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恩看着天月时母女的尸体，没有选择去处理，待会儿会有人专门去处理这种事。

    对天月时母女。

    鼓磁王国一直都有人密切注视和监视，并且她们所居住的地方，也是偏僻的场所，为她们专门打造出来，目的就是得到天月时内心隐藏的秘密。

    七百多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止是他一人，相信大海上会有许多人感兴趣，为此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从天月时口中得到这个秘密。

    任何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卡恩一开始想用光月日和去逼问天月时，或者直接把天月时母女交给刑部的人去处理，他势力的内部成员都知道刑部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能扛住刑部处罚的人整个大海都没有多少。

    只是没有选择用那种更极端的手段。

    接下来。

    该把罗杰给杀了。

    争取在过年之前，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处理好，能清理掉的因素全部都清理掉。

    罗杰海贼团就剩罗杰一人。

    罗杰死代表原本的命运彻底改变。

    露玖可以活。

    罗杰必须死！

    艾斯……

    这么悲剧的世界或许没有出生是一个更好的结果。

    自己的局还没有被完全破坏。

    「莱德。」

    卡恩道：「你确实很厉害，确实很聪明，可你转变自己的思想与态度是最近几年的事情，而我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有这种想法，端正自己的态度，谋划多年。」

    「你才刚刚布局不久，我却已经先你多年而布局，你入局了，或许成就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我！」

    「……」

    布局者，能让入局者察觉到，还甘愿入局，助布局者一臂之力，这是高层次的谋划。

    莱德能做到。

    确实很了不起。

    但大海不是莱德一个人的大海，所有人的意志都是不同的，想通过掌握重要人物的意志去完成自己的目标，可你的这个目标未必就不能成为别人的布局……

    不一会儿。

    卡恩离开这个地方。

    四面八方，出来好几人，其中就包括专门「打扫卫生」的凯泽，凯泽对处理这种脏活很擅长。

    「盖亚。」

    凯泽无语道：「你的伤才刚刚好不久，并且这种事是我的任务，你不用参与进来。」

    「我知道。」

    盖亚看着被收拾的天月时母女尸体，道：「王仍然保留一份仁慈，这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的天。」

    凯泽感到头疼。

    他一向与盖亚喜欢拌嘴。

    因为两个人的理念有所不同，凯泽主张的是牺牲，更偏向于米勒，有些极端，盖亚主张的是仁慈，是一名真正遵守骑士六大基本准则的人，为了剑，为了守护之道。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主张更仁慈一点的盖亚会认为王还保留一份仁慈，不知是好是坏？！

    这岂不是说盖亚希望王不要仁慈？！

    「我一开始想的也是用各种手段，对那对母女不折手段，去得到想要的东西，在这个拷问的过程中，那对母女肯定会被折磨得不像是个人。」

    凯泽解释道：「我对折磨一对本就没干过什么坏事，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女，知道了心里会有一种不适感。」

    「王保留的或许不是仁慈，又或许是仁慈，但王用最适合的方式去处理这个问题，我们就不要去多想这件事。」

    「……」

    盖亚点点头。

    要是真的通过不折手段折

    磨一对母女去获得想要的东西，哪怕是知道，心里会有一种不适。

    这是一种真正强者的心理。

    只有自卑的人才会从折磨弱者身上得到满足。

    「王不该亲自动手。」

    盖亚叹息道：「这种事情让我们来做就好。」

    「盖亚。」

    凯泽笑道：「他是王，对待一些人至少给她们基本做人的尊重，不然王何必去告诉那个蠢女人真相，又何必亲手杀死她们？」

    「……」

    盖亚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我真是昏头了，竟会去想两个已经死去的家伙，她们已经死了，王有更大的抱负，不可能像我们一样在她们的处理问题上浪费太多时间。」

    「但你刚才的解释让我豁然开朗，不愧是王的手段。」

    「……」

    凯泽到没有去嘲笑或者调侃。

    盖亚差点死过一次，生死之间有大考验，经过这么一次难免会有所改变。

    ……

    鼓磁美食街。

    卡恩走进这条街，里面不少人都能认出自己，这不是第一次举办美食节的时候，很多人都认不出自己。

    当时有拉赫在身边，男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拉赫身上，自己反而是被忽略掉。

    不过这种忽略。

    卡恩觉得不错。

    「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等下再来！」

    乌南的声音传了出来。

    「乌南？！」

    卡恩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乌南摸着大肚子，一脸可惜的看着其他的美食，很明显就能看得出他还想继续吃下去。

    他惊讶问道：「你在干什么？」

    「吃东西啊。」

    乌南回答道：「你可没跟我说这里还有美食街，里面的食物味道都这么好，有许多我在大海上都没有吃过的美食，简直是天堂！」

    「我本以为关东煮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之一，现在看来是我见识太少，不懂天下美食。」

    「……」

    卡恩没有去理会，顺手拿走一些烧烤，让乌南好好放松，最好乐不思蜀。

    在美食街上。

    他遇到不少熟人，打了个招呼，便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偶尔有人胆大的邀请卡恩，他都委婉的拒绝。

    直到，卡恩见到玛雅，那个老板娘在美食街一处地方，摆好摊位，做起自己的老本行。

    他知道想见的人都在里面。

    莱娜，拉赫，大和，凯多，玛利亚，索尔……都在这里面。

    「喔~咯咯咯！」

    凯多大笑道：「今天是吹了什么风？怎么把你给吹过来了。我可是找了你好一段时间，才知道你去了新世界一趟，居然不叫上我。」

    过分了。

    凯多生动的表情演绎了这三个字，逗乐不少人。

    这可能就是反差感。

    卡恩加入其中，众人谈论起各种轻松的话题。

    半个时辰后。

    卡恩，莱娜两人出去一趟。

    「哥。」

    莱娜问道：「她们？那个来自七百多年前的女人她？」

    「她们都死了。」

    卡恩回答道：「我杀的。」

    「……」

    莱娜搓着手。

    「什么时候想告诉我都行。」

    卡恩道：「我相信你。」

    不相信她们。

    所以天月时母女死了。

    ……

    夜晚降临。

    这段时间

    风雪不是那么大，夜晚比较热闹。

    一般来说。

    劳累了一天的人们会选择稍稍放松一下。

    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娱乐项目。

    手机，电脑，网络……

    这种为娱乐而生的项目都暂时没有普及，鼓磁王国普通人的娱乐项目大概是看一份报纸，陪孩子们打一场雪仗，或者堆个雪人，对来年许下美好的愿望。

    光是这个再普通不过的事。

    只有鼓磁王国的平民们才有这种待遇，大海上绝大多数地方都很糟糕，普通人能活着就不错，没有轻松和娱乐的时间。

    卡恩跟不少孩子的关系都不错。

    陪他们玩起幼稚的打雪仗。

    一群孩子好像特别喜欢他，全都团结在一起，打卡恩一个，每一次砸中卡恩，都会惊起一片欢呼声。

    对孩子们来说，仿佛是很大的荣耀。

    卡恩偶尔幼稚一会，时不时故意给他们砸到，或者还击。

    这种事情。

    还挺有意思。

    一旁的凯多羡慕不已，他好想下场跟卡恩他们一起玩。

    但之前。

    他不小心扔一个雪球把大和整个人给砸懵了。

    当时。

    大和就像是喝醉酒一样，原地转了好几圈，扑通一声倒在地面上，等意识重新清醒，从雪地上爬起来。

    大和小脸上全是迷茫。

    半天没回过神来。

    看到走过来的凯多。

    吓得当场哭了出来。

    这一行为不止是孩子们被吓到了，卡恩都被吓到。

    立刻去禁止凯多下场。

    让索尔下场。

    索尔是一条柴犬，对自身力量控制力比较强，体型方面比较小，没有凯多那么大的压迫感，能让孩子们不受拘束的释放天性。

    孩子们都喜欢索尔。

    凯多很无奈。

    他感觉自己在大和心中的印象变差一些。

    不远处。

    莱娜望着与孩子们打成一片的卡恩，脸上冒出两个小梨涡，如阳春遇白雪，笑容极其干净和温暖。

    她明白。

    哥并没有变。

    过于完美的结局只有在梦中才会实现。

    这样就好。

    第二天。

    卡恩，卡塔库栗，凯多三人与众人告别，奔赴巴苔里拉岛。

    「莱娜。」

    卡恩保证道：「这一次我只杀一人就回来。」

    「哥。」

    莱娜开口道：「照顾好自己。」

    …………

    巴苔里拉岛。

    「卡恩哥。」

    卡塔库栗道：「波特卡斯·D·露玖该怎么办？」

    「一起杀了。」

    凯多没过脑子。

    「我应该带巴雷特过来才对。」

    凯多听到卡恩这么说。

    有点慌。

    「露玖让她活，我们的目标是活捉罗杰。」

    卡恩让把脑子给丢掉的卡塔库栗，凯多留在原地，自己稍加打扮，问了一户人家，很轻松就问出波特卡斯·D·露玖住在什么地方。

    三人没有犹豫。

    找上门。

    一名粉色长发，头上带有花朵装饰，脸上有雀斑，身穿淡蓝色长裙的女子好奇的打量着三人。

    这个女子就是还未认识罗杰的露玖。

    莱娜一早就发现这位。

    只是没有去通知卡恩

    ，怕因为罗杰会牵连到露玖这个温柔又善良的女子。

    露玖。

    在这个世界，是为数不多正常的女人，性格方面温柔似水，一副贤妻良母的作风，很有礼貌很善良。

    哪怕是凯多，卡塔库栗看着就不像好人的模样。

    露玖仍然选择招待他们三人。

    「喔~咯咯咯！」

    凯多大咧咧道：「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过来杀人的。」

    露玖脸色大变。

    卡塔库栗脸色发黑。

    内心道：「卡恩哥，说得一点没有错，不该带凯多。」

    「露玖。」

    卡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凯多，卡塔库栗，问道：「你不认识我们？」

    「你们很有名吗？」

    露玖深呼吸一口气，「我不是太清楚大海上的事情，只是你们是海贼？杀人这种事是不好的，收手吧。」

    凯多乐了。

    这个女人个头不大，胆子不小，敢劝说他们。

    要是换成其他小海贼。

    这么美的女人在跟前。

    早就出事。

    「我们要杀的是一个会影响无数人命运的人，杀他一人，能拯救上亿人，甚至都不止。」

    卡恩问道：「你说该不该杀？」

    露玖沉默许久，问道：「那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说不上来具体。」

    卡恩回答道：「但那个人本质上是一个自私自利，崇尚自由，自己为自由肆意妄为，给其他人定规矩。」

    露玖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

    每条生命都不该轻易被剥夺，可她听得出来对方没有撒谎。

    那便说明是真的。

    杀一人可救成千上万人。

    而那一个人本身就不是好人。

    「能杀我代替吗？」

    露玖问出这一句话。

    不止是凯多，连卡塔库里都惊讶了，对这个女人有了一点好感。

    「你果然是那种真正的善良。」

    卡恩不感到意外，反而说起另一件不相关的事，「你知道天使与恶魔？」

    「那不是故事吗？」

    露玖慌张道：「你们是恶魔？」

    「不是。」

    卡恩见到露玖的注视凯多头顶角，解释道：「他的种族有角，他不是恶魔。只是有不少人崇拜恶魔，认为天使是坏的。」

    露玖好奇道：「为什么？」

    「因为……」

    卡恩回答道：「天使会为了众生放弃一个人，而恶魔会为了一人与世界为敌。」

    「比起恶魔，天使要好。」

    露玖作出回答，并问道：「你想说你们是天使吗？」

    「我们什么都不是。」

    卡恩叹息道：「只是崇拜恶魔的人都认为他们是那一人，却没有想过他们其实是恶魔毁灭世界中的一粒不起眼的沙。」

    因为人向来都是太看得起自己，其实本身什么都不是。

    这时，他感知到罗杰的气息。

    「给我一起上！」

    卡恩语气激动道：「狠狠打！往死里打！揍死罗杰那个龟儿子！只留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