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来到凉亭处,亭内有一张石桌和石凳,四人也就依序坐下,高曼青拍了拍手,一名婢女当即应声而出,说道:“小姐,有何吩咐?”
高曼青开口道:“送上糕点与凉饮!”
不久,就见两名丫鬟手上端着盘子,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走到桌前,小心翼翼走来,把几碟糕点和凉饮放在桌上。
将各式糕点和凉饮放置妥当后,再次恭敬地退下,高曼青道:“司徒前辈、靖哥、葳姐姐先吃点糕点,再喝碗凉饮消消暑。”
在唐朝人们的生活中,各类甜点可谓异常发达,此外,糯米与面粉、豆粉制作的糕点也很发达。
司徒空当先喝了口凉饮,一口喝下一股清凉之意随即而来,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清凉柔滑,沁人心脾,唇齿留香,不禁放下瓷碗,大声赞道:“好喝!真想不到当年上华山喝过蜂蜜水,至今难忘,想不到今日竟还能喝到沁凉的蜂蜜水!小姑娘,这蜂蜜水为何如此冰凉可口呢?”
当年司徒空与吴通在华山,也曾喝过仙姑所制之蜂蜜水,当时仙姑用温水冲了一壶蜂蜜水,蜂蜜水入口,不燥不热,不寒不凉,至今犹是难忘其滋味。
此仙姑可非凡人,乃唐玄宗之妹『玉真公主』,法号『无上真』,入道修仙,尊号『上清玄都大洞三景法师』。
高曼青抿嘴而笑道:“司徒前辈,这蜂蜜是产自深山的野蜂蜜,这蜂蜜水则是冬日时冰镇在井底,夏日炎炎时则取出享用,是以特别爽口,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当时富裕人家会将此类饮品垂到冰井深处加以充分地冷冻,形成一道清爽可口的祛暑冰点。
唐朝时代人们爱好品尝樱桃,当时非常流行的方式就是以奶酪浇到鲜摘樱桃果上,同时配浇蔗浆,简称“酪樱桃”,十分普及,堪称春夏季的主打甜品。
谭葳看着桌上那精美的甜点,也就准备品尝各式甜点,此时挑起一颗奶酪浇鲜樱桃,放入口中。
卫靖则选了蔗浆浇樱桃,二人一经入口咀嚼便觉齿颊留香,也就赞不绝口,谭葳赞道:“如此良辰美景,清风徐徐,再加上眼前甜点糕点当前,品尝精美点心,当真惬意!”
高曼青笑道:“葳姐姐,别客气,多吃点。”
眼眸闪了闪,脸上挂上笑意,接着用筷子夹起一块『糍糕』,糕体呈半透明状,内部豆沙的花形得以隐约透映出来,因此叫作『透花糍』,道:“司徒前辈,吃一块『透花糍』吧!”
语落,高曼青将一块『透花糍』放在司徒空的瓷碗上,司徒空闻言,心有所感,笑道:“高小姐,招待真周到,有吃有喝,老朽口福不浅,多谢。”
高曼青嫣然一笑,道:“哪的话,若非三位英雄出手相救,只怕我爹还得付出一万两银两的赎金呢!”
语气一顿,又向卫靖与谭葳道:“靖哥与葳姐,桌上还有『糖麻花』、『米锦』,不要客气喔!”
四人品味着糕点美食,喝上冰凉饮品,月光之下聊天,真是何等惬意。
初夏时节,徐徐凉风袭来,此时暑气全消,人人心情愉悦,如此夜色,月光如水,月色如银,正是唐朝人民吟诗弄月的时刻。
此时月色迷人,谭葳调皮地眨了眨眼,笑道:“靖哥,你读过诗书,如此良辰美景,何不赋诗一首?”
司徒空吃了糖麻花,直觉得酥脆好吃,接着喝了口蜂蜜水,点头应和道:“没错,美好的时光,怡人的夜色,不吟诗可就对不起高小姐的盛情招待啦。”
自古明月挂苍穹,俯瞰人间数千载,成就无数诗句。卫靖也就起身,走出凉亭,月下凝思,此时举头望月,不觉灵感忽至,心中一动,也就吟诵道:“
月下亭园处,
冰凉饮品奇,
糖麻花蜜水,
爽口沁人脾。
吟咏诗毕,在座之人乃拍手叫好,高曼青道:“靖哥文思敏捷,诗作应景,文句流畅,颇堪玩味,令人赞叹!”
当下起身,步月而出,仰望星空,微风吹起了他的衣襟,绸衣飘飘欲仙,月下捻韵,灵感遂至,也就吟咏:“
揽月清风暑气消,
庭园夜入影枝斜,
何如聚首星空下,
忘却烦忧挂月华。
一轮明月亘古地挂在苍穹之上,照着芸芸众生,在这月光如华的夜晚,华美的月光下,享受着人间美味。
如此之情景,如此之皎洁的月华,闪烁的繁星,好风如水,明眸似月,此时满地银辉,四人吟诵诗句,聊天说地,正是:“自古人生何其乐,偷得浮生半日闲。”
话说卫靖三人受邀来到淮安帮,淮安帮摆酒设宴,好生接待,适逢淮安帮主也将北上徐州参加漕运各帮的盛会,也就相约一起北上参加盛会。
这一日,阳光普照,淮安帮主淮安帮一行人与卫靖三人一同出发前往徐州。
淮安帮除随行帮众外,主要人物有帮主高泰、夫人李静、二当家贺方、以及女儿高曼青,一大票人乘了淮安帮的漕运船只,路途两百多里,傍晚时分,也就来到徐州,当晚也就投奔宿店。
由于群英会时日未到,隔日高曼青便邀了卫靖三人进城游玩,四人结伴进城,到了城中商贩处品尝各式糕点、蜜饯、糖葫芦,也喝了酸梅汤,接着来到戏马台。
公元前206年,盖世英雄项羽灭秦后,自立为西楚霸王,定都彭城,于城南里许的南山上,构筑崇台以观戏马,故名戏马台。
戏马台依山岗地形,逐步上递,错落有致,自然吸引了众多外地人士到访,四人游玩赏景,好不惬意,忽在此时,戏马台外边传来阵阵吆喝之声。
四人见状,也就走向人马聚集之处,只听前方有人朗声道:“许天,你好大的胆子!我段子雄的女人你也敢碰!”
一名清秀少女却抢步而出,娇喝道:“段子雄,谁是你的女人?我爹可说将我许配给你了!我从未见过像你如此厚颜薄耻之人!”
少女出言喝斥,毕竟少女尚未婚嫁,若是任由他人传颂何人是谁的女人,日后江湖传了出来,女人家的名声将会十分不堪。
那名年轻男子许天,是『徐州帮』许力的公子,听闻身旁女子所言,也不禁站了出来,愤慨道:“段子雄,聂姑娘都这么说了,段公子莫要大声,聂姑娘待字闺中,我可不许你坏了她的名声!”
段子雄平时横行霸道惯了,此刻听闻许天所言,当下恨恨地道:“许天,莫要仗势,有种的话,咱们何不今日江湖规矩,比武决斗,就怕你不敢!”
段子雄胆敢在许天面前造次,自然也是仗势着自己的父亲是梁溪帮帮主段正,而即使对方的父亲的来头是『徐州帮』许力,虽是来头不小,江湖上赫赫有名,但至少就帮派而言,二者称得上是平分秋色。
那名清秀少女,叫做聂芳,是江东帮帮主聂云的千金小姐,此时粉面通红,气道:“许大哥,别理他,咱们离开便是!”
聂芳只想摆脱了段子雄的纠缠,然而许天遭人讥讽之下,岂可忍受此等窝囊气,怒道:“段子雄,就依你所言,比武决斗!”
语落,人已跃出,落至场中,拱手道:“段兄,这就请了!”
段子雄冰冷道:“聂芳,才几日功夫,你就称他许大哥,你这般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认识好几年了,你也不曾称我一声段大哥!”
聂芳狠瞪他一眼,冷道:“段子雄,你也不瞧瞧你自己那副德性,比修养,比涵养,比得上人家吗?你自诩英雄,动不动就恫吓人家,又岂是英雄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