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一下,连忙低下头说道:
“王妃,杏儿回来了!”
楚窈连忙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瞪了一眼萧郴。
后者却不慌不忙地藏到了床底下。
楚窈:“……”
王爷如此尊贵,躺在床底下貌似有些不合适吧?
“听说那个杏儿武艺胜过雀儿,本王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萧郴淡淡解释着,只可惜这话也就南荣这种对主子万分崇拜的人相信了。
楚窈叹口气,怎么感觉萧郴越来越歪了呢?
一定是错觉!
杏儿很快进来了,下意识扫了一眼屋内,却发现除了床上有些凌乱之外,并没有别的痕迹。
她眼神闪了闪,看来是她多想了,还以为南荣把自己支开是故意的呢。
如今看来,只是她懒得干活罢了。
“小姐,南荣姐姐,这是姜茶。今日相府喜事,厨房里面太忙了,奴婢便多留了一会儿,也能帮王大娘摘摘菜。”
她憨笑着出声,南荣也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姜茶。
“杏儿姑娘真是心善勤劳。”
南荣不咸不淡地夸了一句,就把姜茶端到了楚窈那里。
楚窈低头轻轻抿着,有些呛。
忍不住给了南荣一个眼神。
看你找得烂借口!哪怕说一句小姐想吃鸡腿了也好啊!
南荣垂首反思,无意间瞥到了床底下萧郴露出一截的衣角,顿时抬头戳了戳楚窈。
楚窈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姜茶。
不喝了,太呛了!
然后伸脚,不经意间将衣角踢了进去。
这眼睛看不到,终究还是会有一些麻烦。
杏儿对这一切倒是没有察觉,只是突然跟楚窈和南荣说自己要去厨房继续帮忙。
待她离开后,楚窈没有让萧郴直接出来。
她示意南荣出去看看。
南荣出去偷偷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院子转角暗处的身影,正是鬼鬼祟祟的杏儿。
“小姐,这姜茶是杏儿费心准备的,您喝了之后定然会舒服很多的。”
“我不喝不喝!我要吃鸡腿!你去给我拿鸡腿吃!”
“……”
杏儿听着屋里的声音,心里最后的一丝疑虑也消散了。
殊不知,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楚窈就示意萧郴可以出来了。
“王爷,床底下的滋味如何?”
楚窈看他束发都歪了,忍不住调侃。
萧郴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不甘示弱道:“本王也是头一次,想到这是窈窈每晚都会睡的床,便觉得幸福。”
在一旁听着的南荣:“……”
对于主子和王妃不分场合不管他人随时随地秀恩爱这件事,她早就该明白的,还是离开得太晚了。
“窈窈,既然没有旁人,那你口中的那个人是谁?”
萧郴还是执着于这个问题。
楚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她的爷爷?
可在萧郴眼里,她的爷爷只会是楚相的父亲,楚老爷子,但是楚老爷子离世的时候,楚窈也不过才出生没多久。
她有些犹豫地说道:
“是我的一个亲人,王爷大可不必如此酸,他已经离世了。”
萧郴没有说话,轻轻把人揽进了怀里。
没留多久萧郴就离开了,楚窈还趁机补了个觉。
等杏儿回来叫她出去用午膳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屋内的呼噜声。
因着楚雄的病情越发离谱,这次楚荷出嫁都没有让他出来。
对外则是谎称,楚雄身子不适。
楚窈想了想那个场景,楚雄摸着丫鬟的胸坐在桌上用膳,只怕楚相都得被气得拔刀自刎。
她倒还好,但也是被好几个丫鬟嬷嬷看守着,生怕她惹出一些事。
她也没有打算做什么,只是一双眼睛盯着楚宇,看他眼眶微红地跟各位同僚饮酒,努力假笑,忍不住心里感叹。
如果前世她的父母也没出事,她出嫁的时候,会不会也红了眼?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羡慕楚荷了。
至少她的父母对她是倾尽了心血。
转头看看楚相,这一世的爹对她却是如同陌生人一般。
三日后,楚荷带着石子井回亲,回的竟然也是相府。
楚宇气急,带着齐氏和楚莲气势汹汹地也到了相府。
“荷儿,你们可是走错了路?楚府不在这里,这里是相府!”
楚荷抚摸着小腹,靠在石子井身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父亲,女儿是从相府嫁出去的,自然是回相府来回亲了。”
“相府是你大伯的府邸!你这个逆女,给我跪下!”
楚宇气急,却被齐氏拉住。
她一双眼睛贪婪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似乎在端详女儿过得好不好。
“老爷,你别生荷儿的气,她说的也不错,大哥都不曾计较……”
“大哥不曾计较你们便能如此不要脸?!”
楚宇显然是真动了怒,甩开了齐氏的手,一双眼睛喷火似地盯着她。
“岳父大人别生气,荷儿只是觉得大伯为她的做了不少,所以才想着来感谢一番。”
石子井淡笑着解释,却让楚宇的怒火更甚。
“哼!你们如何想的我早已知晓,奉劝你们死了这条心!大哥是不会同意的。”
石子井不在意楚宇的态度,只看着楚相的态度,后者微微眯了眼。
“你想让本相送你坐上内阁侍读的位置?”
“内阁侍读的位置恐怕配不上荷儿,父亲说翰林院编修似乎也有空缺,当然,一切但凭相爷做主。”
石子井贪心地说着。
“你倒是野心不小,只是本相没本事更改圣上的旨意。翰林院编修已经有人选了。”
楚相说着,一边视线看向了楚宇。
“对了,翰林院编修就是你岳父,至于内阁侍读,圣上也早已有了人选,本相无能为力。明年科举,你还是多多努力吧。若是中了举人,本相倒是可以在皇帝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楚相一句话堵死了他。
石子井面色难看,却也不敢反驳。
一次回亲惹得谁都不高兴,楚荷临走前怨恨地看着楚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跟着石子井离开了。
楚窈看着这一切,她都替这个二叔心寒。
养闺女爱慕虚荣也就罢了,还爱胳膊肘往外拐,完全拎不清,所有的付出在她眼里都成了恶意。
没过多久,一场冬雪而至,皇后的生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