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沐雨,宣城沐家人氏,几位是从大梁来的吧。”
“原来是宣城沐家小姐,失礼失礼,我们几人确实是从大梁来的,原本是想去北国王庭做些生意,可是谁曾想半路遇上了沙暴,不单货物损失殆尽,就连我们几人的小命都差点不保。”姜小楼一听就将之前想好的那套说辞拿了出来。
“原来如此,那几位今日前来是为了进货还是补充物资?”
“我们来此就是听说沐小姐这儿的货都是顶好的,我们几人需要一百斤的干粮,两百斤的水以及......刚刚的那种好酒。”姜小楼说着说着吸了吸快流出来的哈喇子。
沐雨一看姜小楼的样子就知道这人铁定是个酒鬼没跑了,接着对玉颜也就是她的那个贴身丫鬟吩咐道,“玉颜,除了刚刚客人要的那些你再把我窖藏的那坛五十年的好酒拿出来,就当我送给故乡之人的一份薄利。”
吴远道听后立马上前说道,“沐小姐,此等大礼我们无功无劳怎可收受。”
“无妨,就算这次来的不是你们,换做其他的大梁人我也会将这坛酒送于他人的。”
吴远道从沐雨的语气与神色中感到了一种远在异乡的孤独感,漠北之地连男子都避之不及何况是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子,“那我们就谢过沐小姐了,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这小子,比我都要小上几岁吧?怎么说话和那些酸儒一般,有话就说。”
“确实是我太过拘谨了,沐小姐,你既然想念故土为何不回去呢?”
闻言沐雨怔了怔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懂。”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心酸,吴远道知道这其间必然有什么难言之隐,况且自己与她原本也只是萍水相逢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也只好说道,“抱歉,让沐小姐伤心了,小子只是想告诉小姐,人生百年,只求不留遗憾。”吴远道这也是因为两人今后可能就不会再相见,不忍心见到她因远离家乡而伤心,因此想在这短暂的相处时间里尽自己所能,但愿能帮到她吧。
“不留遗憾......是啊,不留遗憾。”沐雨像是相通了什么似的冲着吴远道笑了笑然后说道,“多谢这位小兄弟了,对了,还不知几位尊姓大名呢?”
“小子吴远道,原先宁国人,马上十三了。”吴远道还特意将自己的岁数多报了一岁。
沐雨听后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没想到你才十三啊,刚刚听你说话的样子还以为你只是长得小而已,我想怎么也得有个十五六吧,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然后就是吴远道不淡定了,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大黄一样跳了起来,“这有什么好笑的啊!搞得好像你比我大了多少一样,哼!”
沐雨看见吴远道现在的模样笑的更是大声了,“哈哈哈哈,是是是,我是大不了几岁,可是你还是个小屁孩啊。”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吴远道有些生气地躲到远处的角落去了,原本那些男的嘲笑自己年纪小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一个接一个的女的也拿自己的年纪开玩笑,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男人吧......额,好像自己确实是个小屁孩,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啊......然后我们的吴小朋友又陷入了深深的自闭当中。
姜小楼见了表示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了,“沐小姐,我家狗子就这副德行。”然后他还将吴远道想去清风楼却被人以年纪太小给拦了出来的事告于了沐雨,沐雨听后居然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起来,“原来如此,看来是我伤了吴小家伙的自尊啊。”吴远道听后以为沐雨这是在给自己道歉,可是当他看到沐雨那狡黠的表情后心情更差了。
......
几人在沐家商行与沐雨越谈越起劲,一来二去就熟络了起来,不过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在拿上物资后几人便告别了沐雨,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小道子......”
“停停停,我都说过别叫我小道子了,听着像个太监。”也不知道姜小楼是哪根筋不对了,想出个这么奇怪的名字。
“哦,好的,小道子。”
吴远道看着姜小楼那贱贱的表情也就选择了被迫接受,于是姜小楼接着说道,“你说这个沐家小姐怎么就和那沐攸差别这么大呢?不光是所处的环境还是性格。”
“这个确实,这两人的差别确实让人无法想象,要不是沐雨自己报出了宣城沐家的名号我都以为是我们搞错了。”然后吴远道对那一言不发的无念说道,“无念,你怎么看?”
“我觉得这个沐施主挺可怜的。”
吴远道虽然也这么认为,但是他知道无念所说的绝对没那么简单,于是接问道,“莫非你是看出了什么?”
无念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佛门有一门神通就是能看到一个人的吉凶,我因为不感兴趣只学了个皮毛,只能简单地看到一个人一生的大致走向,也就是偏大吉还是偏向大凶,而这位沐施主......”
“偏向大凶。”无念听到后沉默了,当初他不喜这门神通就是觉得一切皆有天数,知晓了也不该去改变因此也就没必要去学习这种鸡肋神通了,最后还是在师父的强迫下才习得这神通的前三式,可是现在的无念认为知道了就有义务去改变,于是在知道了沐雨的人生走向后他后悔了(别纠结为什么无念要对沐雨用这个神通,问就是为了剧情),这种知晓结局却不知该如何改变的无力感笼罩着无念。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知道了就该去尝试改变,去他妈的定数,我们可是要和天作对的男人,不是吗?”
“没错,远道你说得对,不去做过怎么知道会如何呢?”无念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斗志。
“这才对嘛,这才是逆天而行小队的一员嘛。”
......
辽东关外。
“你们是谁派来的?”只见青龙孟章的四周围着十数名异族装扮的修士。
“孟章,我们部族与大梁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如此紧紧相逼。”异族中较为年长的一人拄着拐杖对孟章说道。
孟章闻言只是轻蔑地笑了笑,“笑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劝你们还是交代清楚此行的目的,不然我不日亲自前往胡虏王庭质问你们的王。”
此话一出异族的人群中人人纷纷交头接耳地吵闹了起来,他们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做得出所说的事,“族长,要不就告诉他吧。”
“是啊,不然连累的是整个国家啊。”
那老者见状也只得长叹一声对孟章交代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在得知情报后孟章也如约放走了他们,毕竟他们也没有做出什么危害大梁的事,牧龙氏?这个奇怪的姓氏吸引了孟章的注意,这个老人说他们此行是受了一名神秘人的命令来寻找牧龙氏的墓地,至于找到后该干嘛那个神秘人也没有告知他们。
“看来事情越来越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