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席家别墅后,席瑾回了浅水湾。
电梯到16楼,他从电梯口出来,他看了眼1601房门底下的门缝。
里面没有光,人应该还没回来。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五十了。
这个温云染,可真不是个听话的情人,都说了要晚上十点前回家,可她永远不遵守。
席瑾轻声叹了口气,之后回了1602。
他洗了个澡,再把头发吹干。
从浴室出来时,已经十点半了。
席瑾开门,又去看了看1601门底的缝隙。
还是没有光,人还没回来。
他给何赛打电话:“何赛,查查温云染现在在哪里。”
何赛领命。
五分钟后,何赛发了个视频过来,是广告片场的录制视频,视频是温云染在拍广告的画面。
视频很短,只有三十秒。
可这位金主先生,却对着这个视频反反复复看了一个小时。
第二天晚上,席瑾去了不夜城,点了陪酒小姐。
听到说是帝都的大唐圣僧席瑾要点陪酒,不夜城的陪酒小姐们可就不淡定了。
都想去招待那位贵客,说不定今晚这位帝都的席爷会开荤呢。
她们都想成为席瑾的第一个姑娘。
各个都争相上赶,甚至不要工资也要去。
席瑾把沈家那位约来了这里。
沈家那位是个矜贵的小主,从小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小公主,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读圣贤书,立君子品,做有德人”。
哪里来过这种到处烟味和酒味的地方。
虽然不夜城是沈氏旗下的产业,但她被家人保护的很好,她也从未来过不夜城。
沈嘉诺身上黛青色的旗袍刚到脚踝,露出一小截白皙肤色,腰很细,旗袍勾勒的臀线比例惹眼。
当她散着黑发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就见着一个身穿黑衬衫的男人。
双腿交叠,半躺着坐在沙发上,双臂懒懒的搭在沙发的靠背上,一只手还轻轻拿着个酒杯。
他的身边还跪着几个妆容妖艳的陪酒小姐。
沈嘉诺是个大家闺秀,从来没有入过夜场,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个男人,说他是“人间极致”一点也不夸张。
他的那张绝美的脸似乎是专门为这里而生,浑身都散发着十足的野性。
沈嘉诺捏着旗袍的一角,缓缓走了进去:“席先生,我是沈嘉诺。”
她来之前,特地看过了席瑾的照片,她知道,就是包厢里的那位。
包厢里的声音停了。
席瑾看过去,“沈小姐?”
沈嘉诺微微点头。
席瑾稍微换了个姿势:“进来坐吧。”
沈嘉诺迈着碎步,往前挪了几步,在沙发边上缓缓坐下。
“席先生。”
席瑾举着玻璃杯跟前面的陪酒小姐碰了杯,面向沈嘉诺:“沈小姐,不夜城是你们沈家的产业,你应该也知道,这里不只有陪酒小姐,还有陪酒少爷,沈小姐不叫几个过来玩玩?”
“不了,席先生。”
沈嘉诺的坐姿十分拘谨,相当放不开。
席瑾喝了一口酒:“可是我想他们来陪,沈小姐可以帮我叫吗?”
沈嘉诺咬着下唇,好半天才说:“席先生,还是不要了吧。”
席瑾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倾慕之色。
他都表现的这么浪了,她竟然还倾慕。
他顶了顶舌根,面向沈嘉诺,单刀直入:“喜欢我?”
沈嘉诺低着头没有说话,脸色微微泛红,以示默认。
“可我身心不干净,沈小姐不怕得病?”
沈嘉诺抓到了重点:“席先生心仪的人是……”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沈小姐没有兴趣。”
沈嘉诺没想到席瑾的话说的这么直接,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境况,竟有些不知所措。
“听说沈小姐知书达理,是位大家闺秀,现在仍未出阁。但是呢……”
席瑾微微勾唇,“我不喜欢雏。”
此话一出,包厢里的陪酒小姐们眼睛忽然就亮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到席瑾身上,告诉他她们不是雏。
沈嘉诺揪着旗袍的手更用力了。
“沈小姐,”席瑾再加一把火:“你明白我意思吗?”
沈嘉诺死死咬着下唇,好久才开口:“席先生慢慢玩,我先走了。”
之后,沈嘉诺身子微微颤抖着离开了包厢。
沈嘉诺走后,席瑾才坐直身子,把酒放下,脸上一片阴郁:“都给我滚开。”
见这位爷似乎要发火了,他面前一众陪酒小姐都悻悻的离开了包厢。
席瑾才拿了西装口袋里的消毒酒精,非常嫌弃的往自己身上喷了个遍。
沈嘉诺刚出不夜城的大门,接到一个电话。
“哥。”
对方是沈嘉诺的哥哥沈戾,是目前沈氏的掌权人。
“人见到了吗?”
“见到了。”
沈戾问:“感觉怎么样?”
“感觉他很坏,不是什么正经人。”沈嘉诺目光卓然,语气坚决,“可我很喜欢他。”
-
晚上十点,陆昭然给问温云染打电话。
“在干嘛?”
温云染很忙,抽空接了电话:“工作呢,广告还没拍完。”
听到这话,陆昭然提醒:“你还有心思拍广告呢,你家席瑾都去相亲了。”
温云染立马偷溜出来,“怎么回事?”
“我听说,今晚他跟沈嘉诺相亲,沈嘉诺一眼就看上席瑾了。”
沈嘉诺一眼看上席瑾,温云染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席瑾他是天生就有这种能力的。
“他怎么会去相亲?他不是不打算结婚吗?”
陆昭然还在工作,把手里的文件签好后,交给了助理:“我听我爷爷说,好像是沈戾的意思,他想让他妹妹跟席家联姻,然后壮大他的商业帝国。”
“那席瑾什么态度?”温云染才不在乎谁的商业帝国,她只在乎席瑾的态度。
陆昭然说:“他什么态度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自己去问问席瑾了。”
今晚的广告拍到了凌晨,温云染回到浅水湾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这边,她拍摄的部分结束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后期的部分,所以她之后的工作就结束了。
到家时,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敲敲1602的门,问问他相亲的事情。
最后想想还是算了,自己一个地下情人的身份,有什么立场去问他。
她又累又困,回到家快速洗了个澡,一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她十岁的时候,她有非常疼爱她的父母,他们爱她,宠她,恨不得把她宠到天上。
“染染,快来。”母亲喊她。
她也特别开心,跑到他们身边,把头埋在他们的怀里,享受那一刻的父爱和母爱。
可她却在镜子里面,看到了爸爸妈妈脸上的表情,逐渐阴郁。
她猛的睁开眼,她被梦里那两双阴郁的眼睛给吓醒了。
她又做那个梦了。
这都多少年了。
温云染看了看时间,才凌晨六点。
电话响了。
“云染,你能来一趟帝都医院吗?”
说话的人是温云染的叔叔温惟峰。
“怎么了?”温云染尽量让语气温和一些。
“洋洋受伤了。”温惟峰说。
温云染语气淡淡的,似乎那位患者她的死活与她无关:“受伤应该找医生,找我做什么?”
温惟峰几乎是恳求的语气:“云染,麻烦你来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