽又推脱一番,心知少康这是不放心自己,于是勉强答应。
少康和孔甲这才离了华胥氏,依泽等人直送出村外。
这回少康不耽误,催马急行,分分钟就到了泰山下。
阿赤等人都有些不耐烦了,见二人平安归来,纷纷上前问缘由。
少康先将经过说了,再又安排阿赤道:“派两名兄弟去监视燧人氏的举动,可不能让他们随便离开,有情况速来汇报。”
众人不禁感叹,燧人氏果然名不虚传,要不是山海部落有少康在,恐怕各族都难逃被燧人氏征服的危险。
少康又叫众人各自休息,明日一早准备阵仗,防止燧人氏强用兵带人离去。
依泽待少康走后,身边的阿强冲着少康等人的背影呸了一声,说道:“首领今日怎么怕这毛头小子,论人数,他们不如我们人多,论战力,我们个个身经百战,何惧这小小的山海部落。”
依泽笑道:“你懂什么?我们人是多,不过都在离此百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咱们这区区两百人,论战力确实能和他们打个平手,不过也得不到好处,你没见他手里的刀吗?如果他们都用这样的武器,我们可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不如我回去搬救兵,带兄弟们来直接把山海部落灭了。”
阿强信誓旦旦。
“鲁莽之举,与其硬拼,不如再等等。”
阿强急道:“等他做什?要不是首领拦着,我定叫他俩命丧这里了。”
依泽举手指了指阿强脑门,道:“你呀你,总是不改习性。我们一来没有好脚力,二来没有好武器,就他手上那把刀,你们谁能抗得住。”
一旁的汉子道:“是啊,首领说得对,刚才真是凶险,以我们的血肉之躯,恐怕挨不过一刀。”
“嗯,阿力说的有道理。”依泽点点头,叹道:“看这情形,我们需得等上几年,方能轻松打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