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默默看着她,有的人在小声打招呼,还有的立马移开目光低头看书。
最后金姝按照身高坐在了墙角靠窗的位置。
这次考完,一班的成员变动不大,这里坐着的都是全市响当当的学霸,有父母都是留洋回来的教授,有从小就跟着父母去各地考察的高素质人才,还有不少像金茵那样,父母都是双教师的知识分子家庭。
在这次考试之前,这个班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员上的变动了。
所以大家互相之间都很熟悉,上课之前都热热闹闹的讨论接下来寒假的计划,三五成群气氛融洽。
只有金姝,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低头默默翻看着手里的书。
一天的课上完,金姝正收拾东西,面前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金姝,我就知道你能回来,马上我生日,要不要一块去我家吃个饭?晚上有烟火。”
褚冬穿着皮质夹克坐在面前,头发打了发蜡被梳的锃亮,衬得他油头粉面的脸都在反光。
“不去,没空。”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什么气?你让开,你的头发很难闻。”
这话果然管用,刚说完褚冬立马就让开了,并且不断的伸手摸自己的头发凑到鼻子下面嗅。
“这是发蜡,很贵的牌子,不难闻啊。”
金姝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她今天要安排交货,时间很紧。
褚冬还想跟上,结果被金茵一把抓住袖子。
“你不是说了下课陪我们逛街么,你陪不陪?作业想不想抄了?”
“想啊,知道了知道了。”
金姝态度太冷淡了,褚冬这种公子哥也就是三分钟热度,两次下来都热脸贴冷屁股的,让他很快便不耐烦了。
“金姝这次考的不错啊,竟然能考第一。”
几个和金茵玩的好的女孩手挽手走在街上,嘴里谈论的全是金姝。
“两个月没上课,她怎么把这么多知识补回来的?茵茵天天在家开小灶,这次才考第二。”
金茵之前在镇子上念书的时候成绩就不错,不过她受不了天天在学校遭受别人的白眼和排挤,上一世自己就选择不念回家嫁人了。
这一世自从她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后,便一直努力读书,刚一换回身份便接着父母都是学校老师这个特权,天天晚上都能去不同老师那里开小灶。
自她高二来市里念书,前面两次月考一直都是年纪第一,上课时不管老师提问什么她都能对答如流。
很快,她成了比金茵还要优秀的存在。
大家同情越是她的遭遇,就越是憎恶金姝那种偷窃别人人生的小偷。
这次她回来,班里同学对她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毕竟大家都从金茵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了,金姝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还一直霸占着城市父母。
至于金姝为什么知道。
所有人都不在乎也不深究。
金茵那么可怜可爱,又那么开朗大方,乐于帮助同学,尊师重教,这种人怎么会说谎呢。
所以,金姝就是心机深沉。
她费尽心思的回来,就是想继续吸城市父母的血。
“考得好有什么用,她怎么这么厚脸皮?那么多学校不念,非得回来膈应茵茵?”
“我怀疑她就是故意的,你知道她身上那件衣服吗?金鹤牌的,一件要十几块呢,她一个乡下人怎么买得起的?
说不定,就是茵茵爸妈偷偷给的。”
金茵在旁边默不作声,低着头沉闷的模样让同学看了更加同情可怜。
这个年代大家都响应一胎政策,所以这里不少人都是独生子女,享受着父母全部的偏爱。
正因为如此她们才憎恶金姝这种故意来抢走别人父母的人。
“茵茵别难受了,你父母能给她一时,难道能给她一辈子么?赵主任和廖老师最疼的人还是你。”
“这么多年的苦日子我都过来了,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我只是没想到,金姝已经得到这么多了,现在竟然还想着来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她真的太可恶了!我从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放心吧咱们都不理她,让她尝尝鸠占鹊巢的代价!”
小姐妹的安慰下金茵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她深吸一口气。
“算了,逛街吧,褚老板今天可是说了,为了报答我这段时间对他学习上的帮助,他今天要帮我结账呢。”
“褚冬,说话算话,我们都是证人!”
褚冬无奈点头。
“是是是,祖宗,你今天买什么我都付钱,行不行?”
“哇褚老板大方!好羡慕啊,我怎么就没有这么有钱大方的青梅竹马呢。”
金茵笑着站在褚冬身旁。
“今天钱带够了吗?”
“带了带了,一百块,够不够你花了?”
“那还差不多,走,我要去金鹤买衣服。”
现在全校不少女生都穿上金鹤牌了,可把金茵给羡慕坏了。
奈何衣服太贵,爸妈管钱又管的严,要想要一套金鹤牌最起码得五十。
褚冬这个冤大头,不宰白不宰。
反正她迟早会和褚冬在一起,他的钱也就是自己的钱,花点怎么了。
刚到服装店门口,就看到里面挤得全是人。
还有不少人在外面排队,天气那么冷也不肯挪窝。
“这家的衣服现在太出名了,听说了?电视女明星都来她家看过衣服呢。”
“真的假的?哪个明星?”
“就是演……”
前面人在大声谈论着,惹得大家的热情更加高涨。
金茵朝着店里面看了一眼,猛然间她注意到一张熟悉的脸。
“王丹?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了呢。”
小王正忙活着呢,突然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一回头,竟然是老熟人。
“金茵?你来买衣服?”
“是啊,你这是……”
金茵盯着小王身上的衣服,衣服胸前印着清晰的金鹤牌商标,一看就与众不同。
“我在这里卖衣服。”
“你在这家卖衣服?!这家店是你开的?”
金茵连续发问两句,足以见得她内心的诧异和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