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租了艘小船,荡漾在西湖之上。赵动将船划到西湖中间后,回到舱室,任由小船随风飘荡。
三名小女孩坐在船头嘻哈玩闹,陆原、赵动和蓝柳依在船舱内聊天。
聊了一些闲话,赵动渐渐放开,调笑道:“木兄,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要是能让我当一天吴王,我立刻死了都愿意。”
“那你就死的太冤了。”陆原笑道。
“这是为何?”
蓝柳依轻声道:“赵公子,任何事务都有两面,你别看陆大哥表面这么风光,其实背后有很多你无法理解的烦恼。”
“木兄会有什么烦恼?”赵动不以为然。
他觉得陆原的烦恼对他来说,也许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蓝柳依沉吟道:“一个人时,只用考虑自己的事就好了,如果成为一国之主,就需要考虑国家方方面面,这种压力是很大的。”
陆原暗暗点头,蓝柳依不愧是做过白莲教圣女的,在这方面颇能体会他的感受。
对现在的他来说,需要考虑的是百姓,是国家,是民族。
他希望建立一个让百姓们安居乐业的国家,但如果北方契丹人打了过来,那么家园将被破坏,一切都将白费。
这才是他最大的压力。
天黑前,众人在河岸分别,陆原带着陆雨瞳返回皇宫。
回到文德殿,他迅速投入到政务中。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整个吴越国陷入巨大的混乱中,许多州纷纷陷入战乱,每天都有各种qing报传来。
杭州以北的三州中,湖州已被唐国江Y军占领,紧接着,江Y军在攻打秀州的过程中节节获胜,若非苏州的中吴军援助,说不定秀州也落入唐国之手。
南面qing况更加复杂,唐国从信州出兵攻打衢州,一开始也是势如破竹,连克七城,不过后来镇东军增援后,被吴越国夺回四城,双方正在僵持中。
衢州北面的越州和明州正在被己方攻打,衢州南面的处州也遭到清源军攻击,而且一半已经落入清源手中,不过唐汴率军增援处州后,已经逐渐稳定住局面。
与福州接壤的温州由钱弘俶亲自领军镇守,清源军不久前在温州败给了唐汴,一时也无力再攻打温州。
温州北面的台州和婺州是唯一没有被战火波及的地方。
至于北方局势,虽然周帝郭威死了,不过柴荣已经继位,在他的带领下,周国正在迅速恢复稳定,辽国虽虎视眈眈,但还没有动手。
趁此机会,陆原决定尽快发展军力。
首先,他决定尽快扩军,徽安五军每军编额增加到三万人,总兵力达到十五万。
其次,增加火器的研究速度。
自从打下杭州后,陆原思考最多的便是火器,要想研究火器,决不能盲目研究,而是应该针对xiNG发展。
火药是一切火器的根本,优先级最高,陆原已经邀请了一批有名的炼丹师来杭州,等他们来了后,便可以成立一个火药司,让他们为自己做研究。
在研究火药的同时,火器也可以同步进行。
陆原发展火器的初衷是为了对抗契丹人强大的骑兵,为了这个目的,他打算优先研究对骑兵威力最大,最有效的火器——火炮。
这是打乱骑兵阵型最有效的武器,同时能极大的增强己方水军实力。
其次是手榴弹。工兵院已经研究出神火雷,只要继续摸索改进,便能研究出威力巨大的手榴弹,到时候无论是守城战还是野战,都能使用。
最后是火枪。不过火枪最难研究,以这个时代的技术,要研究突火枪并不难,但这种火枪效果并不好,需要一手持枪,一手点火,在陆原看来,根本没有研究的必要。
他准备跳过突火枪,直接研究火绳枪。
整个火枪的发展历史,其实就是点火方式的不断改进。
最开始的突火枪用人工点火,到随后的火绳枪,用火绳点火,再接着是燧发枪,用燧石点火。
这方面陆原可以利用后世知识,尽快提高火枪的研究速度。
不过眼下,还是火炮的优先度最高,只需要一个炮管和铁球,就能利用火药,产生巨大的破坏力。
现在就等着祁广子的第一根炮管了,这些冶炼技术上的事陆原并不很懂,也无法帮上什么忙,只能全部拜托给这个时代的工匠了。
只要有了火炮,水军必将产生天*地覆的变化,到时候只要控制住整个海岸线,说不定能将战船开到燕云十六州!
想到这个美好的愿景,陆原有些振奋,站起身在书房内踱起了步子。
就在这时,亲卫小武进入书房,递过一根圆形竹筒说:“君上,有南方军qing。”
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信纸一看。
陆原微微一笑,军报是秦泉发来的,越州已经打下来了,根据秦泉所说,明州内没有驻军,打下来也是指日可待。
这样一来,陆原手下便有五州之地了。
……
秀州,嘉兴。
节度府中,一场盛大的宴会正在举办,这是蔡家兄弟为感谢中吴军节度使宋宣而操办的。
宴席之上,蔡兴和宋宣坐在上首两个位置,蔡高则坐在下首陪坐,蔡眀的座位也排到了蔡荣后面。
自从来到秀州后,由于镇海军兵权在蔡兴手中,而蔡高的政治资源在秀州已完全派不上用场,蔡家兄弟的地位发生易转。
对此,蔡高十分识时务,非常自觉的接受了自己的新地位,无论大事小事,都为自家弟弟马首是瞻,这让蔡兴十分满意。
酒过三巡,下首的蔡高向长阳打了个眼色,长阳点了点头,悄悄退出了大厅,蔡高继续微笑着喝酒,目光中闪烁着精光。
没过多久,大厅内酒快喝完,门外几名下人搬着酒进来了。
蔡高目光中精光更甚,借着喝酒时,悄悄吃了一颗小药丸,向上首看去,只见蔡兴正在和宋宣说笑着,宋宣趁蔡兴没注意时,对他点了点头。
蔡高心下大定,默默等待起来。
一柱香时间后,正在饮宴的人中,有人开始感到不适,趴在桌子上。
“酒中有毒!”一人大喊了一声,趴倒在桌。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刀剑交击声和嘶喊声。
坐在上首的蔡兴摸着额头,身体有些摇晃。
“混账,是谁下的毒?外面又是什么qing况?李管家,李管家!”他大声道。
“你不必喊了,他已经不会进来了。”蔡高悠悠站起身。
“是你!”蔡兴怒视着自家哥哥。
“是我。”蔡高目光Y冷。
“大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蔡荣嘶声问道。
蔡眀冷笑一声,站起身道:“你们还问为什么?自从我爹爹失势后,你们是如何对待我父子的,难道忘了不成?”
“是你们主动退让的!”蔡荣大叫。
“我们若是不主动退让,还能活到今天?”
蔡兴沉默半晌,开口道:“大哥,你要杀我吗?”
“二弟,别怪我,以后你和荣儿的忌日里,我会多给你们烧些纸钱的。”蔡高缓缓道。
“你别忘了,外面都是我的人!”蔡兴冷冷道。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快死完了。”蔡高捻着短须说。
向宋宏望去,见他微笑着,并未参与到二人对话,蔡高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蔡兴长叹一声,道:“大哥,你的倚仗,应该就是宋兄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蔡高脸色大变。
就在这时,十几名黑衣人在廉泽带领下冲进大殿,不过人人带伤,就连廉泽身上都中了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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