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二人声音,祁震总觉得有些耳熟,抬头一瞧,眉头皱了起来,因为眼前两人他并不认识。
“姑娘,你们要买什么书?”他开口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李若真向这边瞧了过来,目光很快亮了起来。
“师弟,你要找的人就在这哦,快感谢我。”她转头笑道。
陆原瞧了过去,只见店老板是名大胡子,猛一瞧还有些不认识,然而仔细一看,撇去那对胡子,可不就是祁震吗?
他微微一笑,正准备说话,忽然想起什么,对李若真说:“师姐,去门口把把风。”
“就知道是这样。”李若真随手拿了本书,出了书铺。
祁震又惊又疑:“这位公子,你这是?”
“祁校尉,你们在杭州可还顺利?”陆原微笑道。
“您……您是陆侯爷?”祁震震惊道,总算认出他的声音。
陆原点了点头,四处看了一眼,指着内室说:“咱们进去说。”
刚一进去,祁震便急急问道:“侯爷,您怎么亲自来杭州了?”
“啊,有点事要办。”陆原打量着室内环境,随口说。
“您可以让别人办啊,您来这里太危险了!”
陆原笑道:“你没瞧见我易容了吗,又有师姐和马将军随行,安全方面不必担心,而且这事必须我亲自过来才行。”
祁震点了点头,既然马大哥也来了,他也就放心不少。
忽然,他想起一事,惊道:“您在这里的话,那徽安府那个陆侯爷——”
“是我找人伪装的,怎么,你回过徽安府了?”
祁震愣了一下,心道原来那个陆侯爷是假的,难怪自己觉得怪怪的。
“前几日属下回去过一趟。”祁震点头回答:“侯爷,您过来找属下,是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我最近在杭州这几天,发现长乐侯府家斗严重,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你提醒一下苏副院使,让他小心些,不要涉足其中。”陆原认真的说。
“是,属下知道了。”
想了想,祁震又开口道:“侯爷,既然您在这里,那徽安府的决策目前是由谁决定的?”
“为何突然这么问?”陆原皱眉。
“是这样的,苏副院使最近对计划有了些其他想法,所以派属下去徽安府汇报,结果徽安府驳回了苏副院使的意见。”
“哦?他有什么新想法?”陆原好奇起来。
祁震斟酌了一下措辞,说:“自从苏副院使来到吴越后,极为受吴越王看中,他觉得挑起三党争斗,不必非要投靠三党之一。还可以选择投靠吴越王,只要取得他的信任,适当时机向他进些谗言,说不定能更快达成让吴越国混乱的目的。”
陆原沉吟片刻,开口道:“这事我会好好考虑一下。”
顿了下,他吩咐道:“你去让李署令过来一趟,我有些事要和他说。”
“是!”祁震领命而去。
没过多久,李木一来了,祁震则守在门外,李木一瞧见陆原那张面孔后,迅速下拜:“属下见过侯爷。”
这张易容面具是他做的,他自然一眼就认出陆原身份。
“李署令请起。”陆原摆了摆手,取出腰间的天归刀,唰的一声,将断刀从刀鞘拔出,说:“李署令,刀断了。”
李木一又惊又惧,跪倒在地:“侯爷罪罪,这把刀属下打造时一直盯在旁边,也不知是哪一步出了差错,属下回去后立即找出原因。”
陆原将他扶起,笑道:“我不是在找你问罪,这把刀很不错,我很满意,它是被西域的乌兹刀砍断的,不过它也很争气,将乌兹刀也砍断了。”
“原来是这样。”李木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沉吟道:“原来是乌兹刀,我虽听说过此刀,但从未研究过,没想到竟如此厉害。”
陆原正色道:“这是西域的炼刀之法,杭州城中有一个普宁坊,里面的大食人手上有乌兹刀,我希望你有时间去那里看一下,好好研究一下乌兹刀。”
“是,属下明白了。”李木一点了点头,心中也升起些竞争心,他倒要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刀,能砍断自己的杰作。
……
皇宫。
御花阁之中,钱弘俶手握一把金色剪刀,神qing专注的打理着阁中爱花,首领太监魏恢轻手轻脚的进入阁中,瞧见他神qing,一时不敢打扰。
过了许久,钱弘俶终于放下剪刀,几名伺候的太监端着御盆和御巾上前,供他洗手洗脸。
“君上,李君逸府上的侍卫队长求见。”魏恢轻声开口。
“让他在御书房等着。”
“是。”
钱弘俶离开御花阁后,并未直接去御书房,而是在弘德殿用膳。
晚膳他虽然已经吃过,但他每次整理完花草后,自觉消耗颇大,觉得应该再吃上这么一顿,补充一下体力。吃的也都是些利于消化的果子点心。
吃饱喝足后,钱弘俶迈着步子向御花园而去。
经过一个回廊时,一名早已等候多时的老太监躬身说:“君上,戴妃娘娘为您炖了碗燕窝粥,派奴婢请您过去。”
“寡人刚吃完,不去了。”钱弘俶不耐烦的摆摆手,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问:“你刚才说戴妃?”
“是的,是戴妃娘娘派老奴过来的。”老太监急忙说。
钱弘俶皱了皱眉,说:“罢了,摆驾落凤宫。”
一旁随行的太监高声道:“君上摆驾落凤宫。”
半个时辰后。
在落凤宫吃了碗燕窝粥,钱弘俶再次向御书房行去,行走时轻轻揉着肚子,感觉有些吃撑了。
刚穿过一个游廊,前方又出现一名老宫女,她沙哑着声音说:“君上,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请转告母后,寡人有些公务要去御书房急着处理。”钱弘俶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径自从老宫女身边穿过。
御书房。
跪的腿脚有些发麻的周队长听到门外脚步声后,急忙跪直了身体。
他本是大内侍卫,一开始是钱弘俶派去监视李君逸的,后来钱弘俶对李君逸日渐信任,就让他取消监视,专职负责保护工作。
钱弘俶从他身旁经过,在龙椅上坐下。
“这么晚来找寡人,是不是李君逸有什么qing况?”
“回君上,今晚有一名蒙面女子来找过李君逸。”周队长说。
“哦?他们说了什么?”钱弘俶挑了挑眉。
“那名女子言辞中,似乎在劝李君逸回到徽安府,为徽安府效力。”
钱弘俶微笑道:“看来陆原还不肯放弃啊,真是愚蠢,他也不想想,寡人的吴越国是他徽安府几倍大,财富也是他的几倍,真正识时务的俊杰,自然会选择投效在寡人麾下。”
“一点都不错,陆原那家伙就只配给君上您提鞋。”周队长赶紧讨好。
“行了,别尽说些好听的。”钱弘俶敲着御案说:“寡人问你,那女子身份拷问清楚没?”
周队长脸色一变,低声道:“君上,那女子武艺高强,被她给逃了。”
“废物!”钱弘俶怒骂一声:“寡人派你们这么多人过去,就是让你们给他安全感。你们倒好,让贼人来去自如,你让李君逸如何看寡人?”
“君上恕罪,属下回去后立即加强守卫,那贼子再敢来,属下一定抓住她!”
钱弘俶冷哼一声:“再有第二次,寡人要你的脑袋,滚吧。”
“是,是。”侍卫队长磕了个头,躬着身子退下。
无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