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像是什么见不得光的教徒聚会。”
这种情况我虽然没有怎么见过,但是我听说的可多了。
诺兰勒丝“嗯”了一会儿后说道:“大概确实算得上是吧,不过这里已经诞生了比较简单的思念集聚——好在这里的人都是些普通人,所以我们可以进去看看。”
认知歪曲的术式在呼吸间便已经被加诸于身,诺兰勒丝轻轻地跳下来后敲了敲门,之前守门的男人打开门,在看见诺兰勒丝的时候略微恍惚了一下,接着就让开了身子说道:“进来吧,你们是最后一批人了。”
守门人关上了门,房间骤然黑了下来,不过在很快地适应后,房间内的景象便已经映入眼帘。
这是一个略显破旧的门厅,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被人用布罩了起来,就像是要出远门之前防止家里面的东西落灰所作的布置。
一层并没有人,二层的灯亮着,看着似乎就是他们聚会的地方。
步入二层,就会发现比起一层来说,二层要亮丽、宽敞地多。
在房间的中央是一个长桌,座首的座椅有着高高的靠背,看起来似乎非常有贵族的气质。不过很可惜的是,座首以下的质量有些参差不齐,有些人做的椅子还算是原本和这桌子配套的,有的就是从下面拎上来的,还有的人甚至拿着烂板凳就来了,更有甚者就坐在马扎上——这就是晚上看见的那个疑似小偷的男人怀里面揣的东西。
坐在桌子旁边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过很统一的是这里没有什么富人,看起来最有钱的也不过普通市民的程度,而论穷那确实是各有各的穷样,从流浪汉到满身补丁的贫苦人还有一些身体有恙行动不便的残障人士。他们乱乱地挤在桌子旁边,但却出奇地没有发出什么乱糟糟的声音,只是偶尔传出一些布料摩擦的声音。
座首之上,终于传来了宛若叹息一般的老人声音:“兄弟姊妹们——你们看一看,相熟的人是否已经到场了?”
一阵嗡嗡地声音之后,房间里面安静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即便是在这个混乱大厅里面,也隐隐地存在着一个个聚拢的小群体。而在一个个小群体之中有人站起来,正在报告着到场的情况。
“老约翰他······有很重的病,现在已经撑不下去了,昨天人刚送走。”
老人发出了深沉地叹息说道:“他是个好人,只是疾病无法避免,我已经知晓了他的死亡。”
报告的人低下头鞠躬,然后坐了下去。
接下来,每个群体都会站起来一位领头人来报告现在的人员情况,而老人大多数时候也都静静地听着,然后末了附上一句简短的回答。
等到大厅里面所有人都已经结束了报告后,老人这才缓慢地说道:“那么······这是多少次了?我的记性不太好了,也许是第374次?算了,这不重要,既然大家都已经到场了,我们互助会的交流会也应该开始了——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些新加入的成员,我需要告知你们。”
“互助会的存在仅仅只是让大家能够在有限的范围内行使一些便利,所以绝对不可以利用互助会摄取利益。大家也尽量不要向外透露互助会的存在,只有真正正直且有苦难的人才能够加入我们。互助会的成立者的确是我,不过我也只是一个提供场地和入会者餐饮的老人,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了,所以······抱歉。”
他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我说的有些多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老人话音落下后,整个二层便逐渐地热闹了起来,就像是白天的集市一样。而老人则是在座首微微合上眼睛。
我们二人在旁听了一会儿后才理解到,这个所谓的互助会更像是一个巨大的需求和应需的市场,只是这里花费的东西并不一定是金钱,有时候也可能会是单纯的善良或者是交换。总得说起来,这种互助会的出现让人有些诧异的同时又存在着一定的合理性——毕竟是否同在一个组织或者是结社里面,也是判断友好的一种方式。
我略微抬手,释放了一个隔音屏障后问道:“这里真的会产生思念聚集吗?”
诺兰勒丝看着座首的老人,点了点头说道:“是会这样没错······但是那个老人的样子很奇怪。真正产生思念聚集的并非来自于这些人,而是那个老人。”
在略微迟疑了一下后,她说道:“所以我现在有些犹豫,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思念聚集,我很奇怪。”
于是,我轻轻拍了拍旁边的人说道:“你好打扰一下,我是第一次来的人,请问那位老人是——”
“那是菲利普爵士。”旁边的人转过头打量了我一眼,眼中出现了些许恍惚后,变得稍微热情了起来。
“他以前是冈格尔的商业联合会会长,冈格尔前几年发展最后的时候,就是他一手打造起来的商会市场,不过在二十几年前,他和家人外出度假的时候失踪了。有传言是死掉了,所以商业联合会会长也就换人了,但是没想到几年以后他居然活着回来了,只是人已经瘦得不像样子,精神也很恍惚,妻子和孩子也都不见了······很显然他遭遇了意外。各个商会还记得他的好,所以照顾了他好一段时间,财产也都好好地保留着,后面他自己缓过劲来后,很感激在他精神萎靡时候提供帮助的人,所以就此成立了互助会来让我们这些普通人互相帮助度过难关——不过他也从来没有提起过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他几乎不外出了,身边也只有老管家陪着,所以我相信他就是想度过一个热闹的晚年吧。”
听完他的叙述后,我几乎是立马就意识到这里面有相当多令人生疑的地方,只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追究这些东西似乎也就没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