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宇智波悠和千手扉间的封印刻录到第24个封印符文时,一股吸引力出现,牵引着神社上空的信仰之力垂落下来。
巫女弥勒忽有所感,她伸出双手,将前天冠戴在自己的头上,接着双手分别拿起了神乐铃和折扇。
就在神像前面,白衣红袴的巫女翩翩起舞,跳起了古老的神乐舞。
明明没有音乐伴奏,但随着她舞动的身姿带动,即便没有看她一样的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悠,心中也都似乎听到了音乐。
那古朴的音乐节奏舒缓,充满了蛮荒时代的味道。
与弥勒的舞动相得益彰,演绎着人类先民对神明的崇敬和祈求之心,以此引导着信仰之力投向了神像。
渐渐的,宇智波悠感觉到自己的心神和神像有了连接,他不敢怠慢,立刻分心进入紫府世界,以天帝的马甲接过了这些信仰之力,并迅速梳理其中的信仰之线,避免直接沾染到宇智波悠的本体。
历代巫女对于信仰避之唯恐不及,宇智波悠也是一样畏之如虎。
自从在南海以马甲祝融的身份接收了大量的信仰之线后,他就察觉到了其中的危险。
每一根信仰之线后面,都有一个对他充满崇拜的人,日夜不休的对他进行赞美和奉承。
谁能受得了这个?
数以万计的人围着你奉承,那感受比星宿老仙还爽,时间稍微一长,人心就要坏了。
骄傲自大,藐视众生的感觉,分分钟就会上头。
所以宇智波悠忙不迭的就将马甲独立,甚至不惜拿出心猿做核心,只为了让自己能够离这些聒噪的信仰之线远一点。
千手扉间设计的封印阵,就包含有过滤的作用,但宇智波悠依然听到了信仰之力中夹杂的祈求和感谢。
鬼之国是忍界的贫瘠之地,出了名的人口稀少,但这个人口少是相对于五大国而言的。
作为一个国家,鬼之国拥有三百多万人口,国家级的封印大阵结合水利工程,覆盖了其中的三分之二,也就是有两百万人能够吃到水利工程的红利。
这其中大约有十分之一的人,因为心存感激产生了信仰,这可是多达20万的信仰之线。
通过信仰之线的连接,20万人的心声传递了过来,混在在一起,听起来就变成了邪神呓语一样的轰鸣。
很显然,千手扉间在这方面的设计功能没有做好,至少在建造的过程中,没有考虑到隔绝的问题。
此时,设计者本人也听到了这恐怖的心声,哪怕他现在是秽土之体,也控制不住得脸色发白,甚至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一拍。
宇智波悠忍住头皮发麻的感觉,说道:“加快速度,完成之后应该会好。”
宇智波悠和千手扉间对视一眼,一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巫女弥勒感受不到信仰,但通过两人的变化她也知道问题很严重。
于是巫女配合着两人的速度,加快了神乐舞的节奏,推动信仰之力的汇聚速度。
宇智波悠不管怎么说,也是有两个马甲冒充神明的金丹大修,在信仰呓语的轰击下只是觉得难受,并没有什么大碍。
千手扉间就不同了,很幸运的一点他是个死人,不会因为信仰呓语的轰击而疯掉。
但不幸也是因为他死了,没有肉体庇护的灵魂更加脆弱,在信仰呓语的轰击下摇摇欲坠。
甚至他的秽土之体首次影响,出现了裂缝加深,秽土飘飞的解体趋势。
在封印最终完成的时候,千手扉间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说只差一步,他就要脱离躯体返回净土去了。
以他的情况,重新回到净土中,一定会被六道仙人发现问题,然后天知道他会遭遇什么。
随着封印大阵成功约束了信仰之线,呓语般的祈求消失了,世界恢复了清静。
千手扉间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向宇智波悠,笑着说道:“我的运气不错,已经感受到了‘英灵殿’的吸引力了。”
他只来得及对宇智波悠说了一句话,整个人就彻底崩解,灵魂归于了神像深处的无形空间。
宇智波悠停下了手,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很好,真是非常好,终于将千手扉间从净土中抢出来,变成自己的东西了。
有了这一位在手里,宇智波悠就能够照方抓药,将他想要的灵魂一个接一个的从净土搞出来。
但更重要的是,千手扉间在手的宇智波悠,已经实际掌握了木叶村的法统。
这玩意并不是只有一份的,至少在纲手身上也有,因为实力和三代火影弟子的身份,纲手的法统在三代火影死前毫无意义。
但法统落到宇智波悠的手里,他的宇智波家族身份和当前忍界最强的实力,能够将法统的真正威力发挥出来。
比如说,下一次他再见到三代火影,就不会仅仅是怼着脸骂了,而是能够动手直接掀翻他,也不担心因此导致木叶村人心崩溃。
木叶村的底子很好,只要解决三代火影集团时,没有造成人心的崩溃,就能迅速的恢复过来。
大蛇丸已经向所有人证明了他的能力,在他有效架空了三代火影的那段时间,木叶村在几乎所有的战场上都取得了优势。
不得不说,在出发到鬼之国前,甚至就在几天前,宇智波悠都没有想到《三代火影崩溃计划》竟然比《宇智波族长更替计划》更快的满足了条件。
在千手扉间入磬后,宇智波悠仔细的感知了神像中的英灵殿,以及千手扉间灵魂的状态,发现情况非常的理想。
巨量的信仰之力通过神力封印阵转到了紫府世界,然后被两尊神明马甲转化为神力,大部分成为紫府世界的养分,小部分作为报酬,返还给鬼之国的信仰者。
只有一小部分最为纯净的神力,进入了神像之内的英灵殿。
比例缺失很小,但总量并不少,对于千手扉间的灵魂来说,绝对是超出需求百倍千倍的。
在充沛的神力浸润中,千手扉间的灵魂损伤飞速的愈合,看样子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就能够恢复到正常状态。
也就是说,两天后千手扉间能够以完美的状态被秽土转生出来。
而两天的时间,恰好够自己飞回木叶村。
宇智波悠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仅仅是一瞬间,他就决定调整的计划顺序,现在就回村去把三代火影搞下去。
他一刻也不想等待了。
宇智波悠对巫女弥勒说道:“事情已经全部完成了,接下来就是等待信仰之力积累,以及英灵殿的稳定了。”
弥勒闻言知意,吃惊的问道:“宇智波悠大人,您是要回木叶村?”
宇智波悠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回答道:“是的,回木叶村去,那里有一个困扰了我19年的最大的问题,是时候去解决他了。”
弥勒从宇智波悠的话语中听出来了杀气,那浓烈的杀意就像积压到了极限,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危险,让她的皮肤上汗毛全都站立起来了。
巫女强忍着满心的恐惧,低头行礼道:“祝您一路顺风,鬼之国的事情请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
宇智波悠已经迫不及待的迈步向外,头也不回的回答道:“那就拜托你了。”
他是如此的急迫,大踏步的走出神社侧殿后,直接就高高跃起,然后一飞冲天。
巫女紧走几步追了出来,却只看到宇智波悠的身影在天空闪了一下,随后就消失在了天际。
她轻舒了一口气,小声的说道:“这个可怕的家伙,终于走了。”
宇智波悠并不知道,自己在巫女的眼中从一开始就是怪兽,一头无比巨大,却别别扭扭,缩手缩脚的怪兽。
这头怪兽表现的仿佛是南方的大象,在很小的时候被麻绳捆绑束缚,长大了之后力量已经强大到能够轻松扯断麻绳,却意识不到这一点,依然能够被一根麻绳拴住。
最让巫女感到恐惧的是,这个头怪兽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曾经可怕的枷锁无法束缚自己了,但却没有下定决心挣脱,而是一下又一下的尝试着,试探着。
巫女弥勒最怕的就是这一点,如果宇智波悠突然挣脱枷锁,他很有可能会疯狂肆意的展现自己的力量。
鬼之国可承受不起他的疯狂。
娱乐甚至早就暗中决定,如果出现这种最糟糕的情况,她就直接投降,将鬼之国的一切都送给宇智波悠。
对自己的东西,也许他会手下留情。
好在,事情没有向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宇智波悠这头怪兽挣脱枷锁时,选定了木叶村的某个人作为目标。
他竟然毫不停留的飞走了。
弥勒的感受着宇智波悠的气势节节拔高,在天空之上就像真正的聚首一样张牙舞爪,越发觉得自己和鬼之国是如此的幸运。
巫女就这么站在院子中,呆呆的看着天空,直到宇智波悠的气息彻底消失,她才全身软软的坐倒在地面上。
“巫女大人!”
惊呼响起,巫女和神官看到弥勒倒下,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惊呼着靠了过来,其中就有一位抱着紫苑。
弥勒看到女儿,顿时就有了力气,她抢上一步将紫苑抱在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女儿的奶香味,终于彻底的放松下来了。
随后,她就开口吩咐道:“去,告诉那些木叶忍者,宇智波悠大人已经离开了。”
“记得将任务书找出来,交给他们,让他们带回木叶村。”
宇智波悠挣脱困锁,宛如蛟龙飞天一样洒脱的走了,对于任务的完成与否毫不在乎。
但巫女弥勒不能不在乎,必须要为宇智波悠处理好后续的手尾。
当侧殿的神像建立起来后,以此为中心收集了鬼之国的信仰之力,也就等于将鬼之国交到了能够掌控信仰之力的宇智波悠手中。
巫女能够想象得到,如果宇智波悠愿意,他能够从此处发力直接摧毁鬼之国的所有水利设施。
不,甚至用不着从这里发力。
宇智波悠能够在两天时间建造好鬼之国的水利设施,他就能用一天的时间全部摧毁掉。
建设的难度永远比摧毁更加困难。
想到这里,巫女对所有人吩咐道:“以后,鬼之国就托庇在宇智波悠大人的保护之下了,所有人必须对大人保持足够的尊重。”
侍从巫女和神官们相互看了看,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接受了命令。
巫女大人统治鬼之国已经超过千年,服从她的命令已经是所有人的习惯。
……
宇智波悠飞行在天上,心脏疯狂的跳动,血液如同炙热的岩浆,烧灼的他几乎疯狂。
巫女弥勒猜得非常正确,他挣脱了自己的心灵枷锁,并且不只是过去19年积累在他心中的枷锁,还有上一世40年的金绳。
正如智深法师圆寂前,突然间顿悟一样,宇智波悠在刚才也是突然顿悟了一切,终于彻底的砸碎了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千手扉间归于自己设计的英灵殿,是最后一瞬间的灵光,真正崩碎了他三观的就是之前两天,为整个鬼之国建造水利工程。
他在之后半梦半醒间休息时,不断的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两世为人近60年的人生经历,牢固的“我是人”的认知破碎了。
没有人能够一个人建造一个国家,而他做到了。
没有人能凭借自己毁灭一个国家,而他可以做到。
由此可知,他,宇智波悠,已经不是人了。
啊,我不是人了。
呸,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我又不是dio!
那我是什么?
神仙?妖怪?
我当然是神仙!
其实,被信仰之力惊醒后,看似清醒的宇智波悠,绝大部分的精神都在循环一样的思考着,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占用了。
他就像是骑车走神一样,凭借着习惯了的分心两用,和千手扉间、弥勒配合着完成了信仰之力的封印。
最后,宇智波悠目睹千手扉间躯体崩解,灵魂归于英灵殿,也就是落入了他的全面掌控之中。
这种对一位名声卓著的英灵,彻底完全的掌控,让他无比真实的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同,终于确认自己不是“人”了。
在那一瞬间,宇智波悠顿开金绳,扯断玉锁,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是上辈子,辛辛苦苦工作20年,却依然唯唯诺诺的老片警。
不是提心吊胆,隐藏自己写轮眼,唯恐不知何时死的宇智波忍者。
他是宇智波悠,忍界第一位神仙。
他凭借直觉开辟了金丹大道,在他成功之后,忍界之前所有的仙人都只能被称之为妖怪。
川之都十几万信徒,信仰的火灵之神祝融,是他的马甲。
鬼之国二十万人虔诚感谢的天帝,也是他的马甲。
哦,他还是三轮雅世的道侣。
想到狸花猫,宇智波悠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神采,随后被无尽的威严和冷漠掩盖。
他鬼使神差的减慢了速度,静静的站立在空中,突然伸出自己的右手看了看,然后放在额头上。
修长的五指张开,如同梳子一般向后梳理了一下,原本垂落在额头的刘海,顺着手指的滑动,齐刷刷的向后倒了下去。
宇智波悠露出了他光洁的额头,三环交错的写轮眼毫无遮掩的显露出来,配上一对锋锐毕现的剑眉,威严凌厉的气质显露无遗。
一面水镜浮现在空中,宇智波悠看到了自己的新造型后,忍不住笑了。
“原来发胶手是真的好用,也算是我补上了欠下的仪式感了。”
“对了,我还得说一句话,说什么好呢?”
“能力越大……权力越大!”
“哈哈,有趣。”
宇智波悠轻轻的笑了,此时他的心意明澈至极,明确无比的知道自己要的东西是什么。
三代火影的命。
以此作为自己羽化蜕变的最后祭品,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宇智波悠将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微微一凝,突然加速向前飞去,进入了风之国广袤的大沙漠上空。
宇智波悠返回的速度可比前往鬼之国的速度快多了,仅仅半天时间就穿过了风之国,进入了川之国境内。
就在这时,宇智波悠的心中生物钟突然鸣响,他突然想起来,这是自己以天帝之名宣布的神庭会议时间到了。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突然有些迟疑,他不确定是不是还要继续维持神庭会议。
当他自我认知变更后,已经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公开的掌握权力,神庭会议作为秘密组织,其价值就显得不够大了。
但就此不去理会的话,则是自己食言了,于内心而言是有些过不去。
宇智波悠的眉头舒缓开来,既然心中有些过不去,那就去做。
他停了下来,但没有选择降落到地面,反而是向更高处飞去,直到身体感受到稳定的横风,温度更是降低到了冰点,这才停了下来。
就在川之国的高空,他将心神内敛,分出大半进入了紫府世界,之后更是一分为三,在神庭大殿中演化为天帝、祝融和自己。
这一次,宇智波悠的演化流畅自然,心神自然分化三种不同的性格,就像是真正的变成了三个人的同时,又能够明确的知道自己是宇智波悠。
这种神奇的感觉令他突然有所感悟,但却模模糊糊的难以明确下来。
宇智波悠知道感悟的条件尚且不能满足,于是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天帝伸出手,顺着因果线和信仰之线轻轻一弹,向所有人发出了即将开会的信号。
随后默数了十分钟,再次伸手一抓,将所有人抓到了神庭大殿。
神庭会议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