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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9回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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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9回 是我

    祝璞玉有澳洲的簽證,但是知越和星星沒有。

    也就是說,她如果過去,只能一個人,且有起碼一周的時間看不到孩子。

    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但祝璞玉內心并不是很想頻繁地和兩個孩子分開。

    祝璞玉經過一番考量之後,還是打消了去墨爾本的念頭。

    為了不頻繁地想起溫敬斯,她決定再給自己安排一些事情做。

    忙起來就沒有時間胡思亂想了。

    做出決定後,祝璞玉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心口忽然緊縮了一下,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抓住一般。

    祝璞玉的呼吸急促了幾分,調整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這突如其來的心慌,莫名地給她帶來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幾年,因為焦慮抑郁的關系,祝璞玉時常會有心髒不舒服的感覺,但這次的反應,和軀體化還有些不一樣,好像在提醒着她有什麽事情發生。

    心髒不舒服之後,緊跟而來的是眼皮的劇烈跳動。

    祝璞玉雖不是迷信的人,但“右眼跳災”這個念頭冒出來後,她最先想到的人就是溫敬斯。

    祝璞玉馬上重新拿起手機,給溫敬斯發了一條消息。

    祝璞玉:【現在忙麽?】

    ——

    墨爾本。

    溫敬斯坐在拉着遮光簾的房間內,亮起的手機屏幕将他的臉映得有些詭異。

    剛剛結束一場催眠,他整個人處于一種被掏空的狀态,心悸、手抖,被壓在潛意識深處的記憶像洪水一般沖破了堤壩,翻騰而至,巨大的信息量襲來,短時間內,他的大腦有些處理不過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忽然震了一下,他看到了祝璞玉發來的微信消息。

    在“恢複記憶”之後收到祝璞玉的消息,溫敬斯竟有種恍惚不真實的感覺。

    他盯着屏幕上對話框裏的聊天記錄,眼前浮現起了她用孩子和他談離婚時候的場景。

    畫面過于清晰,她決絕的言辭和表情歷歷在目。

    溫敬斯握緊了手機,深吸一口氣後,才給她回複:【剛才有點事情,你想我了麽。】

    祝璞玉:【是有一點。】

    她沒有口是心非地否認,而是問他:【最近有機會回來北城麽。】

    溫敬斯看完這條消息之後,并沒有第一時間回複。

    他動手往上翻了一下兩人之前的聊天記錄,最後停在了祝璞玉曾經說過的那句“我們以後不讨論這個話題”上。

    之前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尚且不能完全理解背後的含義。

    如今二十多天過去,他在經歷了幾輪催眠、拼湊出完整的記憶後,終于明白了這句話的分量。

    她說不讨論,是因為她至今依舊無法釋懷他的欺騙和隐瞞。

    只不過,他的“死訊”放大了她的不舍以及對他的感情,所以她會勒令自己回避這個問題——這也是她病情遲遲沒有好轉最重要的原因。

    解鈴還須系鈴人。

    作為另外一個當事人,她耿耿于懷的,應該由他來解決。

    溫敬斯回過神來,在對話框裏輸入:【最近有點事情要解決,忙完了我找你。】

    祝璞玉:【好,你先忙吧,注意安全。】

    溫敬斯:【吃飯了麽。】

    祝璞玉:【不餓。】

    溫敬斯:【你要好好吃飯。】

    祝璞玉:【去開會了,再見。】

    她沒有再繼續就這個話題和他讨論,雖然沒有表現出來情緒,但溫敬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對這個話題的不耐煩和回避,就像她回避和他讨論病情一樣。

    溫敬斯想起來祝璞玉瘦到不正常的身形和體态,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

    溫敬斯剛放下手機,便聽見了一陣敲門聲。

    接着,史密斯帶着幾盒藥走了進來。

    他停在溫敬斯面前,看他在揉太陽穴,面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許多:“你頭疼了?”

    “沒有。”溫敬斯停下動作,看着他:“還需要多長時間?”

    史密斯将藥放到一旁的桌上,嚴謹地回答他:“現在我沒辦法給你确切的日期,只能告訴你,你現在雖然找到了被催眠的記憶,但逆着大腦的的指令就有被反噬的風險,這期間你要時刻都注意,稍一不小心就會出大事。”

    說到這裏,史密斯停頓了一下,看着藥對他說:“記得按時吃藥,最近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也不要過度用腦。”

    溫敬斯沒有回應這話,只是往外瞥了一眼,“人處理好了麽。”

    “我已經給她做過催眠了,這段時間的事情,她不會記得。”史密斯畢恭畢敬地同溫敬斯彙報着情況,“人還沒醒,你看怎麽處理?”

    溫敬斯摸了摸手腕,淡淡地說:“你看着辦。”

    史密斯:“……那我先把她送出去?”

    溫敬斯:“随你。”

    史密斯汗流浃背了。

    跟溫敬斯相處真是一件極其考驗心态的事情。

    史密斯現在只要跟溫敬斯對視,就會想起來之前被他用槍口指着腦門的事兒,而他的女友和孩子,目前還在溫敬斯的監視之下,對于溫敬斯的種種命令,他也只有配合的份兒。

    史密斯揣測到溫敬斯的意思後,便先行退下了。

    房間的門被關上,再次陷入了黑暗。

    溫敬斯側目,盯着遮光簾看了許久,再次拿起了手機。

    他打開通訊錄,一點一點往下翻,每過一個名字都在斟酌思考。

    幾分鐘後,溫敬斯的手指停在了“陸衍行”三個字上。

    他耳邊猛地回蕩起了祝璞玉之前的那句調侃:你恨不得和他穿一條褲子。

    那時他什麽都不記得,并沒有太當回事兒。

    如今不得不承認,祝璞玉的形容毫不誇張。

    短暫思考後,溫敬斯撥通了陸衍行的號碼。

    嘟了三四聲之後,那邊的人接起了電話:“你找我?”

    溫敬斯:“身邊有人麽。”

    陸衍行短暫沉默了幾秒,“我在辦公室,你有話直說。”

    說話間,陸衍行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原本就沒什麽表情的臉上,此時更顯嚴肅。

    以溫敬斯現在跟他的關系來講,還沒到會平白無故給他打電話的地步。

    還有,他一上來就問他身邊有沒有人……

    很不對勁兒。

    “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溫敬斯說了句很籠統的話,然後問他:“方便麽?”

    陸衍行不答反問:“找溫家不是更方便麽?”

    敏銳的人都聽得出,這是一句試探。

    溫敬斯聞言,沉默幾秒,随後低笑了一聲。

    “衍行。”他緩緩地開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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