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鼠回头见一匹红马疾奔而来。
吓得魂飞魄散。
大叫一声:“妈耶。”发足西向东狂奔。
他带的士兵则向北奔去。
两人分开,这是最便捷的逃法,最起码个人能有一半的几率生存。
少康见二人分开逃命,只得先追向北之人。
枣红马速度极快,不瞬间就追近敌人。
少康把缰绳交给乙淇。自己左手拿弓,右手拿箭,再马背上晃晃悠悠地射出箭去,一箭打偏。
那士兵直觉嗤的一声,有箭从身旁飞过,吓得屁滚尿流,不顾一切狂奔。
少康稳住心神,第二次发箭,正中那士兵后心。
那汉子惨叫一声,伏面扑倒,翻了几个筋斗,抽搐几下,登时气绝。
少康马不停蹄,拨转马头,向东寻找灵鼠的踪迹。
荒草野地,甚是难行。
灵鼠钻入草里,企图潜伏不动,又忽见一条小道直通前方,大喜,顺着小路向东直行。
少康乙淇在马上寻了半晌,甚是奇怪,怎么这灵鼠一瞬间就消失了。
仔细瞧瞧,半人高的野草都在随风舞动,无法分辨。
再走一会,野草越密,马儿走起来也困难。
少康长叹口气,说道:“煮熟的鸭子飞了。”
乙淇恨恨地说:“咱们再找找,不杀了那只死老鼠,我怎么对得起族人。”
少康点点头,低头细看周围。
突然笑道:“原来如此。”
乙淇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少康指了指了一片草地道:“你看,这草明显是人踩踏的痕迹,咱们顺着这个痕迹找,还怕找不到他吗?”
乙淇顺手看去,果然草径折断,形成沟壑,一时还没恢复原状。
又走了半里,脚印消失不见,转来转去发现一条秘密小道。
二人骑马顺着小道前行,道中本无草,走的比刚才更快。不多时,果然见到前方一人影急速奔逃。
二人大喜,远远呼喝。
灵鼠初始以为把少康甩了,心想这么深的草,他找上一天也难发现自己。
正自心花怒放,忽听身后有人叫喊,心里如天塌地裂,没命的顺着小道狂奔。
荒原草地,人怎么能跑得过马儿?
眨眼间,枣红马追到身后。
灵鼠就听身后刷的一声,来不及回头看,一阵风刮过,急忙蹲身低头,枣红马已越过灵鼠,奔到前方数丈。
少康勒马等候,灵鼠慌乱至极,看也不看,旋即转身回走。
跑了十来步,又被追上。
如是三次,灵鼠疲累不堪,索性不再逃跑。
立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少康,你想要怎样?”
少康骑在马上喝道:“灵鼠,你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乙淇叫道:“别跟他废话,我要杀了他,给爹爹报仇。”
灵鼠瞧了一眼乙淇,委屈道:“你爹爹又没死,再说他又不是我抓的,你跟我报什么仇?”
“杀我族人,难道没有你的份?”乙淇厉声说。
“你这话就冤枉我了。”灵鼠三角眼转动几下,无奈地道:“攻打东离族是大头领和黑胡商议的,我当时留在族里,并未离开一步。”
“总之你不是好人,就该杀!”乙淇一时竟被怼的无话可说。
灵鼠则尴尬笑笑:“冤枉啦。是,我曾经轻薄过你。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啦,你在狼族这几天,我可没动你分毫吧!你这是恩将仇报!”
“呸,你对我有什么恩?”
少康喝道:“灵鼠,你和熊飞蛇鼠一窝,他做的坏事,也有你的主意。今天我就要为那些遭狼族残害的生灵报仇。”
说罢,举起弓箭,弯弓对准。
灵鼠见状,后退两步,脸色煞白,颤抖地说:“别,少康,你不能杀我。”
“哦,为何不能杀你?”少康冷声道。
“嗯,你杀了我,你就等于杀了石族人?”
少康一怔,笑道:“你又想用花言巧语来蛊惑我!”
“绝对不是假话,我先前来的时候,熊头领已经说了,如果我不回去就是被石族扣压或杀死,石族无情,他就要发兵攻打石族了。”
说完,偷偷瞧着少康,看他信是不信。
继续道:“因此,你如杀了我,这个罪就是石族的,你说是不是因为你,导致石族灭亡?”
少康心想:“是啊,今天杀他容易,狼族却认定是石族干的,倒不好。”
正在踌躇,乙淇忽道:“石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你们两族相残更好,少康,别听他的。”
乙淇当然想先报仇为快,至于石族,他们一味想做老好人,也是自食其果。
灵鼠道:“小丫头不要胡说,少康心怀天下,怎能让石族代罪?”
他这话一语双关,既想拍少康马屁,说他为天下各族着想,又等于提醒少康,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杀人。
少康放下弓箭,问道:“你如果不回去,熊飞约定什么时候来攻打石族?”
“我今天不回,明天他们就来。”灵鼠得意地笑。他以为少康已被怔住。
少康点点头:“你确定?”
“怎么不确定?我们族向来有仇必报!”
乙淇怒道:“你真信他的鬼话?不要上他当了。”
少康复又拉弓道:“乙淇,刚才我学会了骑射,想看吗?”
乙淇会意,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我想看看?”
灵鼠不知少康怎么突然变卦了,两眼瞪大,脸无血色,后退几步,断续叫道:“你,你不能杀我,你不怕……”
一句话没完,嗖的一箭飞来,正中灵鼠大腿。
灵鼠哎哟一声,跌倒在地。
乙淇大笑道:“好箭法。”
少康再想射箭,见灵鼠蜷着身体,抱腿打滚。他把弓箭给乙淇,说道:“来,你射一箭试试。”
乙淇脸露难色,慌道:“我,我不会呀。”
“没事,不会可以学,你不想报仇么?我教你。”
说罢,把弓塞到乙淇手中,左手将弓和乙淇的手一起握住,右手抓住乙淇细滑的手指,捏着箭尾。
乙淇两手被握,身体又贴着少康胸膛,心中噗噗乱跳。
少康温柔道一声:“目视前方,看准方向。”
就着乙淇的手将弓拉开。
乙淇只觉得少康头脸紧贴耳畔,耳朵又热又痒,身子不由得抖了一抖。
此时她哪里还能看着什么方向,就觉头脑一阵眩晕。
乙淇只觉少康紧握的右手一松劲,箭尾从自己手指滑出,一声清脆的玄声过后,接着听到灵鼠一声哭嚎。
乙淇陡然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