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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章 埋葬禁忌爱意
    回忆起梁少朗的情形,连岑先是叹了一口气,之后才说:“我现在查到的信息是,你本来就该是梁少朗,二十多年前你们投胎时,出现了一些差错,才导致你变成了裘陈子。原本在梁少朗身体里的那个灵魂因犯罪业将入地狱受刑,裘陈子的身体也注定将于4月7日溺水而亡。”

    

    “现在在你面前看似还有两个选择。其中一个,是你4月7日溺亡后,重回地府投胎,地府承诺会在来世给你补偿,你的灵魂不必回到10年前成为梁少朗。但这样的话,原本的梁少朗会在《交换人生》节目录制期间猝死,从你成为梁少朗后制造的一切痕迹都会消失。”

    

    连岑看着他副驾驶座位上摆放的玩偶,了然道:“但我想,正如你上次对我说的那样,梁少楠已经没有了男友,你不会让她再失去哥哥,所以,你会选择的还是最初的这条路:回到十年前,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里,成为梁少朗,为了梁少楠继续活下去。不过不用担心,你无辜受难几十年,该给你的补偿都不会少,只是按照天道规矩,这些补偿在今生的体现就是保佑你一生无病无灾,到来世才能真正彰显。”

    

    车厢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连岑才重新听到梁少朗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这样的结果,似乎在我成为梁少朗的第一天就意识到了。这样看来,我原本还藏着掖着的第三个问题也没有再问的必要。”

    

    “还能不能变回裘陈子,你是想问这个吧?”连岑同情的垂下眼睑:“抱歉,裘陈子肉身注定要毁,这是写在生死簿上纳入了天地规则的事,我本身受制于这个规则,并不能强改批命。”

    

    “大师已经尽力了,我很明白,也很感谢。”这是梁少朗第一次在连岑面前露出毫不设防的表情,之前的每一次会面,这个男人都忍不住戴上难以窥视的假面,更遑论言辞间的试探。

    

    而现在他略显颓唐的靠在椅背上,也终于丢掉了生意人的狡猾,失落道:“整整十年,我早丢掉了身为裘陈子的习惯、性格,一个已经从内里彻底改变的人,又怎么能回到原位呢?”

    

    “你就这样相信了我么?”反而是连岑觉得别扭,先问出了口,她又说:“也许是我技艺不精,不能解决问题,故意编造了这些话来骗你呢?”

    

    “如果是别人,我当然会怀疑,但大师先前的解释是别人说不出来的。另外……”梁少朗说:“我从第一次见到大师的时候,就对您有一种莫名的信服,不然我也不会几次放下手头的工作配合你行动,不是吗?”

    

    连岑明白,这是他魂魄内的衰灯在影响他的判断,与她这位主人产生了共鸣。

    

    她难得产生了多事的心思,便多说了几句:“4月7日那天,我会准时出现的,或许你也该考虑一下之后的人生。”

    

    梁少朗微微点点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我会的,谢谢大师。”

    

    连岑没有再多言语,便直接下了车。梁少朗看着她的身影远去,一直消失在人群中,才收回视线,带着难以言明的情绪重新回到公司。

    

    回到办公室,他关上了门,捏着那支看起来快要散架的钢笔细细打量着。这支钢笔是他们参加完节目后梁少楠送给他的,他和裘陈子一人一支。

    

    裘陈子的那支,用到第三个年头便不舍得再用了,那时他们终于互通心意,开始正式恋爱,少楠早帮他买了新的,他便将那支钢笔一直珍藏在卧室里。

    

    梁少朗却没有这样奢侈的对待,他手上的这支,一直坚持使用了整整十年。

    

    他不期然回想起了几年前的某一天,还是裘陈子的他又被邀请到梁家做客,还是少女的梁少楠神秘兮兮的把手机伸过来给他看。屏幕里是两个人节目里单独相处的一幕,被截图出来,还在空白处配上了四个花里胡哨的大字:陈楠旧事。

    

    “这是什么?”

    

    梁少楠笑嘻嘻的:“我和你的CP名称。”

    

    那时他还不熟悉网络用语,便疑惑道:“CP?”

    

    “嗯呢,uple。”她故意这样解释,娇美的脸上满是促狭。

    

    他瞬间脸色爆红,一下子把手机丢出去,慌里慌张道:“简直是胡闹,我们俩是兄妹,怎么能……这么编排。”

    

    梁少楠把手机捡回来,又翻到了什么,开始照着念:“裘陈子从身后抱住梁少楠,整张脸埋在她的头发里,闻着她头发的馨香,说道:‘楠楠,你可知道,我从未将你当成妹妹,我只把你当成未来的妻子。’梁少楠试着挣脱,却被抱得更紧了……”

    

    记忆中,他落荒而逃,跑出很远后,仍能听到少楠清脆如铃的笑声。少女开朗又热忱,节目结束后也天天黏在他身后,对他的爱意向来不肯掩藏,反而衬得他自卑如小丑。

    

    想了很久,裘陈子都想不明白,他木讷、贫穷、胆小,那样的天之骄女为什么会喜欢他呢?他又哪里敢回应这样纯净的喜爱,只能揣着酸涩躲躲藏藏。

    

    直到那天,梁少朗经过他时,忽然说了一句:“你总不可能永远是无能的裘陈子,她能陪着你成长,你还能陪她多久呢?我是说,去向少楠表白吧,她已经等你很久了。”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才知道,原来那是自己对自己的忠告。

    

    梁少朗双眼含泪,温柔的笑了,他说起那句,在当年听来羞耻又露骨的台词:“我从未将你当成妹妹,我只当你是我未来的妻子……可是,”他合上钢笔的帽子,将它郑重的收回到盒子里:“从今天起,我只能是哥哥了。”

    

    ……

    

    距离4月7日还有一段距离,有关梁少朗的订单自然也暂告一段落。手头的正式订单不用忙活,连岑也能腾出时间来琢磨那个霍邮家里的女鬼。

    

    几日不见,这小女鬼神情更加幽怨了,语调也怪异的不行:“哟,您可终于愿意放我出来了,人家嗓子都要喊哑了~不过,干嘛要在这里见人家嘛。”

    

    没错,连岑选择的地点依然是最省事的厕所。

    

    眼看那小女鬼做作的捂着鼻子,连岑翻了个白眼:“行了,你都已经是鬼了,哪还有嗅觉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味道不需要亲自去闻就能感受到的呀,就像提起臭豆腐和榴莲,你能想象不到它们的味道吗?”小女鬼抱着胳膊,振振有词。

    

    连岑却敏锐的注意到她身上平静的气息开始隐隐泛起波澜,便直言道:“你是在厕所自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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