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什么叫也十五?婶子!我才十五好不好。还是个孩子成什么亲!”
郭氏不乐意了,“你日日与晏小子那般亲近,眼下咱们还未定下来,日日漂泊自不好说成家的事情。可若是定下来,你再这样,还不言成亲,那算什么?”
“别人会指着你的脊梁骨说你浪荡,不守妇道,说你不知羞!”
姜晚一张小脸皱成了个包子,她突然想到姜镇的事情还未跟郭氏说呢。
于是就不分巨细,无论是京中“姜晚”与时家的婚事,还是姜家大房可能有人冒名顶替的事情都说了。
又对着郭氏开玩笑,“这姜晚明面上嫁的可是时家二房的小儿子,如今我嫁了他家大房的儿子,那回头怎么论?”
郭氏从知道姜镇已经成为将军就开始目瞪口呆。
又听到后面,姜晚一通猜测,又一通臆想后给出的问题,更是懵了许久。
“晚丫头,你可不兴骗人的?”她不太信。
又道:“若你说的是真的,那姜镇怎么会分不清你与姜灵?”
“你们两个虽然有几分相似,但你长得更像你母亲。而灵儿更像姜家人,不可能,姜镇对你们姐弟两个,那是掏心掏肺的好。”
“你娘刚去的时候,他一个人带着你,带着还尿裤子的小游,那么苦,都每日笑嘻嘻的。怎么可能会认别人当女儿?”
“你不要听别人胡说,咱们去京中看看,反正我是不信的。”
姜晚问:“那若是,他知道那人不是我,可还是认了呢?”
……
晏珩等人回来时,已经到了入夜时分。
并得到了全村人的欢迎。
因为晏珩不单,给他们带来了售卖货物后的银两,和购买的粮食,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若是流民在武宁县以南落户。
只需缴纳二两银子,至于田地房舍却需要自己开荒搭建。
因为村民们看好岗子寨,知县看在晏珩的面子上,给村长手书一封。
主要就是安排村民落户,和前往县衙登记的事情。
大事落定。
当天夜里,村民们在一处吃了一顿大锅饭。
临溪村的村民出狼肉、野猪肉,岗子寨的人们出土豆山药和萝卜白菜,好好地炖了一大锅菜。
姜晚搬出一袋面来,让村民们贴了一大筐的饼子。
热闹过后,陈大夫才向大家宣布,陈小雨的婚期定了,就在三日后。
如此仓促,让村民咋舌。
可依旧恭喜声不断。
而姜晚也得到了邀请。所以他们离开岗子寨的时间,也顺延到了三日后。
吃完饭,姜晚坐在一截木墩板凳上看着大家聚在一起说说笑笑。
心中也觉安然。
陈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坐在姜晚旁边不远的地方。
“哎,真希望这样的日子,长一点,再长一点。”
姜晚对着天上的弯月伸了伸懒腰,像一只正在偷闲的猫。
“我决定去投军了。”陈瑜突然道。
姜晚一时没反应过来,歪头看他。
陈瑜笑了笑,“已经和爷爷说了,爷爷同意了。”
姜晚问:“为什么?”
陈瑜:“这世道太乱了,若是大家都不肯站出来,为护一方百姓做一番动作。那等待大家的就是无休止的战乱。”
“我没多大的本事,但是这段时间走下来,却越发觉得,若是镇南军还在,我们南垣城就不会被破城。”
“而我们,也不必背井离乡,流落到这里。我奶奶……也不用一个人孤零零的,被葬在山间。”
姜晚点头,“不过这个世道,就算是参军,也得擦亮眼睛,寻一个明主。要是投错了人,那可是去送命的。”
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陈瑜主动投军自然是十分受欢迎的。
但是,姜晚更知道,一个体制不够健全的军队,其中的水有多深。
像陈瑜这种没有后台,没有举荐的平民百姓,更多的是当冲锋陷阵的炮灰。
有几个人会有姜镇那样的造化,竟然还能通过讨好上司的女儿,而赢得前程?
而且,陈瑜也不是那样的人。
“嗯,白日里我与晏大哥说了这个事情,他说,让我去关北。”
姜晚突然笑了,“听他的没错。”
陈瑜看着她嘴角上扬的模样,突然想起,那一日,他从乐溪山下来,看到迎面而来的她,正是如此笑颜如花的模样。
不由的嘴角也挂了一丝笑意,“我们就不等陈小雨的婚礼了,明日我与陈伯一同启程。”
姜晚诧异,“陈彪也去?”
陈瑜点头,“陈元爷爷做了一辈子兵,陈伯受了他不少影响,听到晏珩提及关北就动了心思。”
“再说,如今村民安扎在寨子里,有我们,没我们都没差。”
“三爷爷呢?”姜晚突然想到,这小子平日里可孝顺的很。
怎么会忍心留陈三一个人在这边呢?
陈瑜摇头,“其实,我参军也是爷爷提出来的。他说,男儿应志在四方,不应该只盯着他。”
“而且,吕大哥也说了,他会帮忙照应爷爷,吕大哥人不错,我也信他。”
其实陈三当时的话更重一些,他道,“我如今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让你一个小子守着我做什么?若是因为我而耽搁了你,那我明日便出门,寻一条麻绳吊死。”
“当初你还小,有你奶奶在,我不忍她忧心处处拘着你。如今这岗子寨好的很。”
“若是大家选择留下,我们再将围墙加固。只要不是大军压过,我们想要享一时安宁还是有的。”
“你若是留下,一年,两年后,我若是死了。你要作甚?就留在这村子里寻一个村妇娶了吗?”
“不如出去转转,跟着晚丫头,跟着晏小子走。”
陈瑜自然不会跟着姜晚走。
这一路上他也清楚的看到,这