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茯苓百口莫辩,缓缓的闭上眼睛。
但仔细想想,觉得此事十分的不对劲,定是有人故意栽赃给了卫相。
“皇上,您明断,怎么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别人的话,这件事尚有诸多疑点,决不可这么轻易定了卫相的罪!”
“皇后娘娘,你这是何话?现在证据确凿,卫相也不打算挣扎了。可即使他不承认,可事实就是摆在了眼前,容不得他叫屈。”一旁的将军担心墨彦昭被卫茯苓说动,立即反唇相讥。
听到他们吵闹,墨彦昭只觉得心烦意乱,压着声音说道:“你们吵够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了,纷纷低着头,不敢大声言语。
而后,卫茯苓倔强的抬起了头,仍是直直的看着墨彦昭,尚且对他留有一丝的期待。
“这一切定是有些什么误会。我想要见见爹爹!”
她坚定无比的说着,眼睛变得通红,但仍倔强的不流下一滴泪。
墨彦昭沉默着不说话,气氛一时间压抑得可怕。
她激动的再次重复自己的话,“皇上,我要去见爹爹,我要向他问个清楚,倘若他真的是冤枉的,我定不会就此罢手。”
话音刚落,卫茯苓给墨彦昭磕了几个响头,再次抬眼,仍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墨彦昭看。
感受到卫茯苓眼神的炽热,他默默的将目光转到了一旁。
他淡淡的说道:“你可知道卫相此番得罪的可是皇家贵族?诬陷安定公,长公主是朕的姑姑,安定公是朕的姑丈。卫相这么做的后果只有一个,便是抄家流放。”
卫茯苓心中咯噔一声,抄家流放?
莫不是自己这皇后之位也得丢了,去到那蛮荒之地,受苦受累。
“皇上,你真要如此做?”她咬牙切齿的问道。
再如何,他们也是夫妻,自己不相信他会有如此狠心。
但盯着墨彦昭冷着脸,除了逃避自己的眼神并无其他的反应,让她的心也渐渐的冷了下来。
墨彦昭这一次是认真的。
她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只觉得心灰意冷。
或许墨彦昭不过只是借着这一番借口,想要卫相彻底的放权离开朝廷。
即使是自己也将走到流放的下场。
卫茯苓缓缓地起了身。
“皇上,你怎能如此快的就定下了卫相的罪状,既没有真的调查清楚,又没有直接的证人证明那掉落玉佩的的确是卫相,这恐怕不好吧。还望皇上派人调查,还卫相一个公道,否则,臣妾不甘心。”
既已拿下卫相,便没有想过会放了他,岂能任由卫茯苓横插一脚?
墨彦昭黑着脸,对着侍卫喊道:“将皇后押回宫中!”
侍卫便匆匆的赶来,围在她的身边,但一时间不敢动手,她毕竟是皇后,千金之躯,怎敢过分。
况且卫茯苓的身手十分不错,万一在这大殿之上动起手来,岂不是冲撞了圣上。
听他如此冷漠的声音,不知为何,卫茯苓的心凉了半截。
墨彦昭当真狠得下心来。废除自己这皇后之位吗?
第一次,感觉到心中隐隐作痛。
蓦的回想起那些和墨彦昭之间的你侬我侬,原来不过是笑话一场罢了。
泪光在眼中打着转,却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
“我有双脚,可以自己走回去,就不劳烦皇上了。”
卫茯苓最后望了墨彦昭一眼,那一眼好像包含了什么情绪,墨彦昭还未来得及细看,她便已挥袖转身,气冲冲的离开了。
虞嬷嬷还一直在等着,早已哭成了泪人。
见她回来,激动的差点跪地。
“娘娘,你终于回来了!”
卫茯苓板着脸走回到寝宫之中。
“现在我已回来,你们就不必再跟着我了。”
侍卫们相互看了一眼,便匆匆行了一礼,纷纷离去。
虞嬷嬷着急的问道:“皇上是如何说的,答应将卫相放出来了吗?”
卫茯苓略带苦涩的摇了摇头,墨彦昭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将卫相放了呢?
“这次爹爹被他抓住了把柄,想必任谁都不能为他求情了。”
此话一出,虞嬷嬷哭得更厉害了。
“这是遭的生么横祸,那卫相是否能够保住性命?”
卫茯苓不知是否真的如墨彦昭所说,只是流放,现在全府上下的确是都被控制了,只待卫相被定了罪,便流放千里。
相府一百多口人,竟然都要因为这莫须有的罪而流放,卫茯苓心中一阵心疼。
“现在谁可以来帮我们呢?”卫茯苓还是不想就此放弃。
自己对朝廷的事不了解,现在需要之时只觉得万般的无奈,竟想不到有谁能够帮助自己。
虞嬷嬷也在一旁想着,“要不我们去找几个卫党的人来帮忙吧。”
卫相在朝廷上权力如此之大,又庇佑了那么多的大臣,总会有人愿意替他说话的。
现如今也只好用这一个法子了。
卫茯苓打听了几个人,这几个人跟卫相走的最近,她便挨个的登门拜访。
请求他们在朝堂上劝诫皇上,一定要让他同意好好调查此事。
可朝堂上哪有一辈子的朋友?无非都是皆为利往罢了。
现在的局势他们也看清楚了,这是皇上不肯放过卫相了,卫相,彻底倒了。
他们便委婉地拒绝卫茯苓,“我们也想要帮卫相的忙呀,但是你可知道他现在惹出了如此大的事情,纵使我们几个老骨头一起劝诫,也很难保下他的。”
卫茯苓激动的喊道:“难道就没有任何的办法了吗?你们在宫中颇有威望,皇上也应该听你们几句的呀。”
他们的态度让卫茯苓觉得绝望。
他们早已恨不得将自己与卫相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一时间卫茯苓竟面如死灰。
从他们的府中离开他,她的身子摇晃,宋梓安跟在一边颇为的担心。
“娘娘,你还好吧,你已经快一日没有用膳了,我们还是回去用膳吧,我怕你会撑不住。”
可卫茯苓挥了挥手,现在自己还哪有这个心情吃饭呢。
脑子乱成了一堆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纵是是卫相这样位高权重的大臣,说倒了也就这么倒了,竟无一人肯雪中送炭?”
宋梓安不懂这些,只是陪在她的身旁不说话,心里也跟着着急。
卫茯苓万念俱灰地回到了宫中,忽然一个面容便在她的脑海中渐渐的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