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
那将士虽然不喜姜镇,亦或者说在边关所有的这些将士,几乎没人喜欢这个表面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将军。
他被困魔鬼城,这个消息到了他们这些人耳中,不过是又多了一个笑话对方的闲谈而已。
至于这个人会不会被解救,亦或者这个人是生是死,于他们都没什么干系。
但姜临却不同。
姜镇靠的是裙带,可这孩子确是忠良之后,是战死将士的后人,不得肆意侮辱。
那将士道: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如今这守城的是我们军长袭辛,袭大人,咱们这城里行的可是军令。”
“若是违规,可是要军规处理的。”
姜晚纳闷,“南垣县知县呢?”虽然她也知道那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
“哼,郑廉?你不知道吧?”他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桅杆。
“被傅离将军挂在域南关外祭旗了。”
……
姜晚再次回到南垣城,只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凄凉和萧瑟。
原本热闹的大街上,几乎不见人影。
偶有人经过也是步履匆匆。
道路两侧的店铺都已门扉紧闭,偶尔开着的也是关了大门,只在窗口开了个小缝。
牌子上已经写满各种物品售罄的信息。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还开着的餐馆,里面就只有一对老妇。
至于客人,也就三三两两。
看到姜晚两人身后站的姜游,明显愣了下,那拎着水壶出来的老婆婆还默默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声:
“这么小的孩子……哎,来这里遭什么罪。”
姜晚淡定地要了三碗面和一叠卤肉,就招呼两个弟弟吃饭。
一顿狼吞虎咽过后,姜晚让两人在这边等着,自己就要出门。
若不是这一路上,姜晚的确在疯狂的赶路,姜临怕是早就要心急死了。
此时更是一刻也待不下去,见姜晚不急着前往域南关,竟还有心思出去,赶忙拦阻道:
“你去哪里?可是要事儿?”
“我们什么时候去域南关?”
姜晚平静地看向他,“你已经暴露了身份,不出所料一会儿就会有这守城的将领找上门来,你若是着急就让他先将你带过去。”
“若是不急,就在这里等着,不是说好了要参军的?不去报个名怎么成?”
说完,轻轻拍了拍衣摆,向外走去。
姜临还欲再说什么,餐馆外突然涌入一群身穿战甲的将士来。
将姜晚的背影挡了个严严实实。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晃着身形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先是在这不大的小店里面左右打量了几眼,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姜临身上。
姜临身上的衣服是后来姜晚帮他置办的,早已经不是他离开京中时,那扎眼的锦衣华服,但好歹是粗棉布的料子,而且收拾得干净利落。
只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子少年意气风发的骄傲感来。
“姜……小将军?”
袭辛勾着一边的嘴角,轻声叫出。
“不必叫我将军,我寸缕军功未立,不过是靠着外祖和父亲庇护,您便是袭辛将军吧?”
“不知我父亲眼下境况如何。”
袭辛没有应答,反而是向着姜临身后看了几眼,“来的只你一人吗?”
姜临不知他什么意思,没有应答。
袭辛嘟囔道:“前几日朝中来信,说是这南垣县给了嘉兴郡主做封地,不日郡主就要过来,还特意令我等收拾好前朝皇子旧居作为郡主府。”
“怎的还不到?难不成半路被山匪劫了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尊重。
姜临想到不想暴露自己身份的姜晚,在心中叹了口气,他道:
“郡主又为何会与我同行?而且,郡主足智多谋又哪是那等山间小匪能劫掠的。袭辛将军,我今日就会前往域南关,如今龙威将军可在营帐?”
“南蛮又是何种情况?”
袭辛似是没有听到姜临的话一般,还垂头暗自纠结,“本来这命令是给郑廉那老浑蛋的,可他死得早了点,这事儿就落到了我老袭的头上,结果人还不来了。”
说着,抬手敲了敲自己带着头盔的脑壳,竟然转身就要离开。
好似这一次的出现,就是为了要见姜晚的。
至于他这个姜镇之子,并不在他眼中。
姜临大喊:“袭将军!”
袭辛回头,好似这才想起眼前这个人一般。
“哦,对了,忘记跟小将军说了,龙威将军来了南边就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在营帐里休息很久了,你去了还是先找找傅离将军。”
说完,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一边走还一边吩咐身边的亲卫,“一会儿寻个人沿着向安南府的路寻一寻,别真给半路的劫匪捉去了。”
姜临被那句水土不服弄得有些懵。
这龙威将军作为时家二爷当初也是在域南关长大的,他又怎么会水土不服呢?
而且还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
正欲在问什么,门口那如水流般涌来的兵已经退了个干干净净。
……
南垣城百公里外。
几乎与姜晚前后脚出发的兵部侍郎尧远,以及押运辎重的队伍,远远不如这三个人的脚程快。
饶是日夜兼程一刻不歇的赶路,也被姜晚三人甩在了身后。
此时,押运队刚出了安南府的界儿,正沿着乐溪山脉下的山路向南垣县方向而来。
因为知道南边旱灾过后,山匪众多。
是以尧远和整个队伍都是商人打扮,这一路下来更是时刻精神紧绷。
几乎成了惊弓之鸟,有个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冒一身的冷汗。
可也同样的,这一路走来,他心中那个放置着嘉兴郡主的天平也一点点的倾斜。
最后连他自己都不得不钦佩,和感叹,黎国有幸能拥有这样一位郡主。
毕竟也不是每个郡主,都能只身抓山匪的。
若不是她在前面趟路,他们这一路怕是要遇到不少麻烦。
可感激只能留在心中,表面上却不肯露出一点。
只是不想,到了这安南府外,盯上姜晚的那些山匪不过是盯着散客的小匪。
而真正盘踞一方的,定然看重的就是他们这种大型商队。
是以,在山石滚落,四周突然爆发呼喝声时,尧远几乎原地跳起,赶忙让人将辎重围在一处,人们躲在车子之中抽出兵器与山匪对抗。
袭辛早就知道会有军资运来,在听闻山匪劫掠商队的消息时,当即就连骂带奔地带着城中为数不多的将士打马冲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