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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唐三懵了
    “苏诚?!”

    就在苏诚拉着朱竹清,准备重新上路的时候,一道怒喝声忽然从不远处响起。

    另一端街道尽头,唐三目眦欲裂地怒视着他们。

    紧接着,他又注意到了两人紧握在一起的双手,脸上瞬间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你们?!”

    他心目中那个堪比武魂殿千仞雪的生死大敌,与他原定计划中准备发展成为潜在战友的前同学朱竹清,此刻竟然举止亲密地手牵手走在杀戮之都内城中。

    不仅如此,唐三甚至还在朱竹清那张清冷的俏脸上,看到了过去从未见过的羞恼神色。这种表情,就连在史莱克学院上学的那几年里,他也从未在对方脸上出现过。

    两个人俨然就是一对刚刚闹完别扭的小情侣。

    这一幕场景恍如幻境,让他的神经一时间都没能转过来,脑海之中都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片刻后才愕然看向朱竹清,颤声道:“竹清,你?!”

    唐三的眼神略带阴冷。

    心中转念,却又完全想不明白出现这种场景的原因是什么。

    在他的印象中,这两人应该完全没有任何交集才对。

    “伱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朱竹清挑了挑眉,却懒得开口多说。

    她现在心里在想其他事情,没闲工夫搭理唐三。

    眼见她对自己如此漠视,唐三心中顿时一阵怒火上涌。

    过去在学院中,关于朱竹清那些令他看不惯的种种行事作风的回忆,又再度浮上心头。

    但在完全搞清楚这两个人的情况以前,他还不想把彼此的关系完全搞僵。

    无论出身背景还是天赋潜力,朱竹清都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唐三不愿意轻易放弃。

    不过,被这么一打岔,他那被仇恨蒙蔽的心神也稍稍冷静下来一些。

    重新将目光转向苏诚。

    “苏诚,听说自从一年前魂师大赛结束以后,你就卑躬屈膝地加入了武魂殿,怎么也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他那僵硬的脸颊上带着浓浓的嘲讽,原本平平无奇的样貌,看上去显得愈发阴沉。

    “武魂殿向来自诩正义。现在有这么一个容纳着无数罪恶,收容了大量堕落者的罪恶城池存在,早就应该被毁灭了。但武魂殿却听之任之,何其可笑。而加入了武魂殿的你,也不过是个小人而已。”

    苏诚闻言看了唐三一眼,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身旁的朱竹清。

    “竹清,你觉得他说的这话有没有道理?这个地方,早就应该被毁灭了?”

    “愚蠢的想法。”

    朱竹清皱着眉头随口应道,对苏诚打断自己思考的行为有些不满。

    而且这种问题还拿过来问自己,这是把自己当成和唐三一样的傻子了?

    邪魂师是杀不绝的。

    因为有不少人,本就是天生的邪魂师。

    这话看起来有些不讲道理,其实是个再残酷不过的事实。

    就像比比东那个邪恶的第二武魂一样,在成长过程中会不知不觉侵蚀拥有者的心灵,寻常魂师根本难以抑制那重重恶念。

    更不用说心性歹毒之辈数不胜数,世道又并不太平,人生路上种种欲望与诱惑如影随形。

    如果没了这个地方作为疏通口,给那些疯狂邪恶的人一个逃亡容身之地,不但需要花费更多精力去进行追缴,还会有更多性情凶戾之人涌入民间。

    到那时候,只会带来更大的灾祸。

    留着这座杀戮之都,给他们一个疏通口,肯定是利大于弊。

    更何况作为监狱,这里的防范措施是绝对合格的。

    凶徒们在进入杀戮之都后,都不再允许离开。

    而在不能使用魂技的情况下,想要越过这里能够使用魂技的执法队,几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千年来仅有八人通过地狱路离开,就足以证明此地的可靠性了。

    这也意味着,所有进入这里的堕落者们,在杀戮之都中只有两种选择:

    一是进入内城,定期进行十选一的生死决斗,同时在杀戮场外,也随时会受到生命威胁;

    二是留在外城,定期提供血腥玛丽得以苟活,但对那些人而言,享乐更是根本无从谈起。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朱竹清嘴里简简单单吐出的几个字,却险些让唐三破防。

    自己明明以诚待之,这个女人却完全不知好歹,跟苏诚那个小人混在一起,实在死有余辜!

    苏诚倒是多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后却也没有解释什么。

    只是笑着冲唐三点了点头,“呵呵,你说得对。”

    他懒得在对方身上多费口舌。

    对于正义感极强的人来说,基本都是以是非对错决定自身立场。

    而若是换成其他思维逻辑正常的人,哪怕不这样做,也明白其中道理。

    但唐三截然不同,他向来以立场来判定是非对错,而且笃定自己就是正义的一方。

    武魂殿当然也做过很多非正义的事情。

    比如用暴力手段镇压敌对势力,以种种诡计扰乱大陆局势。

    作为立于大陆顶端的势力,这是必然的,势力间的倾轧从来都充斥着血腥与阴谋。

    但唐三之所以坚定认为武魂殿是邪恶的一方,却与那些行为无关。

    真实原因是他跟武魂殿阵营敌对,所以武魂殿才邪恶,才应该被打倒。

    私仇就直说私仇,没有人不允许报仇。

    非要上升到大义层次,非要打着正义的旗号,委实有些可笑。

    武魂殿屠杀魂兽,杀蓝银皇不对、杀小舞母亲邪恶、杀小舞更是罪恶至极,那么请问,你唐三一身魂环又是哪里来的?

    不过跟他犯不着多说这些。

    谁的拳头硬,谁的道理就对,这才是解决问题最简单的方式。

    在听到苏诚略带嘲讽的话语,和轻蔑不屑的眼神之后。

    唐三那一身本就躁动的血气顿时开始剧烈浮动起来,双眼中的血色变得愈发浓郁。

    在杀戮之都特殊环境的影响下,身上杀气难以抑制地迅速增长着。

    小舞娇弱的身体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长剑刺穿的那幕场景,开始在眼前反复闪过。

    他忽然发现,眼下正是一个绝佳的时机!

    “这里不能使用魂技,虽然那家伙有那两式极其古怪的自创魂技,但我在过去的一年里,也已经完全掌握了昊天宗无敌于天下的乱披风锤法。

    “在这个地方,拥有唐门绝学和暗器在身的我,配合上八蛛矛的剧毒,有很大的机会战胜他,甚至击杀他!

    “虽然最该死的人是那个武魂殿的千仞雪,但苏诚助纣为虐,如果现在放过他,日后必成大患。

    “先在这里杀了苏诚,然后再一步步拔除掉武魂殿这个斗罗大陆上的毒瘤,对我、对帝国、对天下百姓都是天大的好事!”

    想到这里,唐三心念一定,脚步轻缓地向前走去。

    一边走,一边悄无声息地调整着自身状态。

    在杀戮之都中,并非只有地狱杀戮场才可以杀人。

    那里只是杀戮之都要求进行的战斗,也是获得地狱路入场券的必备条件。

    然而事实上,无论在街道中、在杀戮场外,甚至就连在居住的小屋中,都随时可能发生战斗与杀戮。

    杀戮之都从来不会禁止这些行为。

    一步步向前走去,却发现苏诚似乎并未在意自己的靠近,也没什么防范动作,依旧是一脸平淡。

    不禁在心中冷笑对方的自大成性。

    当唐三走到两人身前不到十米的范围时,手中忽然泛起一层玉色。唐门绝学——玄玉手!

    与此同时,他的左脚飞快前踏,速度快如闪电。唐门绝学——鬼影迷踪!

    在这个不能使用魂技的地方,他作为唐门弟子的优势将完全发挥出来。

    随后身形一转,手臂甩出,指尖扬起。

    下一刻,无数亮晶晶的光芒从唐三掌中飞射而出。

    那是一枚枚闪亮的钢针,刺耳的破空声瞬间响彻在这方寸之地。

    但那只是开胃菜罢了。

    伴随着他的身体急速旋转,九柄薄如柳叶的弧形飞刀就已经从身上飞了出去。

    唐门暗器抛掷手法排名第八,凤引九雏!

    九柄飞刀,就像是九只振翅高鸣的凤凰,在空中摇摆,伴随着无数银针向着苏诚两人激射而去。

    苏诚并未出手。

    也根本无需他出手。

    狂风呼啸,无数风刃在刹那间凝聚涌现,然后环绕在两人身体周围。

    “锵——”

    有若实质的金属交击声阵阵响起。

    包括银针、飞刀在内的种种暗器瞬间散落一地。

    显然,相比于已经在此地历练一年之久的朱竹清来说,刚来这里的唐三实在显得太过稚嫩了。

    无论出手时机,气机把握,乃至于战斗方式,都显得破绽百出。

    看着眼前面色难看的唐三,苏诚轻笑道:“搞偷袭?”

    声音中带着些许嘲讽。

    “苏诚,不用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唐三丝毫不觉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只是遗憾于自己未能一击建功,“今天你既然也来到了杀戮之都,证明了你本就知道此地的规矩,又何必惺惺作态。”

    “你说的这话倒是没错。”苏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旋即反问道:“但你不是看不上这个地方吗,为何又要跟这里的规矩同流合污呢?完成地狱杀戮场的挑战还不够,在外面也要出手偷袭?你那一身出淤泥而不染的高尚情操,跑到哪里去了?”

    “对付你这种人,又何必讲究手段。”唐三冷笑一声。

    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微沉,“怎么,要躲在女人背后寻求庇护吗?”

    紧接着又转头看向朱竹清,眼中充斥着恨铁不成钢的复杂情绪,叹息道:“竹清,你怎么会跟他这种人同流合污?你之前不是还说他寡廉鲜耻吗?”

    朱竹清皱了皱眉,心中顿时很是不快。

    她的性情冷漠,确实不太在意无关之人的言论。

    但对于唐三这番话,却有些意见。

    对方的心思,实在是太明显不过了,无非就是挑拨离间而已。

    何止手段低级,简直是把自己当成了傻子。

    话少只是性格问题,并非她的内心真就对任何事都毫无情绪波动,只不过习惯性得不愿意表露在外罢了。

    “寡廉鲜耻?”苏诚愕然看向身侧美人,“你是这么评价我的?”

    “我有说错什么吗?”朱竹清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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