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于婉晴有些看着她。

    「真的。」苏念诚恳地说道。

    「念念开玩笑了。」于婉晴笑吟吟地走过来，拿起了放到一边的种子小包，小声说道：「我帮你吧，他开完会我再上去。」

    「那好，我们一起种。」苏念乖巧地点头，蹲在地上继续挪动，轻轻地说道：「墨霆他总说你温柔，我也不会。他说你什么都懂，说我不懂。」

    于婉晴怔了怔，犹豫不决地说道：「你还在生气吗？他和你就说说气话，在他心里可疼爱你了。」

    「我知道，他是挺疼我的。那不是我听他的话吗。」苏念幽幽地叹了口气，小铲子在地上戳了又戳：「可是没有用的，他心里藏了个人，我也看不清是谁。」

    「藏了个人？」于婉晴眸子睁了睁，不解地问道：「不会吧，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

    「所以小婶子帮我打听打听，他学生时代喜欢过白月光么？」苏念看向于婉晴，一脸真诚地说道。

    于婉晴叹惜了口，抬手摘掉苏念发间的碎草籽，劝道：「别打听了。就算心里有人，那也是过去的事。你要珍惜现在才对。你看看他，对你多好。不像我，孩子生了两个，家却没了。现在想去哪儿，还要看人眼色。

    「小婶子，我没有给你脸色，对不起。」苏念拧拧眉，拉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我只是心情不好。」

    「我明白。」于婉晴抚抚她的发，笑道：「对了，其实他那时候也没什么白月光。他一直很受女孩子欢迎，不过很洁身自好，印象中好像只追求过一次女孩子。」

    「是吗，追求过谁啊。」苏念眸子睁了睁，一脸好奇地问道。

    「不记得了，是个很有才华的女生吧。他一直喜欢内秀型的，有才华，聪明的那种。所以老爷子给他订下你的时候，他一直很抗拒……」于婉晴说到一半，赶紧闭嘴，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说你不好。你看你们两个现在挺好的。」

    「男人嘛，都是食色动物。内秀是刺激不他们的。」苏念笑笑，往坑里埋下一颗种子，低喃道：「我当不了内秀的，当然要当可以刺激他的。」

    「你漂亮。」于婉晴也埋下了头，帮着她往小坑里洒种子。

    「再说说那女孩子吧，她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看什么样的书？看音乐剧还是看电影？」苏念继续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和她不熟。」于婉晴笑着摇头，又道：「你别想太多，他是喜欢你的。你看你昨天发那么大的脾气，他也不计较。」

    「也是。」苏念点点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走运，他什么都顺着我。」

    「那我上去了。」于婉晴也站了起来，拿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汗，拿起放到一边的文件袋往里面走。

    苏念碾了碾脚下的泥土，若有所思地看着于婉晴。

    她刚刚试探了一下于婉晴，于婉晴好像不似她想像中的那么柔弱，温柔的脸皮底下，也不知道藏了张什么样的脸？她明知道于纯对陆墨霆有心，却一直故意把于纯往陆墨霆身边带，那不是一个真正有涵养，真正善良的女人能做出来的手段。而且，她和陆震结婚多年，真的会不知道陆震做的那些事吗？

    可惜，陆墨霆认定她还是当年温柔的学姐，没有怀疑她分毫。他确实聪明沉稳，可他重感情。亲情会让他判断力短暂失效，以至于无视在他眼前发生的事。

    【帮我查个人，于婉晴。】她拿起手机，迅速给徐昕发了条消息出去。

    【明白。我找老张。】徐昕立刻回复了过来。

    【行，高价封嘴。】苏念回完消息，把这几条给删了。

    老张是有名的狗仔，这两年

    没干了。可是那些跟拍跟踪的手段，现在所有活跃的狗仔加起来都比不上他。只要他帮忙，于婉晴几点几分放个屁，也能拍到手。

    楼上，书房。

    陆墨霆带着一众助理正在看抓捕视频。

    宋司寒和老丁的窝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老丁好抓，他有前科很容易被认出来。但是宋司寒精通法律，很早就留了后路，堂而皇之地从众人眼皮子底溜了，现在根本不知道是在国内，还是在境外。

    「这个人很狡滑，做了这些年律师，惯会钻空子。现在留给警方的资料，完全是把陆震和陆氏往火坑里推。陆震肯定是跑不掉了，游戏里边儿好多事都是违法的。这消息一旦公布出去，陆氏集团受到的冲击不小。」

    秦方关掉视频，忧心忡忡地看向陆墨霆。

    陆墨霆点了根烟，眸色晦谙地盯着屏幕上定格的画面。宋司寒和陆震肯定不是幕后的大鱼，而且他还晚了一步，也轻视了宋司寒的能力，让他给溜了。宋司寒应该知道更多的事！想到宋司寒一直在接近苏念，陆墨霆心里就升起了一阵寒意。还有陆震，他这个亲叔叔居然也掺和其中！

    「陆震已经收到了风声，现在躲在寺庙里好几天了，我派人去找过他，他不肯出来见面。要他自首，只怕有难度。」秦方又说道。

    「我亲自去。」陆墨霆掐了烟，冷声道：「***，不能让老爷子知道。先把他带回来接受调查，不是他的锅，不能让他背，若他有责任，要在事情发酵之前，彻底稳住陆氏集团和舆论。你们几个马上回公司去，把陆震手下的几个人控制住，大小问题都先了解清楚，把对策准备好，到时候才不会乱。」

    「明白，」秦方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你一个人去，可以吗？」

    「没问题。」陆墨霆掐了烟，走到了窗口往下看，苏念还在刨坑，一颗种子一颗种子往坑里埋。

    「苗新会看着苏小姐，你放心。」秦方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小声说道。

    「墨霆，我要进来了。」敲门声响起来，于婉晴拿着文件包推开了门，「这些文件需要你签字。」

    「拿过来。」陆墨霆反手勾了勾手指，视线仍在苏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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