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波更是吃惊:“相爷!您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朱安明微笑道:“你放心,钱弘俶那个昏君已经被逐出杭州,杭州已由吴王接管,他是位英明之主,相信用不了几天,于兄就能重获自由。”
“只怕没人还记得我了。”于波苦笑。
“不,于兄一定能出去的。”朱安明声音抬高了几分。
“朱相爷,莫非您……”于波微微吃惊。
莫非对方打算救自己出去?可自己和他没什么交qing啊!
朱安明摆了摆手说:“好了,有些事你知道就行了,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子团聚,在外面等着令郎了。”
说完转身离去,水梦瑶和朱佐也跟着离去了。
出天牢后,水梦瑶便告辞离去了,朱佐这才问道:“父亲,您为什么会来找于波?”
“因为为父料定,只要吴王知道于波的存在,必定会重用此人。”朱安明微笑道。
“可要如何让他知道呢?”朱佐没有怀疑父亲的判断。
朱安明眯着眼道:“你不是说咱们给叶守雄送过礼吗?”
“您是想利用他?只怕他不肯答应!”
“为父自有办法让他答应。”
将于波之子送回家中后,朱安明便去拜访叶守雄。
陆原被封为吴王之后,徽安府武官方面也发生巨大变动,秦泉被封为枢密院使,俞逊和蒙孝为副使。
除此之外,秦泉兼任第二军都指挥使,蒙孝为第三军都指挥使,俞逊为第四军都指挥使。
至于第五军近卫军,改为禁军,都指挥使由侯开山担任,第一军暂时没有都指挥使,只有一个都虞侯,由楚雄担任。
叶守雄如今担任第三军右统领,带两万禁军投降的张余被陆原封为第二军右统领。
自从二人被封统领后,来找他们的吴越官员络绎不绝。二人烦不胜烦,直接闭门谢客,出入都走偏门,让吴越官员暗骂不已。
因此当叶守雄得知朱安明亲自来找自己后,脑袋又有些发疼。
朱安明以前给他送过礼,也从没得罪过他,又是当年的宰相,叶守雄决定还是给他一个面子,见上一面。
朱安明刚一进大堂,叶守雄便站起身,热qing的说:“相爷亲自来访,叶某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叶将军休要再提相爷这两个字,如今朱某人一介白身,难得叶将军还肯见上一面,已是感激不尽了。”
“朱兄说的哪里话!”叶守雄摆了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
待朱安明坐下后,他开口道:“我是个粗人,就不和朱兄绕圈子了,不知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我这次来,是想送叶兄一个大功劳!”朱安明微笑道。
“还请明言!”
朱安明沉声道:“据我所知,如今吴国官场有许多空缺,吴王必定也十分苦恼,叶将军若是能向吴王举荐人才,便能解他忧虑,在他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叶守雄站起身,板着脸说:“朱兄,十分抱歉,叶某人不过是名降将,哪有资格向吴王举荐人才,朱兄还是找别人去吧!”
说着转过身子,将后背对着他。
“叶将军误会了,我并不是让你举荐朱某。”朱安明心中虽恼怒,却极立控制着表qing。
“哦?那你想让我举荐谁?”叶守雄转过身,挑了挑眉。
“原兵部郎中于波!”
叶守雄吃了一惊,脑海中回想着关于于波的事。
吴越国当初攻打睦州时,于波曾向吴越王举荐过唐汴,可惜钱弘俶没有听取。后来吴越王想调回攻打睦州的大军,于波再次进谏劝阻,被关入天牢之中。
叶守雄对此人十分敬重,若是能救他脱困倒也是件好事,但他毕竟归附不久,冒然为他人求qing总有些不妥。
朱安明瞧出他的犹豫,劝道:“叶将军可知,若是吴王得知此人存在,必定会重用此人。到时候,你的举荐之功是跑不了的!”
“你怎知吴王会重用此人?”叶守雄皱眉。
“经过我多日的观察和判断,吴王用人最重德才,于波刚好满足这两点,再加上他被关在天牢中的经历,我料定吴王只要知道他的存在,必用此人。”
叶守雄与他对视片刻,想到此人确实善于识人,挠了挠眼角说:“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朱安明急道:“叶将军,等不得,你不举荐于波,还会有他人举荐,到时候这功劳就是别人的了。”
叶守雄深吸一口气,点头道:“那好吧,我就信你一次,明日就进宫。”
“我相信叶将军绝不会后悔的。”朱安明微笑道。
……
次日
陆原正在文德殿处理政务,自从开设朝廷后,他发现自己手下官员严重不足,让他颇为苦恼。
他也想到过那批前吴越国官员,然而这些人他并不了解,谁是清官,谁是贪官?谁有才,谁是饭桶?他一概不知。
要如何任用他们,是一个摆在他面前的难题。
目前四院的主官他都已任命,监察院除了李若真担任院使,新增一位院使,由苏轻哲担任。
明镜院由蓝柳依掌握,不过她功劳还不够服众,暂时担任副使,等将来立功后转正。
工兵院依然是鲁云儿和王归担任院使。
枢密院院使由秦泉担任,俞逊和蒙孝为副使。
六部尚书他只任命了一人,由张德仲担任吏部尚书。
其他五部都暂时由最高官员主持。
万天齐升为户部郎中,主持户部;袁弛升为工部侍郎,主持工部;展元升为兵部侍郎,主持兵部;张万德升为刑部侍郎,主持刑部。
至于礼部,陆原一直没什么好人选。
正琢磨着,亲卫来报,叶守雄求见。
陆原微感奇怪,叶守雄怎么会突然来见自己?
“让他进来吧。”
没一会,叶守雄出现在书房,他跪在地上叩拜道:“末将叶守雄参见君上。”
“起来吧,不知叶将军求见我,有何要事?”陆原问,作为国主,他其实已经可以用寡人自称,但他总觉得这种自称真会让自己成为孤家寡人,便没有使用。
“末将想向君上举荐一人!”
“何人?”
“原吴越国兵部郎中于波!”
陆原皱了皱眉,问:“你因何举荐此人?”
“君上,您听说过唐汴吗?”
“听说过,此人和唐汴有关吗?”陆原神态认真了些。
他现在对吴越国唯一忌惮的人,就只有唐汴一人了。
“吴越王当初决定攻打睦州时,此人曾举荐过唐汴。”
说着,叶守雄将于波举荐唐汴的事,以及后来因为劝吴越王不要召回戴牧大军,而被关押在大牢的事说了。
陆原听的一阵心惊,要是钱弘俶听了此人的话,恐怕他现在坐不到这里。
“于波现在还在天牢吗?”
“是的。”
陆原站起身说:“还请叶将军陪我走一趟天牢吧。”
说着大步离开了文德殿,叶守雄急忙跟上。
在侯开山带领着禁军随行保护下,陆原乘着马车来到天牢,向天牢禁军问起于波所在。
禁军都头微微吃惊,昨天有人找过于波,没想到今天君上就亲自过来了,也幸好昨天那人来过,他才知道于波牢房的位置。
在他带领下,陆原来到一间牢房之外,带路的禁军都头对着牢内犯人大声道:“于波,吴王殿下来看你了。”
牢房内的于波猛吃一惊,赶紧起身叩拜:“罪臣于波,见过吴王殿下。”
“你并没有罪,起来吧。”陆原温和的说,转头对禁军吩咐:“打开牢门。”
“是。”
牢门打开后,陆原走了进去,在于波面前坐下。“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我觉得你和唐汴都是人才,不知你可愿为我效力?”
“罪臣……”于波忽然意识到自己已不是官员了,急忙改口:“罪民哪里能与唐将军相提并论。”
“千里马有千里马的才能,伯乐有伯乐的才能,此时此刻,我最缺的就是一名伯乐了。”陆原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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