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闻到了一股胭脂味。
虽说是楚窈曾经用过的胭脂味,但他心里清楚,楚窈身上绝对不会有这么重的胭脂味。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就要摸上萧郴时,却被他反扣住了。
“王爷……”
甜腻的声音刚叫了一声,柔儿就被萧郴甩了出去。
“啊!”
后脑勺磕在屏风上,柔儿一阵晕眩,想要爬起来,却几次都摔倒在地。
桌前,萧郴皱了皱眉,脸扭向了另一处。
那边还有一个人。
“柔儿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说来伺候王爷用膳吗?”
小珠惶然的声音让柔儿一愣,随即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小珠,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就说小珠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答应她。
小珠没有理会柔儿的话,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南离已经从外面走了过来。
柔儿被拖了下去,小珠神色变了变。
“王爷,奴婢伺候您用膳吧。”
说着,她就准备上手。
可手刚摸到筷子,就被南离拦下了。
“王爷一向不喜欢旁人在场,小珠姑娘还是离开这里吧。”
小珠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萧郴,近距离看到萧郴这张脸,给她的冲击感更强。
她晃了恍神,险些没听到南离的话。
“那奴婢去把灶上煨着得鸡汤端来。”
说完,像是担心萧郴拒绝一般,赶紧离开了。
“主子,柔儿姑娘那边……”
“命留下,那双手砍了吧。”
萧郴平静地说着,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不知道窈窈那边怎么样了,这才不过一上午的时间,他竟是如此想她。
被他惦记着的楚窈还在同萧绢和白若烟等人热火朝天地比试着。
是的,就是比试。
若说先前还是大家一起参与的游戏,到后来就逐渐演变成了楚窈这一桌的。
此刻,正是萧绢公主出题,以春天为题作诗。
楚窈前世无论是外貌身材、歌舞医术、心法武艺都堪称一绝,但若说唯一的短板,那必定是作诗。
她虽有过目不忘的记忆,但是作诗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楚窈完全不懂。
可她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
之前买那么多书就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好在,这个世界的诗词跟她前世所念过的完全不同。
既如此,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她今日便先借上一借。
“野店桃花红粉姿,陌头杨柳绿烟丝。不因送客东城去,过却春光总不知。”
“残月迷春晓,桃花怯夜寒。何人示妆洗,先傍玉阑干。”
“……”
楚窈挑了几首不常见的诗词,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萧绢等人不愧是从小浸淫在诗书的人,作的诗虽说没有李白白居易等人的诗词那般韵味,却也很不错了,几番下来,楚窈也不过是险胜。
几人之间的氛围影响到了其他人,另外几桌的人都忘了她们的目的,纷纷围在了楚窈这一桌,等着看她们作诗。
甚至于有的人还把她们作的诗全部都记录了下来。
“萧绢公主真厉害!”
“是啊!本以为今年徐梅不在,公主没有对手会很无聊,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能跟萧绢公主抗衡。”
那人没说的是,更没想到这个人会是痴傻的残王妃楚窈。
“不是说残王妃是个傻子吗?”
“……”
最后这句话传到了萧绢耳朵里,她总算想起来自己觉得怪异的地方是哪里了。
楚窈她不是傻子吗?怎么可能会作诗呢?
“你果然是装傻的!”
反应最大的还是楚欣,两眼瞪着,怒视着楚窈,恨不得直接扑上去。
楚窈眨巴着眼睛,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我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呢!”
她这个反应,反倒是更像傻子了。
可众人一想到她会作诗,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就连白青禾都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楚窈,好似第一天见到她一样。
“窈妹妹,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难怪前段时间听我父亲说,你还请了个夫子在王府教你。”
“不可能!”
楚欣尖细着声音开口:“她连字都不认识,怎么可能还会作诗?!就算有夫子教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会作诗!”
她幼时在相府,一开始请了夫子的时候,也是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学会的。
楚窈没理会她,心里直呼白青禾给力,笑眯眯地说道:
“白姐姐说的是吕元夫子吗?他夸我聪慧,一学就会!”
这十足的傻里傻气的模样让众位小姐已经打消了疑虑,甚至其中一个女孩还开口道:
“我倒是听说过,的确有奇人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作诗。”
她的话又帮楚窈肯定了几分。
楚欣嫉恨地都要掐断自己的指甲了。
怎么可能?就算真的有,那人也不可能是这个傻子的!
难道她们还不如一个傻子吗?
不少人也意识到了这个,脸色都有些讪讪然。
萧绢冷着脸,本来想羞辱一番楚窈和白青禾的,没想到竟然被她们出了风头。
“已经午时了,诸位还是先歇息片刻,雨欢,摆膳吧。”
萧绢说完,心里就有了主意。
就算楚窈真的请了夫子学习,她也不信她能在短短时日全部学会。
不等丫鬟离开,萧绢又说了一句:“去把本公主亲自泡的梅子酒也端上来。”
今日,她就不信楚窈还能继续跟她比。
楚窈看她神色就知道萧绢在想什么。
她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许久,岂会让萧绢就这么得逞?
很快,一众丫鬟端着膳食摆了上来。
刚摆好,萧绢就笑着开口:
“诸位,今日本公主既然都拿出了珍藏的梅子酒,不如大家就来玩个击鼓传花。”
不等其他人应下,她就示意丫鬟带来了几个制作好的绣花,每个桌子分配了一个。
而另一个丫鬟,则已经蒙着脸坐在了鼓前边。
楚窈听着丫鬟说着的规则,鼻子嗅了嗅刚刚倒进碗里的梅子酒。
味道的确很醇香,想必浓度也不低。
她想起了上次在相府和祝老喝酒的事,似乎她是沾酒即醉的体质。
不容她多想,那边鼓声已经响起来了,绣花也传递了开来。
楚窈看了一眼绣花,快速思索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