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拉丝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张大了嘴巴,惊愕的说道:“合着你是在这个地方等着呐!”
“这只是个可能性,因为人族对于魔族的仇恨并不完全等同于对于不死者的憎恶,所以只能作为相似的参考,并不足以成为效仿的例子,尤其是现在我对于瑞贝丝真正的用意存在一定的怀疑。”
凯尔拉丝拉下脸说道:“你可别是被迷的走不动道了呐。”
“不可能的,毕竟我……算了,我们先去转转吧。”我摸了摸后脑勺说道,“有些东西我得自己去确认下,我有理由相信瑞贝丝对我们隐瞒了不少东西。”
凯尔拉丝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说道:“哦?你刚才不是还挺认同她的理念的来着?”
我撇了撇嘴说道:“我不是也说了,她那个理想实现起来存在相当大的难度,而且我也没支持啊?再说了,她可是有不少东西都没说,所以我对于她的这个所谓理念有相当大的怀疑。”
“那你觉得她在什么地方撒谎了?”
我不可置否道:“不一定是撒谎,因为最真实的谎言就是说真话,她有些事情并没有和我们说罢了。”
说罢,我开始在街道上慢慢地溜达了起来,仿佛确实是在散布而我也确实是在散步一样。
凯尔拉丝从后面追了上来,有点不满地说道:“你这人怎么喜欢说半截子话啊?她到底隐瞒什么了?”
我耸了耸肩,摊开手无奈地说道:“如果我们能知道的话,那她还能叫做是隐瞒嘛?”
凯尔拉丝踉跄了一下,然后猛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问道:“既然不知道,那你怎么还能确认她是隐瞒了什么啊?”
“很简单啊……我现在走在街道上看见的事实就是这样。”我笑了笑,看向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你看这些人里面,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啊?”
凯尔拉丝歪了歪头,有些呆萌地看了一眼街道,然后左右瞅了瞅,仰头看天寻思了一会儿,最后极其诚恳地说道:“没呐,请你开始表演吧。”
“别说你这捧哏还挺合格……”
“那啥玩意儿。”
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不太用管了……这街道上最大的问题当然是,没有小孩子啊。”
凯尔拉丝沉默了片刻,然后抬头又看了一眼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略微呆了呆后说道:“好像,的确是这样呐,但是这个代表着什么嘛?”
我轻轻地说道:“至少从幸福这件事情上,瑞贝丝是撒了谎的。”
“即便是不死者,孩子本身代表了希望的这件事情也应该是相当的,如果这个特质都失去了的话,不死者属于人的特质想必会在某一天被消磨殆尽吧。”我淡淡地说道,“幸福只是片面的,甚至可以说是暂时的,对于不死者来说,永远都只有今天而没有未来,因为他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没有了对于未来的追求,他们只能活在当下。”
凯尔拉丝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然后赶紧说道:“等!等下!你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呐?”
我歪过头看着凯尔拉丝说道:“很简单,如果对于他们来说,仅仅活在当下的话,就没必要顾忌人类的规则了,因为那些规则是给可以受到伤害的人去制定的,当不死者发现,规则之中的任何刑罚都没办法真正处置到他们的时候,那么社会就会乱了套。”
凯尔拉丝微微瞪大了眼睛嘟囔道:“好像有点道理哎?”
我略微顿了顿,然后把我的另外一个猜想也告诉了她:“而且基于刚才我的话,我也认为有一件事情是我们没办法忽略的……简单点说就是,我认为瑞贝丝是有办法处理这些逾越了规则的人的。”
凯尔拉丝愣了下反射性地问道:“哎?这些不死者不是应该没办法受伤死去什么的嘛,单纯刑罚的伤痛威胁应该没有那么大吧?”
“但你别忘了,瑞贝丝是不死者的创造者,所以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她是有办法处置不死者的,而且……”我略微犹豫了一下后说道,“虽然我不太确定,但是单纯我想到的办法就有一个。”
凯尔拉丝张了张嘴,然后吐出一个单词:“精神?”
“差不多。”我有点惊讶于凯尔拉丝思维的敏捷,今天凯尔拉丝的这个智商可是比以前高了太多了。
“那确实跟我想象地差不多。”凯尔拉丝若有所思地说道,“地狱里面最可怕的刑罚就是这样的,反正就是放置和束缚PLAY之类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那种反复性的刑罚,最离谱的是那种把你扔在一个啥都没有的小房间里面,就那么扔着,反正灵魂也饿不死……”
哦对,这方面肯定是地狱最拿手的东西,是我孟浪了……
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们地狱还挺花。”
凯尔拉丝不以为然地说道:“主要是古今那些喜欢搞刑罚的专家都在地狱里面呐,我们这块还挺发达的。”
我嘴角微微抽了下,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不过接下来凯尔拉丝就好奇地问道:“所以你现在要干的事情就是找着这些受到刑罚的不死者嘛?”
“差不多吧。”我想了想后说道,“如果可以找得到的话,那就至少可以证明瑞贝丝说的话并不是正确的了。”
凯尔拉丝歪了歪头,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这样的东西有什么用嘛?”
“这个啊……因为我需要一个理由。”我叹了口气,“我还是个心软的人啊,虽然你告诉了我不死者的存在违背了世界变化的规律,但是看见了现在表面的样子,我有些不忍心了。”
“世界变化这种东西……终究是离我太遥远了。”我淡淡地说道,“人类果然是短视的动物,看不见未来的事情,只能看见当下和思考过去,如果我真的要下手的话,至少要让自己没有任何遗憾。”
凯尔拉丝微微长了张嘴,最后还是化为了一声叹息。
“原来……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