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敌退去。
众人一宿无眠。
次日,姜族、妫族人都来向少康致谢。
两族人无不把少康视为大恩人。
姜族要少康去他们那里居住,妫族当然不肯,非要少康长居此地。
少康推辞不允,便要带着云儿离去。
无奈两族人一在坚持,说是要少康教授狩猎、捕鱼、织布等法。
少康盛情难却,勉强又留了数日。
终究是云儿受不了这里众多女子对少康大献殷勤,三番五次对少康说要求离去。
少康见两族的日常技能都已熟悉很多,连养殖技术都逐渐掌握了。
也就放下心来。
一日,少康在桑山向族长辞行。
族长愕然。
说道:“两位急着要走,是嫌弃我们这里招待不周吗?”
少康说道:“岂敢,我们久居这里,多有打扰,族长不要过虑了!”
族长笑道:“二人救我们两族的大恩,还没报道完,这就要离去,我们心里不安呐。”
少康道:“族长的盛情我们心领了。他日有缘,也许我们还会见面。”
“你们此去,再有恶人来袭,我们怎么抵挡?”
这是族长最关心的事,她直言不讳。
“贵族现在狩猎采集食物充沛,可以选出部分男丁,组成护卫队,平时多练习射击搏斗。外加狩猎之人,关键时候也可保一方平安。”
“还有,竹山和桑山相距不远,两族遇事可以互为援手。”
少康想了想:这两族都是女人当家做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便说道:“在下奉劝族长,贵族习俗应改改。”
族长和众人都不解其意。
少康道:“据我所知,以前众人的食物以采集为主,渔猎为辅,所以女子地位崇高。现在渔猎的工具既多,食物又丰富。男子们的贡献与日俱增,你们不可再瞧不起男子,至少要男女平等。让众男子心有担当,积极做事,这样最能发挥男子的优势。”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明白。
族长和各位女人都很吃惊。
他们从未想过男子地位问题,一向认为女子就该当家做主。因为孩子是女人生的,财产是女子继承,男子门怎能和女子相提并论?
少康见众人惊讶,忽然醒悟,道:“也许是我过于担心了,各族有各族的发展道路,我刚才的话族长能听就听,不能听就当我没说。”
云儿笑道:“你是担心女子不能成大事吗?”
少康冷不防云儿这么问,忙醒悟道:“女子当然能成大事,不要误会。”
“人家女子做族长有什么不好?你非要男人做族长就是好的?”
少康心说:“女子成大事,要不就是在母系氏族,要不就是男女平等的社会里。但就原始社会发展的历程来看,很不幸,男子依靠体力优势,将会胜过女子。”
转念一想,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习惯俗,所谓天意不可违,自己何必要扭转呢?一想之下,心中坦然。
便笑道:“怎么着都行,谁有本事谁来当吧。”
众人这才欢喜,尴尬的气氛烟消云散。
阿骨听到少康要走,心里最是不舍。
问少康:”你们这是要回土族?”
少康愕然,看了云儿一眼,心道:“她可不一定要跟我去呀。”
云儿轻哼一声,道:“看我做什么?你要去哪里,难道还我同意吗?”
少康道急忙解释:“我们还有要紧事,暂时不回土族。”
云儿心中一愣:“哟,你还真是不想家里的老婆啊!”
阿骨又问道:“那你们要去哪里?”
少康胡乱说道:“我们打算去追击赤族人。”
“你们能带上我去吗?”阿骨哀求道。
“你?好兄弟,你待在这里不好吗?”少康一脸疑惑。
“我想跟着你们到处走走。”阿骨嬉皮笑脸。
少康没想到阿骨竟然有胆要抛弃母亲和族人,跟着自己流浪去。心说:“难不成他这是青春期叛逆?这孩子我还是蛮喜欢的。”
云儿生怕少康答应,急道:“你小孩子不要乱跑,待在你娘身边吧。我们这一路很危险。”
阿骨道:“我已跟我娘说了,我娘本来就没把我当回事,她更喜欢我的姐姐妹妹。”
是啊,这里男子本没有地位,整天要为讨好女子而努力,自身没有存在感。阿骨这少年说得真切,人又机敏,在这里可会误了前途。少康有心要收留他,但见云儿反对,不好再说什么。
笑道:“你现在还小,这样吧,我把羊和狗留给你,你帮我养好了,等你长大了我一定来找你。”
“那要等多久?”
“再过两个春秋。”
阿骨不禁咋舌。
“到时候你真的会来?”
“嗯,只要你愿意跟我走!”
阿骨喜道:“好,我们击掌为誓。”
郑重地伸出手来,和少康对了一掌。
云儿忽地一身轻松。
她所想的,莫不是扔下几个累赘,一只羊,两只狼犬。阿骨不跟来最好,她和少康两人都不回去,少康也就不能在见到土族的妻子,两人可以长久在一起了。
少康不知她的心思。
所以当少康提出向北走时,云儿淡淡地问:“这是回南山的路?”
少康道:“不是。”
云儿面露喜色,反问道:“我们真的要追击赤族人?”
“我想黑胡不会带着人去南山,那只是找死,那他肯定会向北。所以我们去北方,尽快找到黑胡,防止他再害人。”
“嗯,那样倒好。”云儿大喜。
二人带了弓箭和匕首,翻过桑山,一路北行。
桑山之北,茫茫荒野,飞禽野兽成群出没。
二人从早晨出发,走了大半日,方见一座大山。
远远望去,青山如黛,真如画中的景物一般。
到了山前,就见一片大湖水横在眼前。
湖中水草丰茂,鱼鸟颇丰。
少康看那飞鸟都是有名的天鹅、白鹤之类。
天鹅、白鹤或在浅滩觅食,或浮在水面游玩,或振翅高飞。
二人腹中不觉饥渴,找了上游处的山泉,喝了几口,甘洌爽口至极。
云儿喜道:“这里水好,鸟也多,不如咱们打几只鸟来烤了吃。”
少康听了直摇头,天鹅、白鹤可真舍不得吃,于是笑道:“今天有兴趣,我来捉鱼。”
“我们没有渔网,怎么捕鱼?”
“你看这水底清澈,鱼儿又多,还要什么渔网呢?”
说罢,少康找了跟树杈削尖了,跳入水中,低头插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