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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4章 〔出墙可以但家产得归我...〕
    鬼煞一族虽说素以吞噬他人来增长修为,但却鲜少有同族相食的事情发生。宋问道:“啃噬同族,稍有不慎就会伤及自身,五脏都会被蚀透,不像是一笔划算买卖。”

    

    司危道:“所以他并没有选择一口吞成胖子,而是在循序渐进地练习。”

    

    那些关在无根塔中的鬼煞,或许就是供他练习的“教具”,先从修为最低末的同族开始。红翡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脱口而出道:“那都主这么练着,最后该不会是想吞掉溟沉吧?”

    

    司危“嗤”了一声,未置可否。凤怀月却心里一紧,他先前也曾推测过,阴海都的都主并非善类,或许不会对溟沉留有情面,但顶天也就只以为对方会将溟沉当成刺向司危的一把剑,换一个同归于尽,却从没想过还能……当成补品吃掉?

    

    宋问也道:“那只大鬼若想增加修为,为何不重金悬赏?阴海都里定会有大把人替他出海觅食,何必如此伤及自身。”

    

    司危提示:“那倘若他想要的东西,只有靠吞噬同族才能达到呢?”

    

    宋问看向红翡,红翡摇头:“我不知道,我虽然和溟沉打过交道,但他可没把我当成朋友。”

    

    凤怀月同样也不知道,那浑浑噩噩的三百年,他从未想过要去细细探究溟沉,只将对方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模样全盘接受,硬要说对方与其余鬼煞有何不同,那也只有并不会主动伤人,但这显然不会是那位大都主非要吞他不可的理由。

    

    不过现在“吞噬”一说,也只是猜测。大荒继续道:“我当日被众人挂上高台,生死一线之际,也是为他所救。”

    

    阴海都那种地方,可能八百年都精挑细选不出一个好人,所以就连大荒本人,在被丢回海中后,也是孤身游荡许久,不愿回到族群中,担心背后还藏着更大的阴谋。她道:“结果后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司危瞥来一眼,道:“若没发生不好的事,鲛王何至于领着这小干尸满海逃窜。”

    

    红翡:“……”我不是水鬼,也不是干尸,你们这些大人物都是怎么回事?

    

    大荒叹了口气,道:“我回到族群之后,伤重难愈,便将王位让给了阿眠,她是我最得力的下属,就是性格有些急躁。”

    

    鲛人一族被当成玩物虐杀数百年,期间并非全无反抗,但双方实力相差实在悬殊。大荒道:“在阿眠看来,即便是轰轰烈烈全部战死,也好过现在的日子。前阵子她带领族人,击沉了几艘阴海都的渔船,虽然看起来赢了,但我知道,那些捕猎者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场更大的反扑正在酝酿中。”

    

    “我劝她稍安勿躁,说鲛人一族与阴海都实力相差实在悬殊,硬碰硬,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流血与牺牲,将来或许可以考虑与仙督府合作。”

    

    “新的王不答应吗?”

    

    “不是她不想答应,而是她没有时间去答应,阴海都的捕猎季很快就会来临,在那之前,鲛人要么奋起反抗,要么像以前一样,东躲西藏。”

    

    红翡问:“然后呢?”

    

    大荒道:“在南海尽头,即将出现一片风暴之眼。”

    

    那是被飓风与狂浪包围着的海域,一旦出现,至少也能维持十余年。鲛人一族只要能顺利闯入风暴之眼,就等于拥有了一重安全屏障。大荒本欲亲自去将风暴撕扯出一个入口,眠珑却不同意,她道:“你也会被风绞成碎片。”

    

    红翡恍然:“所以那新的王,就干脆将你关了起来?”

    

    大荒道:“但阿眠也知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宋问又问:“那长愿是怎么回事?”

    

    “长愿?”听到这个名字,大荒眼底滑过一丝错愕,急忙道,“你们见过他?”

    

    “见过。”凤怀月道,“也听说他是鲛群的叛徒。”

    

    “不可能,这当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大荒摇头,“他只是个任性的孩子。”

    

    漂亮,骄纵,顽皮,不听老人劝,所以被阴海都的捕猎者盯上,似乎也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鲛人们亲眼目睹他被铁钩拽进了寒光闪闪的渔网中,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是有鲛人举起了手中的弓箭,将箭矢对准了那条华丽的鱼尾,又缓缓上移,咬牙瞄准了心脏的位置,想提前给他一个解脱。

    

    “你他爹的敢射我试试!”长愿扒拉着渔网破口大骂,“怎么就知道我肯定逃不出来?”

    

    鲛人胳膊一抖,箭矢贴着长愿的耳朵飞了过去。

    

    而捕猎船也开远了。

    

    大荒道:“而他后来竟然真的离开了阴海都。”

    

    红翡问道:“也是被溟沉放走的吗?”

    

    “不知道。”大荒摇头,“鲛人族的巡逻队在一片满是恶灵的海域中发现了他。”

    

    那一晚的月色极为明亮,巡逻队远远就看到了飘浮在海面上的华丽鱼尾,正随着海浪不断变幻着颜色。他们认出那是长愿,便冒着被恶灵拖拽的风险游了过去,结果长愿却反倒背对族人,一个猛子扎进了恶灵群中。

    

    “仅仅凭这一个古怪举动,就判定他是叛徒吗?”

    

    “我并不相信,所以让阿眠去找过长愿,但不知为何,那片海域中所有的恶灵竟和长愿一起离奇消失了。”

    

    消失这件事,我倒能解释。凤怀月道:“恶灵是我们杀的,长愿也是我们救的,不过他眼下脑子不太好,忘记了过去的一些事。”

    

    大荒惊愕:“当真?”

    

    ……

    

    鲁班城中。

    

    管事禀道:“宁岛主率领木兰岛弟子,一口气斩了十枚千丝茧,真真如砍瓜切菜一般。”

    

    彭流往椅子上一靠:“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该只说二十。”

    

    管事提醒他:“宁岛主之所以愿意出手相助,全因倾慕仙主。”

    

    彭流道:“那这就更要另外开价了。”

    

    否则堂堂越山仙主,只值二十个大妖,说出去成何体统。

    

    管事:“……”

    

    彭流思考片刻,将人召至自己面前:“这样,你去告诉宁岛主,就说本座最近身体不适,整片西山向东两百里的千丝茧,恐只能交由木兰岛。”

    

    管事震惊:“可那一带至少也飘了五百多个茧。”

    

    彭流:“快去。”

    

    管事:“宁岛主不会相信的。”

    

    彭流从怀中摸出一条帕子,硬是咳出一口血,再往他怀中潇洒一丢。管事接住之后手都在颤,他忠厚耿直大半辈子,先前还担忧自家仙主对那位第一美人是否太过纵容,不料风水轮流转,今时今日,自家仙主竟成为了要靠脸被“纵”的那个。

    

    太……这……啊……

    

    他心情复杂,步履蹒跚地走了。彭流倒是毫无心理压力,他虽然长得不苟言笑,冷酷得要死,但心思一向活络,总体办事原则就是能讹一个是一个,仙尊也好,岛主也好,来都来了。

    

    管事找到宁不微,将那条沾满血的帕子奉上,又背负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开始编故事。宁不微听他说完,点头:“好。”

    

    管事倒吸半口冷气,另外半口被他及时咽了回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宁岛主说,好?”

    

    宁不微擦了擦脸上沾染的新鲜妖血:“那就五百个。”

    

    ……

    

    大荒与红翡被秘密安置在了船舱中。凤怀月折腾了这一趟,虽然收获颇丰,但也实在是累,他洗漱过后大张四肢往床上一趴,动也懒得动一下。司危却不准他睡,将人扯起来,道:“我当你会因为那只鬼煞——”

    

    凤怀月往前一栽,嘴准确无误地贴住了对方的嘴。

    

    司危满意地亲了亲他:“不担心他会被那只大的吃掉?”

    

    “担心,但担心与担心也不一样。”凤怀月赏了他一巴掌,“你心里清楚,少无事生非。”

    

    司危被打的心情甚好,将人压在自己身下:“谁让你这张嘴总与我作对。”

    

    凤怀月问:“那你怎么不去重新找个会说话的?”

    

    司危用拇指按住那一点下唇:“若真重新找了,只怕眼前这个会砸了我整座**山。”

    

    凤怀月立刻回答:“不至于不至于。”顶多将你撵出去,出墙可以,但家产得归我。

    

    司危笑得肩膀发抖,不管不顾又按着他亲昵了一阵,又疯又不收力,咬得凤怀月嘴都发麻,好不容易才将人推开,抬脚一踹,裹起被子就滚到了床的另一头。

    

    司危戳了戳他的肩膀:“真睡了?”

    

    凤怀月纹丝不动,不睡,难道还等着听你又在那里鬼煞来鬼煞去吗?于是紧紧闭着眼睛。当知道那只大都主会吃同族时,他自然会顾念溟沉的安危,但每每这点顾念涌上心头时,又总会被司危嗤天嗤地地给阴阳没,想了半天,越想越郁闷,觉得这人怎么这样,于是转过身,啪!

    

    司危:“……”

    

    片刻之后。

    

    凤怀月:“啊啊啊你怎么打我屁股!”

    

    如此一夜。

    

    翌日清晨,余回睡眼朦胧地走出房门,纳闷地问:“阿鸾?”

    

    凤怀月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嗯。”

    

    刚睡醒的清江仙主脑子还不是很清楚,本能地嘴一瓢:“怎么了?”

    

    凤怀月立刻告状:“我屁股疼!”

    

    余回瞬间清醒,转身就往房中走。

    

    凤怀月侧身强行挤进来,滔滔不绝,你说他这人怎么这样?我说了不要他还打我,真是岂有此理!

    

    余回:“这还不分,等着过年?他人呢?”

    

    凤怀月:“还在睡,你不知道,他早上拉着我……唔!”

    

    余回在他脑门上贴了张禁言符。

    

    凤怀月:“?”

    

    彭循打着呵欠,抱着剑,从门口走了过去。

    

    凤怀月扯掉符咒,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他早上做的事情不好让小辈听?”

    

    余回拍拍他:“确实,这可真是太难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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