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御天坐在皇帝寝宫中,捧着茶,微微叹了口气。
一旁,雪天寒等人看着他,也是微微叹气。
这一次,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啊!
既没能抓住释洞机,还让他安然的把禁锁和珍宝库的被盗的宝物一起带走了。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啊!
辰御天愤愤的想着,就在这时,负责清点珍宝库的库管和濮阳一起回来了。
玄烨静静地看着二人走上前来。
“启禀陛下,已经调查清楚了,珍宝库内各类价值连城的宝物一件都没少,只有那件被先帝视为珍宝的封龙录不见了。”库管上前回禀道。
玄烨微微一挑眉:“哦?封龙录?”
听到此话,一旁,玄曦忽然奇道:“封龙录?这名字……好耳熟哦!”
公孙微微点头道:“当然耳熟了,当初刘冲侯青凌他们西征之时带回来的那件宝物,就是叫这个名字。”
闻言,玄曦顿时也想起了此事。
毕竟,当初刘冲他们西征的真相,还是她从秘库当中调查出来的,记忆当然比较深刻。
辰御天也点头道:“的确是此物,可现在的问题在于,覆天教到底为什么要盗走它呢?”
玄烨同样点了点头,道:“是呀,虽说当年父皇因为此宝,不但没有追究刘冲他们的战之罪,而且还大肆进行了封赏。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此卷轴也只是静静地被放在珍宝库当中,从未见它有过任何奇异之处。”
公孙摸了摸下巴,答道:“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啊!毕竟,我们只知道封龙录这个名字,并不知道此物究竟来自哪里,又有什么样的背景和来历。可,若不知道这些,想知道此宝的作用,无异于是痴人说梦罢了!”
霍元极点了点头:“公孙所言甚是。而且,辰兄,你也没有必要就这么悲观吧。虽然封龙录被偷走了,但是我们这一次也并非真的没有半点收获啊!”
辰御天看他,道:“哦?”
霍元极笑道:“辰兄莫非是忘记了,肖林啊,至少,我们知道他就是这京城一连串爆破案件的凶手了啊!”
闻言,辰御天微微一怔。
其他人看着他突然呆滞住的样子,目中或偶然闪过了一道精芒。
说的也是啊!
虽然没能抓住释洞机,没能保护好封龙录,但今晚的对峙,至少让众人知道,肖林,便是连日来造成京城爆破恐慌的罪魁祸首!
虽说,那十二处出事之地,也并非全是由他亲手炸掉的,但光凭他所炸掉的那几栋,情节已经算得上是十分严重了。
“不错!”
玄烨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对刑恩铭道:“刑恩铭,朕命令你即刻拟旨,下发海捕公文,画形图影,通缉肖林!”
闻言,刑恩铭当即跪下,重重答应了一声:“臣遵旨!”
之后,九龙府众人以及刑恩铭等人陆续离开了皇宫。
刑恩铭回府之后,连夜命令画师按照白洛的描述,对肖林画影图形,制造通缉令。第二天一早,京城大街小巷,都贴满了这种通缉令。
于是,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了肖林,也知道了他,便是连日来制造爆破事件的罪魁祸首!
而在这种情况之下,很快便有了肖林的消息。
一日,一个客栈伙计来到了京畿府衙门,说日前住在他客栈之中的一位受伤的客人与通缉犯肖林很是相像,特地来此报信。
接到消息后,周林立刻率领捕快们来到了那家客栈。
值得一提的是,此人,的的确确就是正在通缉的肖林!
肖林当时身受重伤,当捕快们闯进他的房间之时,他根本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被两个眼疾手快的捕快抓住了。
京畿府随即公开升堂,审问肖林。
关于所犯下的罪行,肖林倒是供认不讳,不过,当刑恩铭问及犯案动机以及作案经过的时候,他忽然大笑起来。
此时辰御天等九龙府众人就坐在一旁旁听。
看到这一幕,辰御天顿时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一场爆破案。
当时的凶犯,也是在被问及犯案动机的时候,忽然大笑起来,甚至因此而暴毙于公堂之上。
而现在,一切都好似重现一般。
刑恩铭肃然问道:“肖林,你笑什么?”
肖林疯狂大笑着,道:“狗官,你说我在笑什么?你不是问我犯案动机么?这个,你自己心中,也一定非常清楚吧!哈哈……”
闻言,刑恩铭皱眉,面色微微一沉。
一旁,辰御天也是微微一皱眉头。
此人,对于官府中人,居然依旧有这么强恨意?
肖林疯狂地继续笑道:“我的动机,非常简单!就是为了我弟弟报仇!为了杀死那个姓全的混蛋!”
闻言,辰御天眉头皱的更加厉害。
刑恩铭骤然一拍惊堂木,喝道:“放肆!只为了区区亦庄仇怨,你就炸掉了这么多地方,杀害了那么多人命,你的心中,难道就没有半点悔意么?”
肖林疯狂大笑道:“悔?我从不后悔!从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死亡的那一刻,以前的肖林便已经死了,留在世上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具为了报仇而生的行尸走肉……所以,我不后悔!也不会后悔!”
“啪……”
刑恩铭再度重重将惊堂木拍在了桌子上,怒喝道:“荒唐!你有亲人,那那些无辜死在你炸药之下的人呢?他们就没有亲人、朋友?他们的亲人朋友,如果也像你这般为他们报仇,如果都像你这般弄出如此大的乱子,那这天下又变成什么样?”
“再者,你弟弟肖升,看到你为了替他报仇,造下了如此大的孽障,夺去了那么多人的生命,破坏了那么多的家庭,他的在天之灵,真的能够安息么?”
他再拍惊堂木,大声呵斥。
而这一句话,落到了肖林耳中,顿时令他停止了大笑,突然怔在了原地。
片刻后,他的神色猛然慌张了起来。
“不!不!我没有错!他该死!那个姓全的,他该死!”肖林半是慌张,半是疯狂,颇具歇斯底里的感觉。
“没有人是该死的!就算他真的该死,也不该由你去制裁,而应该交给我们,交给律法区进行制裁!”
刑恩铭微微摇了摇头。
“而且,就算全兴该死,那么其他被你炸死的无辜人呢?他们也该死么?他们与你无冤无仇,只因为你要为弟弟报仇,便失去了生命,你觉得这样,公平么?”
“不,我……”
“你说啊?这样公平么?他们何错之有,要为你这一己私仇,献出他们只有一次的生命,这样,公平么?”
“我……”肖林不再疯狂大笑,反而一张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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