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楚窈手里的兔腿掉在了盘子里。
四皇子?他不是好好的吗?
只一瞬间,楚窈便想到了什么,赶紧把兔腿捡了起来。
楚荷就坐在楚窈身边,见状嫌恶地朝一边挪了挪。
“嗤!”
在上首的楚欣就更直接了,直接嗤笑出声。
“真是丢人现眼的傻子!”
楚窈见状,直接咬了一口兔腿,满手油腻摸向了楚欣。
“二姐姐,你吃。”
看着衣摆处的油腻,楚欣面纱下的脸都扭曲了几分。
“你这个傻子!我……”
“闭嘴!”
楚相呵斥了一声,刘氏也投来了不赞同的目光,楚欣只能狠狠瞪楚窈一眼,忍下这口气。
楚窈弯了弯唇,满不在意地继续啃着兔腿,眼里闪过一丝趣意,心思也全部放在了皇帝那边。
皇帝一愣,晚膳的兴致全没了。
“只找到了四皇子的尸体?”
那侍卫在皇帝阴冷的眼神下,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罢了,你先起来吧,朕去瞧瞧皇儿。”
皇帝开口,众人自是不可能再呆在这里,纷纷跟着一起去了。
楚欣则趁此机会凑到了萧北冥身边,还未开口便见萧北冥连连后退。
“冥表哥,你……”
不仅是萧北冥,就连他身边的晋王和旭王都连连后退。
只是两人的表情更加夸张,纷纷捏着鼻子,一边后退一边毫不给面子地说道:
“好臭啊!常言道美人温香软玉,怎会有如此恶臭的女子!”
“臭死了臭死了!本王的鼻子都要被熏坏了!二皇兄,想不到你竟然喜欢如此重口味的女子。”
萧北冥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忍了下去。
“你过来做什么?”
语气自然很臭。
楚欣自己也闻到了身上的味道,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到周围人躲避着,看她的目光很是嫌弃,她眼圈一红,气得怒吼一声。
“看什么看?!”
“臭臭!二姐姐你好臭!”
楚窈也在一旁幸灾乐祸,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扇风。
楚欣气得指甲掐进掌心里,看了一眼萧北冥便跑走了。
楚窈见状,险些笑了出来。
这还是前两天楚欣沾染上的,她险些都忘记了。
想回去换衣服?
这味道可不是换件衣服就能消除干净的。
不过,且先让她做做梦。
可扭头就看到萧北冥已经离了很远,似乎她比楚欣还要令他嫌恶。
楚窈微愣,反应过来后,象征性地朝着萧北冥方向靠了靠,成功把人恶心地又后退了好几步。
“这是那个傻子?本王怎么觉得她好像长漂亮了?”
“三皇兄所言极是,本王瞧着她似乎比往日更加动人,一双眼睛清澈无比,顾盼生辉。”
旭王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夸一个傻子,连连皱眉改口。
“到底是傻的,只知道缠着二皇兄,令人生厌。”
晋王眼里则多了一丝惊艳,嘀咕了一句。
“美人就该被好好疼爱,陪在一个废人身边,真是可惜了。若是在本王身边,一定好好疼爱她。”
晋王笑了笑,装作没听到旭王的话,转头看向了另一边。
楚窈闻言望去,心里对晋王全无好感。
这人长相酷似皇上,一双阴沉的三角眼无端给人一种莫名刻薄阴冷的感觉,再配上眼里的欲望,真真是猥琐到了极点。
皇帝没有注意到这边,反倒是皇后和齐妃注意到了。
“妹妹的侄女们真是与众不同,一个天真单纯,一个活泼大胆。本宫就没这么好福气了。”
皇后轻笑着,意有所指。
齐妃脸都气红了,却还是笑着开口:“姐姐说笑了,妾身的侄女个个性子单纯,尤其是大侄女,一直陪在母后身边,从未惹母后气到昏厥过。倒是妹妹羡慕姐姐,有个贴心的女儿陪在身边,才是最有福气的。”
谁不知道。当年萧绢挑选驸马时只要苏毅,被对方拒绝之后,还死皮赖脸地搞了一出瓜田李下,逼得苏毅不得不娶了她。
当今太后亲眼所见,气得直接晕厥过去。
皇后听她旧事重提,气得咬牙切齿。两人四目相对,仿佛闪烁着霹雳哗啦的火花。
萧绢在一旁也瞪了一眼齐妃,却是在看到苏毅之后又泄了气。
她就是对这人一见钟情,这辈子也只有他才能让她如此折服。
齐妃弯了弯唇,以胜利者的姿态挺胸抬头。
雪儿如此优秀只能是她的儿媳,至于楚欣,虽有钦天监的预言,可到底是太蠢了些,且给个名分便是了。
很快,皇帝就看到了四皇子的尸体。
尸体已经被毁的面无全非,仅剩身上的布料以及手腕上的黑痣证明身份。
楚窈趁机瞥了一眼,彻底放下心来。
这个孩子虽然看着跟四皇子身形相似,实则骨龄已经将近十二岁,只是太过消瘦。
再细看这人指甲里的些许泥垢以及身上的伤,楚窈便更加肯定这人不是四皇子。
只是不知道萧郴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四皇子本就不得宠,皇帝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就让人抬了下去。
他来此,只是想看看有没有萧郴的线索。
一顿晚膳就这么不欢而散。
回去的时候,白青禾一直都在跟着楚窈,等到将人送回去之后才离开。
楚莲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楚窈,反倒是雀儿整日不见踪影。
“三妹妹,你且好好歇息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她今日不过一个忽视,听白青禾说三妹妹便被迷晕带走了。
看来这帐篷里也不安全。
楚窈没作声,很快便睡了过去。
等到楚莲离开之后,她才睁开了眼睛。
“如何了?”
“主子已经退烧,让属下来保护王妃。”
楚窈含糊应了一声,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话。
翌日,楚窈刚醒来,就听到外面熙熙攘攘。
雀儿端着木盆走了进来,一脸喜色,昨晚去了哪里显而易见。
只是她刚进来没多久,楚欣也跟着闯了进来。
“你这个贱婢!”
她一进来就朝着雀儿扇了一巴掌。
“谁给你的狗胆,连老爷都勾引?”
一早醒来便看到雀儿从父亲房里出来,脖子上还带着明显的瘀青,她虽未经人事,可平日里母亲也是偷偷教过这些的。
这贱人,当真勾引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