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海学院后面,有一座绿茵葱郁的山峰,此山名为净灵山,终年弥漫着一股白色的雾气,白色的雾气为青山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远远一看,好似那虚无缥缈的仙山一般,美伦美幻,似真似假。
净灵山的一处泉眼,丝丝泉水顺流而下,终年不息,淙淙有声。
净灵山的半山腰,是一处不算大的池子,池子被划分成六格,两大,两中,两小。
池中蓄着清澈的池水,微微发出乳白色,犹如镜子一般光滑平静的池面正缓缓散发出一丝丝白色的雾气。
雾气弥漫上来,经久不衰,迟迟不散,好似有灵。
微风拂过,池面荡出点点涟漪。青山、净水、柔风,景色之美,似能让人心碎。
此地便是华海学院的禁地之一,净灵池。
萧林此时看着这净灵池,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惊色,暗道:“这池水果然不凡,我离得如此远,都能感受到那股至净的气息。看来效果应该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上许多。”
今日是他们来淬体的日子,萧林身边却只有四个人,分别是黄庆、袁寒、徐小七,还要一个对萧林全身上下散发敌意的叶无秋。
方灵儿今日没有来这里,她方家已经派人来把净灵池的池水取走,所以现在在家里进行淬体。
萧林前面是一个高瘦的男子,此人神色阴鸷,一双大手出奇的乌黑干瘦,仔细一看,手上有一枚枚淡若不见的鳞片,看起来好似鹰爪一般,气势凌厉浑厚,幽幽而散。
这人正是乌鹰。
乌鹰说道:“此地六个池子,大的是冠军使用,中的是亚军使用,小的是季军使用,你们现在解衣下去淬体罢。”
众人齐声称是。
乌鹰脸色不变,身子一跃,到一处大石头盘膝坐下,开始闭目养神,好似为这几人护法一般。
黄庆凑到萧林面前,肥脸上满是喜色,说道:“林哥,我们能泡那两个大的,嘿嘿嘿…..”
此话虽然说的小声,但是叶无秋修为高深,却听到了黄庆这番言语。
这话在叶无秋听来,好像觉得黄庆是在讥讽他一样,讥讽他只拿了个第二,只能泡一个中等池子。
念及此处,眼中满是阴沉和愤慨之色,侧目看着黄庆。
此地没有外人,就几个人而已,所以他也不必刻意保持儒雅斯文的外表,本性也露出了许多。
萧林点了点头,看了看黄庆,见他几乎没有的脖子上有几处殷红色的痕迹,好似被鞭子抽出来的一样,眼中有些许讶色和疑惑。
问道:“你身上的鞭痕是怎么回事?”
黄庆此时身上遍布殷红色的鞭痕,像一条条红色的长蛇一般,这自然是蛮锤鞭打出来杰作。
黄庆现在刚开始炼器,炼器的时候确笨手苯脚,区区三天,炼坏的材料比人家一个月炼坏的还多。
蛮锤前几日就说过,炼坏一种材料就要受十鞭,黄庆这三日挨打的鞭数具体是多少不得而知,只知道蛮锤打坏了一条鞭子。
不过黄庆修炼《吞天决》之后,防御力大增,恢复力也极为强悍,虽然挨打的时候,有些受不了,但是事后郑青青会红着眼眶会为他敷上金创散,再加上自己的恢复力,倒也无碍。
让黄庆能忍受下来最主要的一点,也就是这点。
蛮锤信守约定,把郑青青收做了打杂童子,说是打杂童子,但是郑青青有黄庆做后盾,黄庆有蛮锤做后盾,在锻器殿的地位自然不用多说。
锻器殿的人可不敢对郑青青吆五喝六,指东叫西。
黄庆用自己的星龙币给郑青青在藏书阁挑选了一部玄级下阶的功法,两人朝朝暮暮,双宿双栖,在锻器殿修炼,好不快活。
郑青青此番得到修炼的机缘,又喜又惊,本来自己就自卑,害怕配不上黄庆,现在机缘来了,自然勤加修行,确保不会被黄庆甩得太远。
黄庆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和郑青青腻在一起的一己之私,竟然化解了两人之间马上就要分裂的重要问题,也算是他傻人有傻福。
现在听闻萧林问自己身上的鞭痕,肥脸闪过一丝惧色,微微有些忸怩,当下和萧林说起这三日在锻器殿的经历,一边说,一边小眼含泪,神色有些悲苦。
虽然在锻器殿是苦中作乐,但是黄庆还是觉得苦多过乐。
萧林听了黄庆的解释,面露恍然之色,说道:“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的师父倒也没错,或者说教导有方,你以后自当要用心修习炼器一道,不负他人对你的栽培。”
黄庆赶紧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的,他日我成炼器宗师的时候,林哥你要什么,我就给你炼什么。”
萧林嘴角微微一扬,点了点头,说道:“希望如此!”
黄庆咧嘴说道:“自会如此。”
萧林说道:“行了,进去淬体吧,你淬体完之后,肉身的体质还有防御力加强一个档次,以后你师父抽打你的时候,你或许能少吃一点苦。”
黄庆阴阴一笑,说道:“那是自然,我争夺这净灵池的机缘,淬体之后,不但实力大增,还能抵挡我师父对我的毒打,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
炼器殿。
蛮锤正坐在椅子上,拿着一种材料不停鼓捣,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身边跟着一个丰腴貌美的少女,这少女正是郑青青。
郑青青见蛮锤打了一个喷嚏,问道:“蛮师,您没事吧?”
蛮锤这几日对黄庆越来越看好,爱屋及乌之下,对这郑青青自然也是很好的。摇了摇手,说道:“没事,没事。就是一日不打我那乖徒儿,有些不习惯。”
郑青青脸色凝固了一下,这几日见黄庆满身的鞭痕,她心疼得眼中时常含泪,不过见到黄庆依旧生龙活虎,知道蛮锤也是为黄庆好,只能在一旁默默的为黄庆擦药,其它的却是无能为力。
现在听见蛮锤说一日不打我那乖徒儿这句话,心中一疼,眼睛又噙满了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