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都被叫去分鱼。
每户分了几斤,都喜滋滋地拿回去了。
众人都道:“少康,你这回来没几天,就让我们顿顿有肉吃,以前是我小看了你。”
少康道:“以前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请各位乡亲原谅。现今我已改过自新,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可婶子拎着两条鲢鱼,笑道:“少康,打小我就觉得你长大会有出息,今果不其然。”
“可婶子,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是啊,要不是小可儿死的早,也会跟你一样......”
可婶子又回忆起儿子了。
“可婶子,不要难过了,你不是还有女儿小翠妹子么,将来找个好的男人,一样过好日子。”少康劝了劝。
“少康,托你吉言,这事还得需要你帮衬帮衬。”
“嗯,放心吧,你想找哪门亲事,我给你说合。”
少康送走了可婶子,叹了口气。
邻居家的小翠自己看着长大的,就像亲妹妹一般,要给她找个好男人,不能委屈了她。
全族的鱼都分完了。
武夫、南竹、老肥、明前、明华等人还没走,都说道:“明天还来捕鱼吗,少康?”
少康看众人个个脸上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想必是族人夸赞他们,他们的干劲更足了。
笑道:“这个还要看族长回来怎么说,凡事都要族长定夺。”
这里可不是水族,不是少康想干什么就能干的,毕竟土风也没有放权。
众人点头,都散了。
临走时都嚷着,等族长回来将今天的事说明。
少康眼看天色将晚,土风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是吉是凶。
心中甚是担忧。
吃过晚饭,彩儿继续织她的布。
“康,你还愁什么?”
彩儿看少康愁眉苦脸,不禁问道。
“我真担心族长他们。”
少康说出了心里话。
“我不懂你们男人的事,但是打仗总是不好的。”
彩儿熟练地穿着葛线。
“是啊,可是不打仗,我们可能会饿死,族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哎,别说这个了,你的葛布织得怎么样了?”
少康走过去,看着彩儿一天的劳动成果。
彩儿停下手中活。
“一天就织了这么一点。”
少康走到原始织布机前。
“哟,不错嘛,这已经有一米长了。”
葛藤编织的布,虽然粗糙地像麻袋一样,但总算是有了雏形了。
彩儿笑道:“织得不好,见笑了。”
少康轻轻抚摸着葛布,看着细密的纹理,叹道:“第一次就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彩儿娘坐在一旁道:“彩儿忙了一天了,我叫她歇歇她都不肯,让我帮她织也不愿意。”
彩儿道:“娘,这事你不能做,你的腰还没好,躺着休息就好。”
少康也道:“娘,您放心歇着,这些布也不急用,彩儿有空的时候织几下就好。”
少康知道彩儿坐在织布机前做活,会腰酸背痛,只是她不吭声而已。
便上前扶着彩儿的肩膀说道:“彩儿,你辛苦了。我给你揉揉肩膀。”
少康说的坦坦荡荡,并未觉得有不妥之处。
彩儿闻言,吓得脸色都变了。
自古就没听说过男人给女人揉什么肩膀的,何况在母亲面前。
彩儿慌忙说:“不用了,我没事。”
闪到一旁。
彩儿娘见状,正要回避。心想小两口亲热,也是正常。
忽听得外面一声喧嚣。
“族长回来......都受了伤......”
“走......瞧瞧去。”
“......”
少康脸色严肃,忙道:“我去看看。”
彩儿和娘愣了神,少康已走出门外。
村子路口,只见土风被人扶着,走得跌跌撞撞。
身后仅有十数人相随。
众人都伤痕累累,满身血迹。
走路唉声叹气。
族人纷纷上前,搀扶这些回来的伤兵。
少康见到满脸伤痕的小野,急忙过去问道:“小野,去了那么多人,怎么只有半数回来,他们人呢?”
小野哭诉道:“他们......都死了......只有我们......逃了回来。”
众人听了此消息无不震惊。
有的人找不到亲人,当即失声痛哭,整个村里顿时哀嚎一片。
土风被人扶到了一个大石上坐下来,样子十分狼狈,叹息连连。
早有妻子氏芪,带着两个儿子哭哭啼啼迎上前。
土风见了妻儿,看着满眼的伤兵,不禁悔从心生。
少康上前问道:“族长,你的伤没大碍吧?”
“少康,我真后悔没有听你的话,贸然攻打火族,谁晓得那火族......火族太过狡猾,竟然在路上埋伏......”
土风说罢,只觉浑身疼痛,咬着呀将半句话咽了。
少康忙劝道:“族长,能回来就好,当下之计,先养好伤要紧。”
土风点点头,悲伤至极:“少康,我们这一仗,损失惨重,日后很难再和火族对抗了,可怜族人,难道都要饿死在这片土地上吗?”
说罢,仰天叹息,泪水流落两鬓。
“族长,这些都是暂时的,饿死倒不至于。”
少康头一次见土风竟如此脆弱,也是震惊。
众人都道:“少康说的没错,族长,我们现在还能以打鱼为生......”
土风见众人来劝,心中才觉稍安。
土风拉着少康的手说:“少康,我这伤......一时半会好不了......族里的大小事暂时......就拜托你了。”
少康道:“族长,这个......我有何能......”
“你别再推辞了,如今年轻力壮的族人中,只有你能担当重任......我这伤一时间也好不了......”
土风说着话,口中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少康吓的急忙道:“族长,你不要说了,你先好好休息,少康暂时领命就是。”
少康等众人将族长抬回家中。
氏芪含泪收拾床铺,众人将土风放在床上。
大家又安慰了氏芪一阵。
族里说话有分量的人都商议着:
“族长这伤不轻,族内事务还要有人处理,就按族长的要求,暂时由少康负责全族的一切事务。”
于是众人商议停当,都请少康说话。
少康眼神充满坚毅之色:“如今土族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少康自当义不容辞!”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