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陆墨霆把陆宁宁逼得退到苏念面前，指着陆宁宁说道。

    陆宁宁又怕又急，越加哭得上气不接气：「对不起……可你答应过我不说出去，我现在怎么办呀。」

    「你真是不争气。」小堂婶坐在一边，也开始抹眼泪。

    「你先出去吧。」苏念跛着脚，把陆墨霆哄了出去。

    小堂婶这时候已经抱住了陆宁宁，母女两个哭成了一团。

    苏念坐到陆宁宁身边，小声说道：「宁宁，这件事真不是我说的，你可以问你妈妈。不过现在追究这个没意义，你先告诉我，几个月了？」

    「三个月。这坠子也是被他换了……」陆宁宁埋着头，握着胸前的翡翠挂坠哭。

    「换了？你姓陆啊，怎么会有人敢换你的东西？你到底有没有用啊！你这个废物！」小堂婶一把夺过坠子，眼泪刷刷地流，抡着拳往陆宁宁身上砸。

    「别打了。」苏念抱住了陆宁宁，挡开了小堂婶：「先管宁宁的身体，这孩子肯定不能要。三个月，孩子已经成形了，宁宁只怕要吃点苦头。外面那些人，就说是谣言，不要让她们知道。」

    小堂婶已经没了主意，苏念说什么都点头。

    「翡翠肯定不能让人换走，你把事都告诉我，有你墨霆哥哥呢，还能让人欺负你吗？你记着你姓陆，你不要欺负别人，也不要被别人欺负。」苏念扶着陆宁宁的肩膀，小声说道。

    陆宁宁睁着泪眼，有些困惑，又有些感激地问道：「你真的会帮我吗？我连妈妈都不敢告诉。」

    「你不告诉妈妈，是怕妈妈失望。你妈妈会失望，是因为你是她唯一的指望。」苏念抱了抱她，小声说道：「没事的，念念姐十六岁遇到的事比你的可怕多了。」

    「你以前的事……都是真的？」陆宁宁抽泣着问道。

    「对，是真的。很可怕。」苏念笑笑，小声说道：「我也以为自己会死掉了，可是你看，我嫁给了谁呀？」

    「永远，永远不要认输。」

    「永远，永远不要放弃自己。」

    「永远，永远要给自己画一个明亮的未来。」

    陆宁宁听呆了，过了好一会儿，她主动抱住了苏念，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刚刚推你了，你的腿是不是很疼？」

    「我装疼的，这样你墨霆哥哥晚上又要为我服务了。」苏念点了点她的小鼻头，小声说道：「现在去洗脸梳头，背挺起来，和妈妈一起去吃年夜饭。要是想化妆的呢，念念姐那里也有化妆品。」

    「苏念，谢谢你啊。」小堂婶沉默了好久，这时候才站起来，紧紧地拉住了苏念的手。

    「婶子，咱们是一家人。我要有什么事，也希望你们能疼我呢。」苏念朝她微微一笑，拉她坐到了陆宁宁身边，自己走了出去。

    陆墨霆就在走廊上等她，苏念反手关上门，马上跛了一只脚，往陆墨霆怀里钻：「我不管，你明年换老婆，我不要当女主人，太累了！比在剧组搬砖还要累。」

    「于婉晴以前也没这么多事。」陆墨霆揽着她的腰，把她拎了起来，慢步往卧室走。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她讨人欢心喽。」苏念握着拳捶他。

    「是你没心机，不管什么时候都捧着一颗心给人家看，我的傻念念。」陆墨霆把她抱回了房间，蹲在她面前，慢慢地托起了她的小腿。

    「我是给你争面子嘛，我以德服人。」苏念疼得呲牙。

    她的肌肉还在痉挛，抽得脚趾头都缩起来了。

    他跪坐下去，托起了她的小腿，滚烫的手心落在她的腿肚上，一点一点地给她按摩。

    「好疼……」苏念娇滴滴地哼唧。

    「我轻一点。」陆墨霆指下的力度更温柔了，反反复复地揉捏。

    「老公，以后你腿疼我也给你揉。」苏念忍不住摸他的头发。

    「我健康平安，」陆墨霆拍开她的手，没好气地说道：「哪儿都不疼。」

    「你心疼，心疼我。」苏念又把手放了回去。

    陆墨霆握着她的腰往床上倒，在她的唇上轻啄了几下：「知道我心疼，那就别让自己受伤。」

    「要吃年夜饭了。」周管家在外面敲敲门。

    「咦，不能疼了。」苏念笑着坐了起来。

    十分钟后，换了身家居服，头发拆成马尾的苏念跟着陆墨霆下楼了，还是手牵着手。

    「你看这小两口，真像是粘在一起了。」大堂婶看着二人，乐呵呵地打趣。

    「我心肝，就要时刻挂我身上。」陆墨霆揉了揉苏念的头发，把她带到了桌前女主人的位置，扶着她的肩坐下。

    于婉晴带着孩子坐在一侧，轻轻地推了推陆婷和陆煜。陆煜先爬下来，跑到了陆墨霆的身边，想让他抱自己。

    「哥哥抱我吃饭。」

    「乖，你马上五岁，需要自己吃饭了。」陆墨霆握着他小小的肩，让他向后转。

    陆煜只好埋着头，一脸失望地回到了于婉晴的身边。

    于婉晴强装着不在意，把陆煜抱回宝宝椅上，给了他一把勺子。

    陆墨霆见众人都坐好了，深幽的视线一一扫过了众人，沉声道：「开饭吧。」

    去年那话还是陆震说的呢，陆墨霆尊老爱幼，但无奈有些人不知好歹！

    饭毕。

    众人都散开了，打麻将的，看电影的，凑在一起八卦的，三五成群地等着守岁。

    「今年我还在，明年我要是走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把人都聚集起来。百年陆家，之所有长兴不衰，就是因为能同舟共济。」老爷子坐在花厅里，看着他那几盆绿梅盆景，眉头紧皱。

    「是我没安排好。」苏念有些失落，她第一次操持年夜饭，就状况不断。

    「我说追究责任了吗，我说你要立威。」老爷子拧眉，低声说道：「那两个小姑娘的事我就不管了，你看着办。折香一事，不能姑息！」

    苏念其实是怕弄坏了过年的气氛，气到了老爷子，所以才忍了下来。

    「过年呢，明天再说。」陆墨霆看了看苏念，沉声道：「她今天也累了，让她休息去。」

    「就你疼老婆。」老爷子气笑了，他还没说什么，这护老婆的小子就坐不住了！

    苏念和陆墨霆走出来，小声说道：「其实我知道是谁折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