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宇哭喊的声音很大,以至于谢御都听到了他的话。
他瞬间黑了脸色,一把夺过了明辞的手机,咬牙道,“她结婚了,你每天缠着一个已婚妇女,有意思吗?”
许澄宇哭声一顿,不满地道,“你谁啊?”
“我是他老公!”
“你放屁!我才是她老公!”
“......”
谢御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几乎想要将手机砸出去。
哪来的辣鸡玩意!
连个证都没有,也好意思说是明辞老公!
许澄宇还在电话那边乱叫,“我老婆呢?你把手机还给我老婆!”
“......”谢御额角突了突,直接把微信通话给挂了。
见他郁闷,明辞不由轻笑一声,将手机拿了回来。
“你和他说清楚。”
谢御转头看向她,眼神冷飕飕的。
“说什么?”
明辞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抿了抿唇,下颚线绷得笔直。
“没什么。”谢御转开视线,看向了窗外的蔷薇花架。
爱说不说!
明辞的眼里带了几分笑,解释道,“他才十九岁,孩子心性罢了。因为我帮了他和他母亲很多,所以对我比较信任。”
谢御没说话。
狭长的桃花眸微微眯起,眼眸幽深。
十九岁。
他和明辞在一起的那年,也是十九岁。
现在他二十四岁,明辞二十五岁。虽然说起来差了一岁,其实只差了几个月,他是十一月过生日,明辞是三月过生日。
明辞低头用手机打字,询问许澄宇遇见女鬼找他当相公的事情。
许澄宇说他刚开始做梦,梦到了一个古怪的女人,问他能不能和她结婚。
他当然不愿意。
他的心里只有明辞一个女神。
可是拒绝之后,那个女人就很幽怨地看着他,每天来他梦里。
昨晚在家里直播打游戏,凌晨下播,他又见到了那个女人。
只不过这次,不是在梦里。
了解完具体情况,明辞给他发了一条语音,“你来市中心的半山别墅,兰芳路走上来的那个靠山别墅。
我受了点伤,暂时不方便去你那里,我给你一点东西解决那只鬼。”
“好滴!我马上过来!”
发完消息,谢御早就下车了。
他坐在轮椅上,幽幽地望着车里的明辞,冷冷地说道,“还不下来?你干脆和他从天亮聊到天黑好了。”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明辞从车上下来,玩味地看着他。
“你要是吃醋,你就说宝贝你不要和别人聊天了,我会不开心的。
这样我不就不和他继续聊了么?非要在这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我吃醋?”
谢御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
他轻嗤一声,“我有什么好吃醋的?不过就是个小屁孩。”
“是是是,你没吃醋。”
明辞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推着他的轮椅,两人一起进了别墅。
出院的时间特别早,他们还没有吃早餐。
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两人来到了餐厅吃饭。
明辞左手捏着叉子,啃了口叉子上的面包,对谢御说,“你能不能叫一声宝贝?听说情侣之间,每天叫对方一声宝贝,会增进感情减少矛盾。”
谢御在用ipad看报表。
听到这话,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咖啡,他才抬头看向明辞。
“把我的宝贝果酱递给我,谢谢。”
他朝桌上的果酱,抬了抬下巴。
“???”
明辞气得把餐巾甩他脸上,“你吃什么果酱,你吃屁吧!”
“......”
谢御拿掉餐巾,正好看到明辞把整个面包塞进了嘴里。腮帮子有些鼓鼓的,像个气炸了的河豚。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低头继续看报表。
这个时候,佣人过来禀告。
“有个叫许澄宇的先生,说是少夫人的朋友。”
“确实是我朋友,让他进来吧。”
谢御唇角的弧度微微收敛,眉心皱起。
不过,他没说什么,还是若无其事地继续看报表。
佣人带着许澄宇进了客厅。
“明姐姐!”
许澄宇穿着白色的卫衣,高高瘦瘦,五官清秀的阳光大男孩。他看到明辞的时候,漆黑的眼眸里面好像有星星。
“坐吧。”
明辞从餐厅走过来,盯着许澄宇的面相看了会儿。
“你身上有不少阴气,看来真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许澄宇看到她的右手打着绷带,神色担忧,“你说这礼拜有事,不能和我一起吃饭,原来是受伤啦?怎么不告诉我?”
“没事,一点小意外而已。”
明辞把话题拉了回来,询问了一些遇见女鬼的细节。
而谢御听到他们的对话,却是从餐厅投来了视线。
他们这礼拜本来要一起吃饭?
他怎么不知道?
想到这里,俊美的脸上覆了一层阴霾。
显然是有点不爽了。
“这个驱邪符给你,如果她再来找你,你就用驱邪符对付她。”
明辞拿出一张符箓递给许澄宇。
许澄宇妥善收下,问她,“这个符箓多少钱?我知道你帮人都是要收费的,以前我和妈妈都没钱给你,现在我有钱了,可不能继续白嫖。
我现在是有名的游戏主播哦,每个月有好多好多钱。”
“你随便给点吧。”
她不在意地说道。
明辞早就知道这些,知晓他和他母亲过得不错,她也很欣慰。
许澄宇这小孩虽然家庭困难,但是三观很正很争气。
明辞看到这样出身的小孩,会想到自己小时候,所以会把他当亲弟弟看待。
经历过风雨困苦的人,太清楚没有家庭荫蔽的小孩,走出满是泥泞的山路,来到这繁华的都市,需要付出多么大的努力。
明辞在山区给别人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的那几年,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小孩,大部分小孩一辈子都见不到这样的繁华,甚至因为父母常年在外务工而饱受欺凌。
许澄宇用微信给明辞转了五十万。
明辞看到之后,皱了皱眉心。
“太多了,给我转这么多干什么?赚钱了也不能乱用,你妈妈身体不好,医药费还要很多钱。”
许澄宇的母亲有尿毒症,得病的那年他才十五岁,爸爸死在了工地。
开发商说他爸爸是个人操作不当而死,不肯按照规定赔钱,他们家连爸爸下葬的钱都出不起,更别说是打官司。
后来明辞接手了这个案件,不仅让开发商赔了好几百万,还找到那几个负责人的黑料,把他们全送去了吃牢饭。
她退回了转账,“转个两万就够了。”
许澄宇说,“我有钱的呀。”
“两万。”
他耷拉下眉眼,“好趴。”
重新转完两万之后,许澄宇看到助理推着谢御走过客厅。
他好奇地问道,“明姐姐,刚才拿你手机的人就是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呀?”
“正在走离婚手续的新婚夫妻。”
许澄宇眼眸一亮,“那你快点离婚,我还有三年就到法定结婚年纪!”
路过的谢御:“???”
这小子,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