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你传什么消息?”曹茵问。
“纸条内容我偷偷看过,是让那名犯人*供,说朝廷中也有人参与谋逆之事!”
曹茵伸出手掌,沉声道:“拿给我看!”
吴八峰乖乖取出纸条,曹茵看完后又给马空明看,问:“那人有什么特征吗?”
吴八峰笑道:“她们都是女人,为首那人应该还很漂亮。”
“她们没蒙面吗?”曹茵吃惊道。
吴八峰道:“那倒不是,不过那为首女人身材很好,眼睛也漂亮,根据我多年看女人的经验,应该是个美人。”
说到后来,目光在曹茵身上逡巡着。
“你作死啊!”曹茵怒道。
吴八峰如梦初醒,急忙道:“小人一时没注意,曹小姐请见谅,请见谅。”
曹茵冷哼一声,问:“那女人有没有说何时再来找你?”
“她说三天后要我把回信给她。”
曹茵伸手递过一个东西,说:“纸条你可以带进去,这件东西你也一同带进去,这两拨人我们都会提你解决的。”
吴八峰伸手接住,那东西入手后颇沉,外面用布包住,吴八峰捏了捏,似乎是件正方形物体,不过幸好也就比铜钱大一点,带进去倒也不难,他笑道:“那便多谢姑娘了。”
等曹茵和那壮汉走后,吴八峰便迅速躲进了屋子里。
许久后,夜色渐渐降临。
晚空之中,一轮槐月渐渐从东边升起,几名黑衣人踏着月色而来,缓缓落在吴八峰家中院*之上。
一名黑衣人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后花园,沉声道:“法王,看来那人没有遵守和我们的约定。”
站在中间的黑衣人目光移向正屋,缓缓道:“那就送他去主那里忏悔吧。”
就在这时,他目光一凝,只见正屋之上忽然多了一道身影,路加法王抬脚在*上一蹬,双手平伸,缓缓落在正屋之上。
其他黑衣人也纷纷跃到了屋顶,不过他们动作没路加法王那么潇洒,都是在空中*滚了一圈,这才落在屋顶,而且落地之声极大,连正屋内的吴八峰都听到了。
他正和自家夫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一脸的惊恐之色。
屋顶之上,路加法王沉声道:“朋友是过路之人还是阻路之人?”
马空明双手抱胸,淡淡道:“前方无路,回去吧!”
路加法王在胸前点了几下,淡淡道:“送他去见主吧。”
他话音一落,身旁两名黑衣人便向马空明掠去,然而才行至一半,二人便落在了屋顶,滚了几圈后掉落至庭院中。
路加法王悚然一惊,他已看出这人用的是隔空点穴的手法,他自己也会隔空点穴,但问题是这人出手太快了,就连他都只能勉强看到对方出手后的残影。
他身边之人更是什么都没瞧见,这从他们此刻惊恐的眼神可以看出,但作为虔诚的教徒,他们虽然恐惧,却依然没有后退。
路加法王低沉着声音问道:“朋友阻的是我们找此人,还是要阻止我们做的事?”
“只要你们不找此人麻烦,想做什么与我无关。”马空明淡淡道。
“好,就此告辞。”路加法王点了点头,选择了知难而退。
语毕,身形一纵,消失在月色之中,其他黑衣人跳到庭院中,抬起那两名黑衣同伴,跟着纵身离去。
……
四月中旬,讲了快一个月故事,陆原肚子里的存货一点点被掏空,幸好就在这时,狱卒阿禄终于给他带来了等待已久的东西。
这一日,阿禄像往常一样,送完饭菜后往陆原牢房仍东西,不同的是这次扔了两件。
等他离去后,秘牢中立即热闹起来,只因其中一样物事落地后有响声,明显不是纸团。
钱万千急切道:“陆大人,莫不是老玄的铲子到了?”玄空也瞪着眼睛瞧着陆原,非常焦急的样子。
陆原打开包裹一看,发现是件正方形木块,有些像后世的拼图,不过边缘结构要复杂许多。
陆原研究一会后,发现木块是被折叠的,他用力掰了掰,终于将其掰开,正方形木块变为长方形木块,厚度减少一半,长度变为两倍。
玄空远远看了一眼后失望道:“陆大人,这东西哪行啊!”
陆原微笑道:“这东西只是一部分。”
钱万千拍着大腿道:“原来是拼接的,妙啊!”
“陆大人,能给我看看吗?”玄空问道。
陆原正要递过去,李若真道:“陆原,我要看。”
玄空哪敢和李若真争,急忙道:“李姑娘先看。”
陆原递给了李若真,她拿在手上把玩起来,从正方形变为长方形,又掰回正方形,玩的津津有味。
陆原趁机捡起纸条看起来,谁知刚打开一看,却发现字迹与之前不同,只见上面写道:“立刻*供,指认朝廷之中有参与谋逆之人。”
陆原一脸惊愕,这内容没头没脑的,是谁写给自己的呀?
忽然他瞧见纸条后面画了一个柳叶图形,后面还有个依字,他瞧了半晌,心中一惊,暗道:“该不会是蓝柳依吧?”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当初与蓝柳依离去之时,她态度已大不相同,还愿掩护自己逃跑,若是得知自己被抓,很可能会来相救,不过她纸条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钱万千注意到陆原神qing有异,问道:“陆大人,是不是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陆原摆手道。
他细细思索,如果自己*供,很可能又会被转移到大理寺大牢,莫非她打算在那里搭救自己?
陆原此刻已有全盘计划,当然不会照她说的做,但对方毕竟也是一片好心,他在纸条背面写道:“多谢好意,我已有安排。”
写完后将纸条放在牢房右上角。
这时,玄空手上正握着那件木块,满意道:“质地很坚固,若都是这种材质,应该没问题。”也不知木块怎么从李若真手上到了他手上。
陆原心想:“如今这边一切都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脱困,就不知徽安府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
齐王府中
一场例行宴会正在进行。
作为东宫阵营中的二号人物,齐王李景达每月都会举行这样一次宴会,与会者都是东宫阵营中的骨干分子。
本来这样一场宴会应该是由皇太弟李景遂亲自举办,但东宫为了避嫌,以防别人说他结党,因此便由齐王李景达代替他组织。
今日宴会的参会者官职最高的是侍中韩熙载和枢密副使傅温,除此之外还有吏部尚书、户部尚书、礼部尚书和金陵府尹等三品以上的高官,最低的也都是四品、五品的官员。
至于五品以下的,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个级别的宴会的,但也有一个例外。
那便是今日宴会主角徐士廉,他是今年一月中旬举办的科举殿试第一名,也就是新科状元,经过两个多月的拉拢,徐士廉终于选择加入了东宫阵营。
徐士廉目前官职为光禄司丞,从六品的小官,但面对这么多朝廷大佬,他却毫不怯场,侃侃而谈,令坐在首座的齐王十分满意。
他找了个由头离了席,匆匆向后园而去,园中一间亭台之中,皇太弟李景遂正靠坐在一张软椅上,听一名歌姬唱着唐朝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李景达慢慢放慢了脚步,他和李景遂还有李璟一样,三兄弟皆是雅人,对风雅之事最是喜爱,等那歌姬两曲唱罢,李景达这才在李景遂旁边坐下,倒了杯酒,慢慢品尝起来。
李景遂笑道:“老四,你那边没有酒吗?非要来我这里喝?”
李昪共有五个儿子,李璟是老大,李景遂老三,李景达老四。
“那边喝酒的都是俗人,酒也变为俗酒,此处有雅人,酒的味道也要纯雅一些。”李景达微笑道。
李景遂笑道:“你怎么也学起拍马屁了,你那边可有韩侍中,难不成他也是俗人?”
“他和我一样,待在那里也是身不由己,还有,我说的雅人可不是你,而是她!”李景达含笑道,说着伸手指向那名歌姬。
那歌姬脸孔一红,微微低下了头。
李景遂也不生气,问道:“徐士廉如何?”
“倒也是个人杰,才刚入朝廷,就敢和韩侍中论治国之道。”
李景遂轻轻点了点头,道:“那便好,这人我交给你了,好好栽培,皇兄刚才传旨让我过去,我走了。”
说着起身离去,身边几名侍从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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