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却在她手碰上的瞬间,一把捉住。
时家的孩子都是从小习武的,手上的力道可想而知。
姜灵只觉得手腕几乎要被攥碎了。
她双眼通红想要躲,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开。
“放开!你放开我……”
“忘记?我只要一看到你这张脸就会想起,别人能忘!你让我怎么忘!”
说完,一把将姜灵甩到床上。
“砰!”的一声。
一旁无措的翠儿就看到姜灵头磕在一旁的床栏上。
鲜红的血瞬间就流了下来。
“三少爷!姑娘受伤了!”她赶忙上前,护在姜灵身前。
生怕时清再做出更过分的举动来。
“明日还要去给侯爷和夫人敬茶,三爷是打算让所有人都知道新娘子嫁进府中第一日就被如此对待吗?”
“哈哈哈。”
时清突然笑了,“好!好!好!”
他指着床上的姜灵,“你既然喜欢当这个三少夫人,那就当!”
说完,拂袖而去。
大门敞开,冷风灌了满屋。
红烛扑灭了一大半,同样陷入冰冷和黑暗的还有姜灵的心。
她双目空空地看着房间一角,任由额头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流下,如同一滴血泪。
“姑娘,我去给你请个大夫吧……您……您没事儿吧?”
翠儿想要拿个帕子帮姜灵按住伤口,姜灵已经捉着袖子在额前用力抹了一把。
鲜红的血被擦开,破了的皮肤也瞬间暗红了下,又溢出些血珠来。
姜灵道:“伤口可以愈合,可我们的关系呢?还能愈合吗?”
她虽然渴望成为侯府的少夫人,可是……
若是一个被夫君冷漠,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少夫人,她真当得下去吗?
拂袖而去的时清到底还有几分理智,没有离开院子,而引起正院的关注。
七福见他出来,本想要上前询问一句,却被时清一个眼神甩在原地。
他走院中的凉亭,翻了翻桌上的茶壶发现连一口水都没,心中烦躁不已。
恰在这时,一个身穿灰色粗布衣裳的粗使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公子,天冷,喝冷水再伤了身子。”
“奴特意给您烫了酒,您尝尝,这可是京中新开的那家‘有家酒肆’里最抢手的,味道好得很。”
说着,已经给时清斟了一杯。
时清淡淡扫了那姑娘一眼,见是个眼生的,心中不由升起防范。
翠儿刚从屋内出来,恰好看到。
几步走了过来,呵斥道:“谁让你跑到内院来的?外面院子里可都打扫干净了?”
“若是让柳嬷嬷再看到你耍懒,仔细你的皮!”
这几句话说出来,小姑娘一张脸明显红了,眼眶也红了。
时清一开始还有些防范,可眼下明白是府中的下人,心也放了下来。
颇为不快的瞪了翠儿一眼,“怎么?如今这安南候府的事情都由你说的算了?”
翠儿心有委屈,可到底不好再说什么。
反倒是站在时清身边的三等小丫头,恭恭敬敬地向时清行了一礼,语气可怜道:
“奴先退下了。”
时清看向她,见小丫头眼睛都红了,心头不由得一软,
“谁说让你走了?外面那么多哦仆人也不缺你一个。你烫的酒不错,再帮爷拿几壶来。”
说完,又看了翠儿一眼,“你退下吧。”
“可是小姐!”
翠儿瞪了那小丫头一眼,心中已经暗骂了几声狐狸精,想要再说什么,就听时清呵道:
“怎么?你是要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吗?”
时清突然变脸,语气之中满是怒意。
翠儿不由得瑟缩了下,赶忙躬身退了下去。
而站在时清身旁的青草,却勾了唇角,心中雀跃无比。
果然还是这种大门大户,才是她应该来的地方。
等她被抬了姨娘,就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到时候,看青梅会不会来求她,会不会要她照拂。
“三爷,奴名唤青草,我给您倒酒。”
说着,人已经欺身向前,斟了杯酒。
纤细的手指轻轻勾了酒杯递到时清唇边,“您尝尝。”
时清本就喝了不少,刚刚与姜灵闹了那么一番出门被冷风一吹已经有几分清醒。
可这才一杯酒下肚,便又觉得头晕晕乎乎的。
他抬手去接酒杯,却直接抓住了青草的小手。
摸着那柔弱无骨,光滑细腻的手,突然道:“外面冷得很,你身上的衣衫不保暖,不如随我去暖阁,再温些酒与我?”
青草垂了垂眸,“奴自是听爷的。”
一句话软糯勾人,时清直接牵了人向暖阁走去,连身后的酒杯都忘了拿。
……
清晨,城外。
高耸的山坡上,两匹马,两个人,裹着厚重的皮裘静静驻足。
两人身上都沾着雪水,已经凝成了细细的冰碴。
兜帽下,黑色围巾罩住了半张脸,随着呼吸,热气不断从罩巾中透出。
山坡下,是一样能看到的京城大门。
饶是大雪铺地,多地道路封堵,紧闭的城门外依旧站了不少人和车马。
他们多是四周的农人,带了货物或家中直指的物品来敢早市。
从而维持一家的生计。
“这次陪着兄长胡闹,待咱们回了南良您答应我的事儿,可不能食言啊。”
身高稍稍矮些的,抖了抖厚重的皮裘,露出一双深邃的眉眼。
他眼角上扬带着笑意,“兄长府上那个叫淼淼的舞女,我可是巧上许久了。”
“哈哈哈!自然!”身旁身高直逼两米的大汉,突然哈哈大笑。
他身形魁硕,发出的声音也雄厚豪放。
“不过是个女奴,你喜欢就拿去。整日尽是招猫逗狗,年岁也不小了早日成家立业得好。”
“兄长还不知我?我啊,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