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和云儿两人相拥良久。
云儿一见少康,脑子里早已忘记刚才发生一切不快。
她痴痴地看着少康,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不知从和说起。
妫族人从来没见过一男一女在公开场合公然搂搂抱抱。
众人见状,都吓得不敢直视,纷纷躲避。
少康、云儿两人毫不在意,少康将云儿抱至河岸干燥处,燃气一堆大火,两人烤着火,诉说遭遇洪水后的情形。
据云儿所说,她被大水冲走后,竟飘到妫族附近水域。
妫族人在河边一段枯木旁发现了她,见她还有一口气在,便救回族里。
云儿醒来之事,早已把自己姓甚名谁,来自哪里忘得干净。脑子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钻木取火”,自己如同梦游搬,整日要钻木取火,但是想破脑袋,也钻不出活来。她连续多日重复做这件事情,妫族人逐渐以为她是个傻子。好在尚能知道采集、穿衣、吃饭,妫族人就此任她自由,倒也并未为难她。
倒是少康来了之后,妫族众妇人嫉妒少康心里只有云儿,更加嘲笑她,甚至有人产生恨意。
以至于阿莲、阿菱姐妹俩要把她推下水淹死。
少康闻言,又惊又怒:“这两人整日表面和善,背地里却心如蛇蝎,真是枉费我苦心教她们。”
云儿见少康维护自己,这才笑道:“虽然她们想害我,但是她们族人曾经救了我,这账就一笔勾销了吧。”
少康未料到云儿竟大度起来,不禁刮目相看。
说道:“也是怪我,我要是早点回去水族,你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于是便将自己离开水族离别后的情形,以及土火两族如何厮杀,又如何和好、如何攻击赤族等等一一具体相告。
唯独闪了彩儿那一段没有说出。
云儿少女之心却是敏感,当少康把回家的事轻描淡写,就猜到他避开土族老婆的事了。
云儿笑道:“你讲的这些都不是重点,却不是我想听的。”
少康愣愣地看着她,结巴地问道:“大体情况,我......我都据实说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云儿收起笑脸,撅嘴道:“算啦,你不想说就拉倒吧,你要是把我放心上,早该回水族通知我,可见,我也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
少康道:“何出此言?”
“现在这里人对我恨之入骨,你待要怎样?”
少康正色道:“我们今天就离开,我带你回家吧。”
云儿突然急道:“我不要回家!”
少康不解其意,忙道:“难道你不想家吗?”
“哼,想有什么用?回了水族,你又要离开,不如不回!”
少康不知云儿的心里想着的是:她不希望少康再回到土族,回到他老婆身边。
少康见云儿脸色不悦,叹道:“那我们去哪里?这里是不能待了。”
只见云儿又忽然笑道:“跟你说着玩的,你要回就回去吧!”
说完,眼角闪过一丝忧色。
少康并没察觉,即兴奋道:“我去跟他们道个别。”
拉着云儿去找族长。
二人走到山前,就见到阿骨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
边跑边喊:“祸事了,祸事了!”
少康大奇,急忙拦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阿骨见是少康,心中稍宽,结结巴巴地将家族了发生的事儿讲述出来。
原来,这两日,姜族人出去打猎,遇到一伙衣衫褴褛的流民,人数约二十多个人。这些流民以问路为由,跟着来到姜族居住地。
姜族人一向待人和善,仍然向对待往常客人一样,热情招待他们。
这些流民在姜族吃饱喝足之后,便赖着不走,竟以武力将姜族人都关押起来。族里领头的妇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早吓的六神无主,根本无力抵抗。众人都被抓了起来,关在洞内。流民们说,收拾完姜族,就要来攻打妫族。
阿骨头脑灵活些,想着法子逃了出来,其余人连逃跑的勇气也没有,都在束手待毙。
少康惊道:“那些流民都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族的?”
阿骨说道:“哪个族不知道,只是听他们叫领头的大族领!”
少康和云儿都惊愕万分。
“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个头很大,胡须很多......”
“还有什么特征吗?”
“他们的牙齿很奇怪,门牙两边是空的。”
少康、云儿两人惊呼道:“原来黑胡也没死!”
少康暗道:“这场大水虽然冲走了赤族大部分人,但还有小部分活着,他们趁机侵袭姜族,这场灾祸却是我引起的了。”
三人急急将这事告诉妫族族长。
族长和众人听了这事,个个叹息,人人惊慌,脸露惧色。
族长叹口气道:
“我族自太古以来,一直和姜族和睦相处,两族荣辱与共,缺一则另一个不能生。如今姜族首遭难,我族也将继遭不幸,你们谁有法子解救两族啊?”
族中众男子们都低头不语,妇女们平时趾高气扬,这会也都畏缩不前。
族长环视一圈,除了少康、云儿两人腰板挺直,面无惧色,别人都弯腰低首。
少康心说:“看吧,母系氏族的弊端来了,没人男人,这保护家园的众人就是扯淡。”
云儿低声道:“叫你们整天欺负我,今天的事就是报应。”
少康摇了摇头,对众人说道:“大家不要慌,听我一言。”
妫族众人见少康突然长了胆量,大为惊奇。
男人们都想:“万事喜欢强出头的小子又有什么主意?”
女人们都道:“哼,你除了唱歌、打鱼、织布、晒网和讨得我们欢心外,你又有啥本事?”
云儿望着少康,心知他又有新主意了,关键时刻的救世主就在眼前。想起那日在赤族,少康的一句大洪水要来了,后来验证果不其然。她对少康的信任与敬佩与日俱增。所以,只要有少康在,她是毫不担心的。
云儿笑道:“你们都求他,他就有办法救你们!”
她要用这句话来杀杀妫族众女子的威风。
众人也奇:“这个傻姑娘今天是怎么了?”
然而,族长见识了少康钻木取火、织网捕鱼、搓线织布等技能,早就把少康高看不少。或者说,早就仰视少康了。
族长站起来惊道:“少康,你真有办法救我族人,我代族人感激大恩!”
说吧就要叩拜行礼。
少康急忙还礼,叫族长归位就坐。
他想了想,正色道:“有办法是有,但我有一个条件。”
族长忙道:“快说,只要能救族人于水火,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我的条件很简单。你们都得听我安排,那我就救得你们。如果不听我的安排,那我可就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